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烧破衣服,男人疼得面部扭曲,想动手肩膀却被摁着,他悄悄朝市场最东边没躲开的水果摊主看一眼,“文哥不会放过你的。”
赵虎上去给男人一巴掌,“赵文算个鸟?拿我们柳哥是吃素的?”
男人的同伴都被周南荀的人禁锢住,打不起来,只能忍着被侮.辱,可又心有不甘,他再次向水果摊主看去。
周南荀看眼人群里面的乔语,抬臂活动一下手臂,手肘指向东边。
水果摊主突然弯腰,不知在摊位下翻找什么。
周南荀立即跳过身边的摊位,向水果摊主跑去,同时乔语和其他隐藏在人群里的警员也往水果摊主的方向跑去。
水果摊主拿出枪,不等握稳,手腕就被踢了一脚,□□落地,摊主要去捡,乔语快一步将枪捡起扔给身后的同事,见枪拿不回,他快速掏出把短刀向周南荀刺去。
周南荀侧身躲过,他转身向乔语刺去,眼见刀尖要扎进乔语肚子,周南荀猛地一踢,乔语摔倒在地,刀尖划到周南荀身上,与此同时,众人赶来,一起摁住水果摊主。
这人并非普通摊贩,是隐藏在市井的地头蛇,平时在外招摇过市欺负人的都是他手下,而文哥从不露面,没人知道文哥是谁。
周南荀他们为了找出文哥,已经盯这伙人很久。
文哥等人都被抓住,围观群众才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最开始和徐澄搭讪的男人,双手被拷着,视线却还黏黏糊糊地停在徐澄身上。
周南荀看着那男人,伸手一把揽住徐澄肩膀,偏头在她耳边说:“回家了。”
男人诧异地瞪大眼睛。
经历过孙游的事,再遇这样场面,徐澄受到些惊吓,呆呆地看着那些人,等他们上了警车,她才回过神,扭头瞧见周南荀胳膊渗出的血,惊慌道:“流血了。”
周南荀没所谓地抹了把衣服上的血,“皮外伤不碍事。”反是问她,“吓坏了吧?”
徐澄没否认,“有点。”
“没事了,先送你回家。”
徐澄不放心,指着他手臂说:“你的伤。”
“离心脏远着呢,先送你回家。”衣服上被划开的口子,又有血流出来,周南荀没管,揽着徐澄肩膀往外走,笑道:“大小姐,去哪都有人相中,到对谁招蜂引蝶?”
徐澄:“......”
第27章 温室玫瑰(六)
在徐澄强烈坚持下, 他们还是先去了医院。
急诊室人挺多的,徐澄陪着周南荀挂号排队,等进去看医生处理伤口时, 周南荀怕徐澄见了伤口害怕, 没让她进去。
徐澄拗不过,只好在外面等,人一出来她就问:“怎么样?”
“已经包扎上,不碍事。”周南荀轻描淡写地说。
徐澄不放心, 走出急诊大厅,假借去卫生间, 独自返回诊室问医生,这才知道周南荀伤得不轻,缝了有十针。
急诊出来,和周南荀碰了面,他没事人似的说:“你发消息时, 我们已经走到市场门口,怕事情暴露没敢回。”
“刚才给你打麻药没?疼不疼?”徐澄听不进去别的话,满心伤口的事情, 文哥拿枪出来时,她快吓死, 见枪没打出子弹才松口气, 结果文哥又拿出刀, 眨眼瞬间, 刀尖就对向乔语, 十分凶险, 如果周南荀没及时推开乔语,后果不敢想象。
孙游那次, 惊吓和绝望掺杂一起,徐澄大脑是麻木混沌的。
这次作为旁观者,感受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是为他们捏一把汗。
“偷回去问医生了?”周南荀浅笑,“这么关心我?”
徐澄:“......”
“打了麻药,真不疼。”周南荀如常地开着车,悄悄转移话题,“孙奶奶那聊得怎么样?”
徐澄还停在市场里的惊险一幕,思绪没被他带偏,“你们经常这样?”
“没有。”周南荀神态自若地说,“这几年风絮挺平静的,文哥外地逃窜过来的,才来这没多久。”
徐澄放下心:“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周南荀开着车,没正行地逗她,“怎么谢?再喊声老公听听?”
徐澄扭头不理他,“无赖。”
周南荀:“后悔了?”
