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不去,就贴他背上。
周南荀关掉火,正要和徐澄说话,门铃响了。
“钟晴或是梁京州。”徐澄闭着眼说,“你去开。”
周南荀抱徐澄到沙发休息,独自去开门,房门打开的刹那,内外两人皆是一愣,还是周南荀先开口喊声“爸”
徐正清从他身边进门,说:“橙子刚回来一天,你就追来?工作不做了?”
周南荀:“最近在休假。”
“我离开风絮县时就提醒过你,留她在风絮是因为橙子姑姥,与你无关。”
“嗯,我清楚。”
徐正清看他眼,没再说其他。
两人走进客厅,徐澄坐起身,眯缝双眼,瞧见来人是徐正清眼睛倏地睁大,“爸,你怎么来了?”
“今天秦家人和秦芹来家里吃饭,我来接你一起回去。”徐正强朝衣帽间一扬下巴,“赶快洗漱换衣服。”
见是躲不过去的饭局,徐澄搂着周南荀胳膊说:“我们两一起回。”
徐正清不想惹徐澄生气,看眼周南荀,点点头。
只在家吃饭,徐澄穿着简单随意,进家门见到盛装打扮的秦雨青和秦芹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联姻后的第一顿饭,秦家来了不少人,饭桌上以长辈们聊天为主,小辈们只是问到什么应答几句。
徐澄想着应付到散场,就和周南荀走,谁知,秦禹趁着长辈们吃东西间,挑起话题,“我还不认识妹夫,小橙子不介绍一下?”
秦家长辈闻言都让徐澄介绍,无奈下,她做了简单介绍,周南荀一一打过招呼后,饭局重回平静。
秦禹又开口,“为人民服务的好群体,我真羡慕妹夫。”
周南荀和徐澄不理,秦禹就站起身走到周南荀身后方,双手放周南荀肩上,追着问:“刑警一个月多少钱?”
“没多少。”周南荀如实回答。
“三千?五千?”秦禹扯了扯徐澄肩膀的衣服,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橙子这件衣服三万多,妹夫的工资恐怕只能买个纽扣。”
周南荀身上没有什么能拿出来贬低耻笑的,唯有普通的收入能成为秦禹报复的把柄,他没答,一是不想给徐家饭局添乱,二是秦禹所言属实。
和徐家的财富差距,他一直很清醒。
在饭桌诡异的安静中,徐澄端起杯中水泼到秦禹脸上,笑道:“不好意思姐夫,没看见你在身后。”
秦禹气得快发疯,又无法发作,只得默默忍下,怒瞪着徐澄坐下。
大家都看得出徐澄故意的,秦家人明显露出不悦,这时,徐正清对秦禹父亲说:“我只有徐澄和秦芹两个女儿,未来的盛华集团,自然是落到她们手中的。
现在我是鼓励她们做喜欢的事,不然以后接了我的班,想去追求梦想也时间。
我们南荀做警察压根不是为了钱,主要是热爱。”
秦芹和徐正清姓氏都不同,谁都清楚徐正清不可能将重要产业留给她。
这番话表明徐正清对周南荀的认可,饭桌上,无人再敢看不起周南荀。
饭局结束,周南荀在院中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吸烟。
徐家的庭院宽敞,别墅明亮,草树修剪得非常漂亮,照顾饮食起居的阿姨有好几个。
之前对徐澄的娇气任性,他是有些无法理解的,到南川才真真切切地理解。
吸完一支烟,周南荀准备回去,肩膀猛然被按住。
秦禹压着他肩膀说:“风絮的事我原本不想去计较,但你不识趣地来到南川,咱俩就没完。”
“你想怎么样?”周南荀无波无澜地说,“饭桌上的那套 ,我不在意。”
“你不是会掐脖子,很能打吗?”秦禹讥笑,“下午去个地方,若你能打赢我找的人,在风絮的事一笔购销,若打不赢,你就要乖乖听从我的安排。”
周南荀面不改色道:“地址?”
秦禹点开地图放大给周南荀看,“导航佳南酒厂旧址。”他得意地拍拍周南荀,“下午4点别迟到。”
徐澄出来找周南荀正巧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走过去推开秦禹,“你想做什么尽管来,他不会去的。”
秦禹看着周南荀,笑道:“我会准时等着,去不去周队自己定。”
人走远,徐澄说:“秦禹这样说,肯定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你不可以去。”
“要去。”周南荀第一次没听徐澄的话,“他既然有意找茬,我必须去解决,不解决,他以后还会找机会羞辱我。
我不能让你在朋友、家人面前一次次难堪。”
“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不是看他有多少钱。”徐澄还是不同意周南荀去,“秦禹很可能找专业的格斗人员,那样你会受伤。”
周南荀握住她双臂,“我可以解决的,相信我。”
两人商讨半天没结果,最后周南荀找了折中的办法,“你陪我去,好不好?如果发生意外,你立刻报警。”
这样徐澄可以接受,点头答应。
离开徐家别墅,他们开车去秦禹说的地址。
路上周南荀给徐澄递了瓶水,瓶盖已拧开,徐澄接过水瓶喝了些,之后大脑昏昏沉沉犯困,没多久便睡了。
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她还在车上,周南荀却不见踪影。
废酒厂满园荒草,一个人也没有。
“周南荀!”徐澄喊了声,没人应答,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转身又喊一声,还是没人应答。
她关上车门往楼里跑,楼内空无一人,地上有打斗痕迹和少量血迹。
一对多,很难有胜算,徐澄急得满屋乱找。
“周南荀。”
“周南荀......”
