秦储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语气平静道,“那小子跟岑好她爸关系不错,你给他搞点事,让他短时间内别在岑好面前蹦跶就行。”
秦储刚叮嘱完周易,病房门被从外推开,岑好拎着一个保温桶从外走了进来。
看到周易,岑好略带抱歉的笑笑,“周总。”
周易颔首,“给老秦送饭?”
岑好回笑,走到床头柜前把保温桶放下打开,从里面倒了一碗汤出来,“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我在家给他熬了点汤。”
岑好话落,周易正准备接话,就听到秦储淡声道,“你刚刚不是说你还有事?”
第933章 最好看的保镖
用得着人时靠前,用不着人时靠后。
秦储把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又不动声色。
周易坐在椅子上,看着秦储轻挑眉梢。
秦储神态自若的跟他对视,“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儿,还需要人照顾。”
秦储话落,一旁的岑好还以为周易真有事,忙接话说,“周总,你要是还有别的事就去忙,我今天刚好没什么事,我来照顾……秦……他……”
岑好说完,周易收回落在秦储身上的视线起身,笑着点头,对岑好说,“那就麻烦你了。”
岑好回笑,“不麻烦。”
周易轻笑,借着临别前给秦储盖被子的空档俯身在他耳边说,“好好把握。”
秦储神情坦然,“放心,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休养几天就行。”
周易‘嗯’了一声,直起身子转身时,手臂不经意间‘蹭’了下秦储的输液管。
秦储心倏地一紧。
周易佯装没看到秦储紧张的表情,浅笑跟岑好道别。
“老秦就麻烦你了。”
岑好,“不麻烦。”
岑好话落,见周易要离开,提步送他。
两人走出病房,周易停下脚步回头,“岑好,认识这么久了,我就不喊你岑老师瞎客气了,太见外。”
岑好微怔后大大方方漾笑,“那我也不喊您周总了。”
周易,“嗯。”
周易‘嗯’了一声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岑好见状,顿了顿问,“还有事?”
周易淡淡地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老秦看样子要在医院住好几天,我如果不说的话,怕他抗不过去。”
听到周易的话,岑好不由得拧眉,“他怎么了?”
周易正色道,“老秦怕针。”
岑好,“……”
瞧着岑好愣住的表情,周易倏地一笑,“不符合他高冷的人设是吧?”
岑好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确实不符合秦储的人设。
一米九的钢铁硬汉怕针。
岑好脑海里想了下秦储怕针的那个画面,说实话,有些忍不住想笑。
周易说罢,见岑好不回话,也不再继续解释,假模假样的低头看了眼手腕间的表,开口道,“我先走,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岑好还没从秦储怕针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强忍笑意说,“好。”
周易瞧着岑好的样子,看破不说破,转身离开。
周易从楼上下来时,小三正站在车前抽烟。
看到周易,小三忙掐灭手里的烟上前,“周总。”
周易看一眼小三,迈步继续往前走,“你不是找地方去洗澡了吗?”
小三嬉皮笑脸道,“我刚才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岑老师了,我一猜您就得被赶出来,所以我……”
小三正洋洋得意的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
周易单手撑在车门上,似笑非笑的看他,“继续,怎么不继续了?”
小三扬着笑的脸一垮,可怜兮兮的说,“周总,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讨好您,我在秦律身边实在是没办法混了,您就收了我吧……”
周易嗤笑,没理会小三,俯身上车。
小三厚着脸跟上,猫着腰跟周易说话,“周总,您连小九那个木头桩子都收了,您就顺便连我也收了吧,我比小九机灵多了,我除了爱美一点,就没别的毛病,当然我爱美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兄弟里面我长得最好看……”
第934章 陈年往事
小三站在车外碎碎念的说。
一句求收留的话,硬是被他说出了莫名的优越感。
周易掀眼皮看他一眼,“废话说完了吗?”
小三接下来还有一堆自夸的话没说,看到周易的眼神,把余下的话噎了回去,“说完了。”
周易沉声道,“上车。”
小三,“那您答应了吗?”
周易冷声说,“别说废话,这两天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我需要的是帮手,不是花瓶。”
听出周易的话里有商量的余地,小三脸上再度染笑,“周总,您就瞧好吧,这两天相处下来您一定会发现我是个有用的花瓶。”
说完,也不等周易说话,小三屁颠屁颠跑到驾驶位上车。
车开出医院,小三透过内视镜看着周易问,“周总,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周易坐飞机坐了几个小时,片刻没休息,活动了活动脖子说,“去会会跟你们秦律发生矛盾的那位。”
小三闻言打转方向盘,“明白。”
另一边医院病房。
岑好送走周易回到病房后,就再也没办法直视秦储。
尤其是在护士过来帮秦储换输液瓶的时候。
之前岑好不知道秦储怕扎针,从来没注意过他在这种小事上的面部表情,今天她悄悄关注了下,发现周易确实没说谎。
秦储虽然没太表现出什么,但每次有护士靠近他输液的那只手,他都会不由得紧绷起下颌。
岑好看了几次,后来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她笑,秦储平静转头。
岑好低头摆弄手里的汤碗,状似无意的问,“你为什么怕扎针?”
岑好话落,秦储顿了一秒沉声开口,“阿易跟你说的?”
岑好没隐瞒,“嗯。”
秦储看着岑好的侧脸,思忖了一会儿淡声说,“小时候家里有一个家庭医生,我叫李爷爷,李爷爷跟我爷爷关系很好,是我爷爷的发小,李爷爷人很和善,但医术真的一般,每次给我打针,针管都扒了,针头还扎在……那儿……”
秦储本来想说,针管都拔了,针头还扎在屁股上。
但话到嘴前,没好意思当着岑好的面说出那两个字。
不过即便秦储没说,岑好也听懂了他的话。
岑好抿着嘴角,转过头看秦储,发现秦储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
秦储神情淡淡,仔细看却能看出他唇角微勾,耳朵有些泛红。
被臊的。
岑好垂眸笑,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输完液,岑好喊护士过来拔针。
见秦储再次绷紧下颌,岑好潋笑捂住了他的眼。
拔针的小护士见状笑问,“怕针啊?”
岑好唇角含笑,“嗯,他晕针。”
小护士,“之前也没瞧出他晕针啊。”
岑好笑着接话,“之前他没好意思跟我说。”
小护士看看岑好,再看看秦储,憋着笑道,“这事确实没办法跟女朋友说……”
听到小护士的话,秦储脖子和耳朵全染了红,被岑好捂着的眼睛不由控制的动了动。
岑好本来想解释,手心被他睫毛这么一撩,心倏地一颤,耳朵也跟着染了红。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拔完针离开。
岑好收回手垂在身侧攥紧,假装无事发生一般,“你要不要喝点水?”
秦储削薄的唇动动,“我想上洗手间。”
岑好,“……”
秦储紧接着又道,“小三不在,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