徐澄:“非常、极度后悔和你结婚。”
车停下等红灯,周南荀在她头上轻弹一下,“后悔也晚了,只要我不签字,你永远无法离婚。”
徐澄:“可以起诉。”
“那我就拖你个一年半载。”周南荀带着坏意一笑,“让你找到男朋友也结不了婚。”
“你敢!”狠话从徐澄口里说出来,效果截然相反,她软绵绵的,毫无威力。
候鸟就该南归,周南荀收了玩笑的语气,“逗你的,想离就说一声。”
“看来真是伤得太轻。”徐澄哼了声,“再划几刀,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开玩笑。”
周南荀:“所以这点小伤,当真不碍事,不用担忧愧疚。”
徐澄不安的心,在他三言两语中踏实了,她心血来潮,犒劳下周南荀,“晚上我做饭吧。”
“得!”周南荀果断拒绝,“请公主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命。”
徐澄:“……”
“夸张。”她不满地说。
“煮泡面都能把厨房点着的人,我已经说得很委婉。”
徐澄:“……”
周南荀看她一眼,笑道:“为报答公主这份心意,带你去市里吃。”
“别喊我公主、大小姐的。”
“那喊什么?老婆?”
徐澄:“……”
饭后回家,徐澄换好拖鞋,抬眸一瞬,瞧见周南荀左耳那颗银亮的耳钉,伸手指了指,“又是乔语准备的?”
“队里就她一个女孩,装扮方面只能靠她。”周南荀拿下耳钉,抬手扔进垃圾篓。
“扔掉干嘛?”徐澄想去阻拦,动作慢了几秒,没拦住,“你戴着挺好看的。”
“一大男人戴它干嘛?”周南荀疑惑。
“好看呗。”
“我要好看做什么?”
徐澄感觉和周南荀聊这话题,聊不到一个点上,没好气地说:“赏心悦目。”
周南荀没懂,徐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见她变了脸色,立刻改说:“等我冲遍澡,我们去孙瑶家。”
“你的手臂刚缝过针不能洗澡。”徐澄提醒。
“身上在市场沾了泥土,不洗没办法睡觉,我用一只手来洗。”
徐澄:“一只手洗也容易沾到水。”
周南荀轻笑:“那你帮我?”
从秦禹走后,这人特爱逗她,徐澄决定要扳回一局,直视他眼睛,说:“好呀。”
周南荀没声了。
徐澄推开卫生间门,“来吧,周队。”
周南荀:“......”
他知道的徐澄是纸老虎,只嘴上功夫厉害,实际胆子很小,断定徐澄不敢真洗,他大步埋进浴室,靠着洗手池,满不在乎道:“我要脱衣服了。”
徐澄心怦怦跳着,面上却镇定如常,她淡然地走过去,食指勾住周南荀衣角,轻轻撩起,“好呀,我帮周队脱。”
即将露出腰线的一瞬,周南荀猛地按住衣角。
徐澄没退缩,指尖勾住他裤带边缘,轻轻往外扯,仰头勾唇,“先脱裤子也行。”
周南荀猛地按住徐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再按着肩膀将人转身推出浴室,关门前说:“我自己就行。”
徐澄站门边看他,“别呀,还是我帮你洗。”
周南荀:“......”
门关上的一瞬,徐澄瞧见周南荀泛红的耳朵,低头笑了,也是只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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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澄连续半个月不断往孙家跑,与孙瑶和孙奶奶都变成朋友,孙瑶同意录制《倾听》但要求不露长相,全程面部马赛克。
嘉宾找到了,但投资商、导演、摄影等其他工作人员一个没有,她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摒弃之前的计划,只招摄影师、剪辑师,跟着她记录孙瑶发病、治疗以及后续全部情况,不要脚本,不要导演,不要室内访谈,一切以最真实的状态呈现,后期做好之后,不卖给平台,就在短视频APP播放,用漫天橙色的账号引流。
这样无需投资介入,徐澄自己的钱可以支撑一阵。
想好办法,她打电话和梁京州商讨,之前因《倾听》做不成,梁京州将心思全转移到电影上,时间和徐澄这边冲突了,他帮忙找了关系不错的摄影师来风絮帮忙。
摄影师档期排不开,要等待一段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天气回暖,徐澄又没衣服穿,正当她对着衣柜发愁时,钟晴发来一段语音,以及走秀视频和照片。
点开语音,钟晴的声蹦出来,“橙宝,我走得怎么样?”
徐澄放大图片,认真瞧了瞧站在钟晴身边的设计师,兴奋地嗷一嗓子叫出声,陈星睿是她最喜欢的新锐设计师,很早前她和钟晴便约好一起去看陈星睿的秀。
现在钟晴不仅去看了,还当上特约模特,徐澄羡慕得发狂,打过去视频问:“你给陈星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同意用你去做模特的?”
钟晴笑得肩膀直颤,卖关子,“你猜?”
徐澄:“和他睡了?”
“庸俗。”钟晴悠然自得地说,“我哥是陈星睿这次秀的赞助商,他不同意我上台,我哥就撤资。”
徐澄:“这......更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