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涨见识了。”
靳白起身离开,姜迎调整了下坐姿看向周易,“关蕾那边,你近期需要派人过去盯着,短期内不准让她出门,靳白今天发现她跟周琪私下有联系。”
周易嗓音平稳,“我待会儿就派人过去。”
说完,周易又问,“干妈还好吗?”
姜迎如实回答,“身体看着不错,不过老人家瞧着挺惦记你的,跟我聊了几句,字里行间都是对你的愧疚。”
周易垂眸低笑,“干妈是个好人。”
姜迎接话,“你也是个好人。”
周易闻言抬头,“嗯?”
姜迎,“你能记着别人在你困难时候对你的好,懂得感恩图报,就证明你是个好人。”
周易唇角弯起,“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我。”
姜迎神情坦然,“我从不吝啬对朋友的夸赞。”
朋友?
周易意味深长的笑笑,因为不想破坏此刻这种气氛,沉默没反驳。
靳白刷卡回来,将银行卡还给姜迎。
姜迎接过卡,起身拎包,对着周易道,“我下午还有事,你是回公司还是?”
周易坐着没动,“你们先走,我让陈哲来接我。”
姜迎低头看腕间的表,时间确实紧迫,也没跟他多说客套话,“好,有事打电话联系。”
姜迎说完,带着靳白离开。
走出小餐馆,姜迎和靳白去停车场取车。
刚上车,靳白就抬手在他的胸口囫囵的拍了拍,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还好我聪明,不然我就今天这顿饭就是千里送人头。”
姜迎看着后视镜里动作表情夸张的靳白,调侃,“刚才你不是还一口一句姐夫喊得亲切?”
靳白回看姜迎,“我敢不喊的亲切吗?你是没见到他刚才在小区远离看我的眼神啊,表面不露声色,其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靳白说着摇了摇头,感慨道,“这男人啊,一旦吃起醋来,比女人都吓人。”
靳白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姜迎潋笑,打转方向盘。
车开出一段路,姜迎放在中控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姜迎垂眼扫过去,屏幕上跳出周易的信息:不准再躲我!
姜迎唇角微抿,没回复。
姜迎发现周易真的是个特别敏感的人,她在公司的时候明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却能从细枝末节中判断出她在躲着他。
姜迎想着想着,忽然有些难受。
周易这样敏感,是童年的那些遭遇造成的吧?
小餐馆里,姜迎离开后周易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周易嗓音泛着寒意,犹如淬了冰,“把人带进来。”
第159章 陈年往事
周易说完,挂断电话。
不多会儿,陈助理和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带着李顺德出现在包厢。
李顺德脸色煞白,显然是受惊不轻。
“二,二少爷。”
周易人斜靠在座椅里,嘴角咬了一根没点燃的烟,冷笑,“你还挺难请。”
李顺德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二少爷高看我了。”
周易,“我从不轻敌。”
李顺德唇角紧抿,强迫自己镇定抬头跟周易对视,吞咽两口唾沫道,“二少爷,我只想在老爷子跟前尽孝,至于您跟大少爷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不想插手。”
周易轻嗤,“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孝子。”
李顺德,“……”
周易取下嘴角的烟捏在手里捻了捻,香烟顿时断成两瓣,烟丝散落,状似无意道,“你想在老爷子跟前尽孝多久?”
李顺德回答,“直到老爷子百年归西,到时候我会主动离开周家。”
周易戏谑,“百年归西?”
李顺德听着周易的笑声头皮发麻,“是。”
周易嘴角噙笑,神色讳莫如深,“恐怕要让李叔失望了,爷爷大概是活不到百年归西。”
周易这声‘李叔’喊得极为客套。
客套中又带有几分嘲讽。
李顺德闻言,愕然在脸上一闪而过。
周易把话说的直白,李顺德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老爷子活不到百年归西。
另一层意思,周易笃定老爷子会出意外。
李顺德跟着周老爷子多年,肮脏事经手不少,周老爷子的那些杀伐手段,他也差不多学了七七八八。
只不过,外姓人终究是外姓人,光有手段,没有强大的后盾,远远不够。
别看周老爷子表面对他厚待有加,其实背地里,防他比谁都防的厉害。
归根结底,李顺德对周老爷子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感激他的知遇之恩,一方面又恼他的刻意打压。
包厢内气氛僵持了数秒,李顺德主动开口,“二少爷,这趟浑水,我非蹚不可?”
周易没回答他的话,冲着陈助理慵懒的抬了抬下颌。
陈助理心领神会,迈步走到李顺德面前,把一个封口的档案袋递给他。
李顺德蹙眉接过,宛如接过一个烫手的芋头,缓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档案袋的东西非同小可。
李顺德只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看向周易,“这都是真的?”
周易痞笑,“你觉得呢?”
李顺德脸色黯淡无光,攥着档案袋的手收紧,继续往后翻。
档案袋里是周易安插在周家的眼线调查回来的东西。
陆曼和周延因为担心周老爷子会把周氏留给周易,已经暗地里买通了周家的家庭医生。
现在周老爷子所服用的一剂降血压药,长期服用会对肾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最终结果就是肾衰竭身亡。
为了不被人怀疑到他们头上,他们已经提前找好了替罪羊。
那个替罪羊就是李顺德。
大约从半年前开始,他们就让人以周家仇家的身份定期给李顺德一个账户定时存一笔钱,做的不动声色,恰好能在事发时让李顺德顶罪。
放长线钓大鱼,不得不说,陆曼这个人是真的能沉得住气。
长达两年的筹划,只为了一朝东窗事发。
李顺德越往后翻,脸色越是难看。
看到最后,李顺德紧咬牙关抬头,“周家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周易嘲弄,“李叔在周家呆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应该知道。”
李顺德,“这个银行账户不是我的。”
周易,“银行账户是你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你自己没办过而已。”
李顺德汲气,“二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周易站起身,迈步走到李顺德面前,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看他,“我需要你做两件事,在老爷子病重还有意识的时候,把陆曼和周延的计划告诉老爷子。”
李顺德权衡利弊,“第二件呢?”
周易沉声,“李叔,姜迎的父亲,你熟吗?”
李顺德闻言顿住,眼皮跳了两下,“不熟。”
周易闻言,伸手落在李顺德的肩膀上拍了拍,“李叔,你再好好想想。”
周易看似在轻拍,其实下了狠劲,李顺德身子僵着,强忍痛意不敢吱声,“二少爷,第一件事我帮你做,第二件事……”
不等李顺德说完,周易蔑笑打断,“第一件事,在周家很多人都可以做。”
李顺德一噎,明白了周易的用意。
周易之所以给他一个自保的机会,完全是因为想从他嘴里打探姜新远的事。
李顺德肩胛骨被周易捏的生疼,咬牙坚持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说道,“姜新远生前是周家的管家。”
周易顷刻变了脸,“什么?”
李顺德偏过头看周易落在他肩膀的手,笑了笑,“二少爷,我年纪大了,还望您能高抬贵手。”
周易肃冷着一张脸收回手,“继续说。”
李顺德感觉到自己肩膀和手臂衔接的地方像是脱臼,钻心的疼,却不敢怠慢,“姜新远在周家做了将近十年管家,据说从他二十岁开始,就一直跟着周老爷子做事。”
周易,“姜新远为什么会死?”
李顺德摇头,“说实话,我不清楚,我只依稀听以前被周家遣散的那些老人提过几句,好像是姜新远偷了周家什么东西。”
周易眉眼深沉,“偷了周家什么东西,会让周老爷子起了杀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