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想甚至忍不住狠狠踢了周景维一脚,她听到周景维闷哼了一声,但男人手上的劲还是一点没松。
阮想不再挣扎了,周景维才将她稍稍松开,但双手还是放在她的肩膀处,看着她的眼睛问:
“是谁告诉你我和姜静姝住在一起了?我妈找你了?”
阮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呵。”
周景维恍然大悟中夹杂些无奈,怪不得他上次把玉佛还回去的时候,她问他住哪儿,他说了在御庭苑后,顿时,阮想脸色就变了,对他的态度也是一降再降。
原来如此,于是解释道:
“御庭苑有两套房子,我住楼上,姜静姝住楼下,我妈肯定没有给你说清楚,故意含糊其辞,让你误会。”
“再说,元旦的时候,我就搬回水兰庭了。”
周景维说的诚恳,但是阮想还是没有回应。
她也在斟酌对方话的可信度,男人,最会花言巧语了。
“熠明的案子,姜静姝找过我,让我引荐你,我当时就拒绝了。”
“我不知道她最后又为什么找上你,但是绝不是我的初衷。”
“至于我对你的好和情不自禁,也从来不是因为你所谓的怜悯和善良。”
“只是因为,因为我爱你,从前现在,都一样。”
周景维终于把心里藏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阮想却也怎么没想到,时隔经年,能再次从周景维嘴里听到“我爱你”三个字。
药效可能才开始起作用,阮想的右手逐渐产生了热感,糅合着本身的痛感。
提醒着阮想,这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也不是子虚乌有的妄想。
是真的,实实在在的。
阮想却又觉得,这是一条死路。
“我,……。”
她张了张嘴,又再说不出话来。
偏偏此时,又听见花园的另一端有轻微的吵闹声,在往过走。
那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
阮想脑子这时又灵光了,顾不得两人花前月下,反拽着周景维躲到了布满藤萝的和花卉的假山一侧,好将两人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的。
周景维无奈至极,上一秒自己在深情告白,下一秒就被阮想做贼一般的拉着躲在另一处,倒好像见不得光的很。
他心里颇有些烦闷和不悦,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表达不满,阮想又先一步踮起脚尖用左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出声。
奈何脚下是石子路,阮想没站稳,身子倒要往后倒了去。
阮想的背后就是怪石嶙峋的假山。
明明暗处的视觉有限,周景维却长了双猫眼似的,拉了她一把,让阮想往后倾的趋势改成朝前,刚好倒在他胸前。
手也顺带着搂住对方的细腰,另一只手护在她脑后,怕她一不留神,磕在假山上。
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是一对相依偎的恋人。
对于周景维明显趁火打劫的行径,阮想想出声反抗,但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说话声,她又忍住了。
“别碰我,你这会儿想起我来了,不陪老婆孩子回家吃饭吗?”
这女声尤为熟悉。
“Mia,好了不生气了,你上次说的包,我们现在去买吧。”
男人的声音更为熟悉,是安林泽。
这听着求好讨饶的样子,不像是老板对下属。
“安林泽,你以为我缺你那一个破包是吗,你既然舍不得离婚,就别管我那么多。”
这几句的信息量非常大,傻子也听得出来两人的不正当关系。
阮想一下就想起昨天看到周景维扶Mia后,安林泽不悦的眼神。
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再想想始作俑者的手还放在自己腰上,阮想就如鲠在喉似的,她左右扭了扭身子,想把这只手甩下去。
周景维感觉到阮想的不安分,环住她腰的手,在她腰侧的某处敏感的地方稍微用了点力,捏了一下。
阮想的身子瞬间就跟点了软穴一样,差点滑跪,全靠周景维胳膊上的力撑着。
她这下晓得在周景维这里这会儿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索性老实点,别被安林泽他们发现了。
要是被安林泽发现她和周景维知道他的“婚外情”,周景维损失不大,她可不行,合作取消了怎么办。
Mia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句句以退为进。
“咱俩好这么久了,既然没希望就算了,我也不是非缠着你不放,你回去当你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吧。”
接着就是一阵衣服摩擦,肢体碰撞的声音。
“你是不是看上周景维了?”安林泽怒气冲冲的问。
阮想抬眸看了下周景维,他倒好,一脸无动于衷。
Mia拒绝安林泽的拉扯,从他怀里往出逃:
“你别太过分了,你老婆孩子热炕头,还管我看上谁?”
“你可别被他的长相迷惑了,那周景维可一点不中用,没我伺候你的好。”
淦,怎么话题有些偏了,阮想汗颜。
Mia反驳安林泽,
“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嫉妒的开始胡乱诋毁了吗?”
“我诋毁他?那是悠莱的阮想自己说的,说周景维不行的。”
“她试过?”
…………
…………
阮想好想死啊。
这对狗男女没下限,拿她在这里祭天。
黑暗里,她这下不用抬头,都感受到周景维的气场,压的她死死的,尤其腰上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跟周景维来这个破地方了,无语死了。
第53章 破冰
十分钟后,安林泽和Mia才离开。
等确定安全以后,阮想拍了拍周景维的手,意思吃豆腐可以到此为止了。
周景维可没有放过她的心思,手是从腰上放下了,下一秒直接捏住了阮想的下巴,强迫她抬着头看他。
这会儿月光也垂怜了一块明亮过来,使得两人不再全部隐匿在幽暗里。
半明半灭,最为蛊人。
“原来以前这么委屈你,嗯?”
那从字缝里蹦出来的咬牙切齿,好像接下来就要把阮想嚼碎了,吃了再吐了,都不解恨一样。
阮想心想,男人真是幼稚,死穴怎么都一个样子。
她红唇轻启,才要说他开不起玩笑,周景维就直接落了吻。
从一开始,就掠夺城池,直驱而入。
阮想被动的厉害,忍不住轻咬男人的嘴唇,以示不满,哪里知道,周景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留情面。
阮想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情欲上来了,她就怕在这里擦枪走火,那也太丢人了。
她没办法,只能用右手轻握住拳,去推周景维的胸口。
果然,都不用演,胳膊稍微使了点劲,反作用的力道,让阮想的右手的几个指头疼得厉害,跟再碾了一遍似的。
她当即就脱口而出了一个“疼”字,然后要抬左手去摸右手。
周景维这才有些人性停止了吻,先她一步,轻握住她的右手。
男人的手轻微抚摸着她的指关节,舒缓她手指上的疼痛,然后道:
“明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骨折了。”
阮想把她的手从对方手里抽回来,低头自己抚摸摩擦着道:
“要是骨折了,早都当场变形疼死我了,还能等到现在。”
周景维看阮想低眉敛目,小心抚手的样子,像个受伤的小狗,可爱又可怜的。
他于是又去看阮想的脖颈处,伸手将她的衬衣领往开撑了撑。
“你干嘛?”阮想躲着往后靠。
周景维见她光滑的脖子戴着玉佛,皱着眉道:
“玉还给你,你都戴上了?怎么还是出意外和受伤了。”
阮想把自己的衣领合了合,心里淌过些微暖意。
原来还她项链,也是希望保佑她平安的。
“那可能它挡的灾太多了,法力用尽了吧。”
阮想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