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爸爸。”
裴尧翻了个身,笑骂,“槽!”
周易身子往后靠,薄唇勾笑,“听着像是酒醒了。”
裴尧用手捏发疼的眉心,输人不输阵,“什么叫听着像是酒醒了?我压根就没醉好吧?”
周易戏谑,“嗯,没醉,我信。”
裴尧,“说吧,什么事。”
周易嗓音低沉带笑,“晚上出来喝点?”
周易上一秒说完,下一秒电话里传来裴尧的干呕声。
周易闻声憋足了笑,“不是没醉?”
裴尧明明已经有了应急反应,可还是强挺着,“谁说我醉了?我,我是中午吃坏了东西,这会儿胃里难受。”
周易调侃,“别废话了,来不来?一句话。”
裴尧咬牙切齿,“谁不去谁是孙子。”
裴尧放下豪言壮语后挂了电话。
电话前脚挂断,后脚卧室沙发上响起曲惜的揶揄声,“裴总还能喝呢?”
裴尧原本以为卧室里就他一个人,窗帘拉着,房间里连一盏灯都没有,四下黑漆漆一片。
听到曲惜的声音,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往起坐了坐。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自己活活吓死。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道黑影,黑影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手机的光打在脸上,不是自然的黄光或者白光,而是……瘆人的……绿光。
仿佛是大半夜去坟头溜达看到了鬼火。
曲惜话落,见裴尧始终没回应,头抬了抬,“你怎么不说话?酒还没醒?”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刚刚跟周易说话不还挺溜吗?”
曲惜自言自语碎碎念了一通,见床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担心他还没醒酒,从沙发上起身往床边走。
谁知,她刚走过去俯身,就被裴尧伸手一把带进了怀里。
曲惜踉跄跌坐在裴尧腿上,用白皙纤细的指尖戳他额头,“干嘛不说话?吓我一跳。”
裴尧把下颌抵在曲惜肩膀上,欲哭无泪道,“我们俩到底谁吓唬谁?老婆,你为什么要用个绿色的手机屏幕纸?你往那一坐,你知道像什么吗?好像倩女幽魂里面那个……”
曲惜漾笑接话,“小倩?”
裴尧嗓音里的话一噎,紧接着说,“不是。”
曲惜,“那是谁?”
裴尧,“姥姥。”
第1110章 他也是个人
裴尧活了三十年,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一句‘姥姥’,一顿毒打。
楼上鸡飞狗跳,楼下裴父和裴母淡定喝茶。
一旁的佣人小声提醒,“太太,少爷和少奶奶好像在打架。”
裴母眼皮掀了掀,“你去听听谁占上风。”
佣人闻言,点了点头,蹑手蹑脚上楼。
过了几分钟,佣人下来俯身在裴母耳边说,“少奶奶占上风,少爷听着挺惨的。”
裴母,“有多惨?”
佣人思考了会儿回答,“一直在喊疼。”
听到佣人的话,裴母低头喝茶。
佣人以为裴母是在想办法上去救裴尧,谁知道下一秒裴母转过头问裴父,“我记得你前两天是不是新买了一副卡拉威高尔夫球套杆?”
裴父抬头蹙眉,“你想做什么?”
裴母看着他问,“心疼你儿子?”
裴父一脸正色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说,“我那是心疼他吗?我是心疼的我球杆!”
说完,裴父顿了顿说,“别用新的,去地下室取我不用的。”
裴母唇角勾笑,“真抠门。”
裴父冷哼一声,没接话。
裴母话落,见一旁的佣人站着不动,转过头挑了挑眉说,“怎么还不去?”
佣人一脸懵,“去,去拿球杆?”
裴母,“嗯,拿了球杆给少奶奶送上楼。”
佣人,“……”
十多分钟后,楼上裴尧的哀嚎声响彻整个裴家。
相比于裴父和裴母的镇定自若,厨房里的几个佣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少爷是真惨。”
“确实惨,以前只是裴总和太太揍,现在连少奶奶都揍。”
“不过说实话,少爷每一次挨揍似乎都有合情合理的原因。”
“那倒是,就好比上一次,裴总给太太准备了玫瑰花加西餐惊喜,本来想跟太太来一次烛光晚餐,谁知道少爷回来看都没看,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那次挨揍也不轻啊,好像是用的皮鞭?”
“什么皮鞭,是裴总的皮带。”
半小时后,一身修身长裙的曲惜和苟延残喘的裴尧下了楼。
看到两人,裴父和裴母齐齐笑眯眯地招呼曲惜吃水果。
曲惜提步走上前坐下,拿起一颗樱桃吃进嘴里,小声问裴母,“慧姐,刚刚那个棒球杆是不是你让人给我送进去的?”
裴母跟她挤眉弄眼,“好用吗?”
曲惜如实回答,“不是很好用,感觉好像有点……”
曲惜还在想形容词,裴母果断给下了定论,瞪着裴父说,“我就说用你那个新买的,你非得让惜惜用旧的。”
裴母话毕,裴父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为了维护在曲惜心目中‘好公公’的形象,轻咳两声说,“我还以为旧的会好用些,下次,下次再打的时候用新的。”
曲惜被两人的话逗乐,“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
裴父和裴母异口同声说,“不行现在再打一顿?”
曲惜抬眼看两人,直接乐出声,正想说点什么,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裴尧阴恻恻地开了口。
“不是,你们三差不多点行吗?”
“我也是个人好吧?”
第1111章 欲加之罪
裴尧话落,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笑意加深。
事后,曲惜挽着裴母的手臂撒娇,“慧姐,我揍裴尧,你真的不生气啊!”
裴母佯装愠怒瞪她,“你在质疑我们俩的姐妹情分?”
曲惜抿着嘴笑,“果然,我妈说得对,傻人有傻福。”
裴母,“我妈小时候也经常跟我这么说。”
曲惜跟裴母正聊着,姜迎的电话打了进来。
曲惜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喂,迎迎。”
姜迎在电话那边笑着问,“裴尧酒醒了吗?你们要不要过来?”
曲惜看裴尧一眼说,“酒醒了,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裴尧闻言听出是在说他,为了最大限度的挽回面子,忙不迭接话,“谁说我喝醉了?”
听到裴尧的声音,姜迎漾笑,“裴尧不承认他醉了?”
曲惜皮笑肉不笑接话,“死鸭子嘴硬。”
姜迎潋笑,“用不用去接你们俩?”
曲惜承应,“不用,我们家裴总没喝醉,待会儿他亲自开车带我过去。”
姜迎轻笑,“好。”
一旁听着的裴尧,“……”
跟姜迎挂断电话,曲惜把手机收起揣进兜里,抬眼看着裴尧说,“裴总,走吧?”
裴尧坐着八风不动,扯动了下嘴角说,“我虽然没喝醉,但到底是喝了酒,身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绝对不能酒后驾驶……”
面对裴尧的话,曲惜一言不发,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脸上大写着‘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13。’
裴尧说罢,见在场的几个人没人给他捧场,紧接着又说,“珍爱生命,人人有责,我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
裴尧这次说完,裴父和裴母倒是开口给他捧了场。
裴父,“惜惜,你别让他说话了,我听着心烦。”
裴母,“惜惜,你带他走吧,我怕待会儿我忍不住,你爸的新棒球杆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