她一声声喊着,某声过后,身后骤然他悠然惬意的声音,“这呢。”
徐澄回头,周南荀正笑着从门外走来,她顾不上其他,掀起他衣服检查有没有受伤。
周南荀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往下扯衣服,身体左右闪躲着,笑着逗她,“你确定要在这?”
徐澄满心他受伤流血的事,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上衣掀不开,就去扯裤带。
“别、别。”周南荀边闪躲,边捂着裤带,收了笑喊她,“徐澄,我没受伤。”
听到这徐澄才停下,指着地面的血迹说:“少骗我。”
“那是秦禹的血。”周南荀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一束野生虞美人花递到她面前,“我平安无事,刚刚摘花去了。”
她快吓死,他竟然还有心情去摘花。
看在漂亮的虞美人花上,徐澄暂且不与他计较,伸手去接花。
周南荀连花带人一起揽入怀中,“以后秦禹不会再找麻烦,我也平安无事,baby可以放心。”
第49章 白色记忆(一)
秦禹找来的格斗人员, 技巧多,但太过死板不够灵活。
周南荀不仅参加过警队的格斗培训,还在工作中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方式, 几个来回后, 找到对方的致命弱点,一击必中。
秦禹对结果不满,联合几个看热闹的狐朋狗友一起围堵周南荀,多对一却还是周南荀占上峰, 周南荀将秦禹摔倒在地时,秦禹磕掉半个门牙, 就此求饶,并承诺以后绝不找周南荀任何麻烦。
事情解决完,周南荀回车上,徐澄还在睡。
不想她看见男人搏斗的暴力场面,来的路上, 周南荀在水里加了些助睡眠药。
时节初秋,南川的气候还和炎夏没区别,周南荀扯下脏兮兮的T恤扔进垃圾桶, 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从车后备箱拿出一瓶水, 兜头浇下, 洗干净脸和头发, 套上新的衣服。
他整理好仪容, 靠在车边抽着烟等徐澄睡醒, 无意间一瞥, 瞧见野草里的虞美人花开得正艳,灭了烟走过去, 未曾想,摘花的几分钟,徐澄醒了还跑进空厂找他。
两人回家路上,梁京州发来视频,非要做东带周南荀在南川玩一玩。
酒吧、会所、KTV、麻将这些他们常玩的项目,周南荀不感兴趣,不想他不自在,徐澄一口回绝。
梁京州不依不饶偏要他们去。
周南荀和梁京州要了地址,重新导航往酒吧开。
“不喜欢就不要去。”挂断视频后徐澄说,“梁京州和钟晴不像长辈那种必须去的,和他们可以随意些。”
没遇见徐澄前,周南荀除了工作和必要的社交,极少去娱乐场所,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他偏头,薄唇上勾,“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怎么拒绝他们的美意?”
徐澄心头一暖,怀里抱着一束野生虞美人花,侧头看他,“周南荀,你怎么那么好。”
“好还直呼其名,没诚意。”他眼底透着散漫不羁。
徐澄知道周南荀想听什么,娇嗲地说了句“老公真好!”
这回,周南荀身心都舒坦了。
果如徐澄所料,梁京州选在一家酒吧,徐澄和周南荀赶到,钟晴和梁京州已等在卡座里。
在风絮县时,梁京州使劲浑身解数要到姜黎的微信,结果回南川就被拉黑,见到周南荀,梁京州拉着他问东问西全在聊姜黎。
烦的徐澄和钟晴天也想把他拉黑,实在忍无可忍,钟晴拿起一块西瓜堵住梁京州的嘴。
风絮那边的酒吧,和南川这家无法相比,周南荀不喝酒,钟晴和徐澄、梁京州三人也没怎么喝,只坐着聊天。
忽然,隔壁卡座来一行人,男男女女很吵闹,扰的徐澄他们无法聊天。
梁京州想过去提醒声,站起身一看隔壁竟是秦禹。
目光一对,秦禹松开怀里搂的姑娘,走过来到周南荀面前,恭恭敬敬喊了声“南荀哥”
钟晴三人一起目瞪口呆。
周南荀淡淡一点头,“牙齿好了?”
秦禹露出上齿,“刚去医院补上。”他喊来服务生,“告诉你们老板,今晚他们这座算我的。”又笑对周南荀说:“不打扰你们聊天了,下次回家见。”
人走了,钟晴赶忙拉徐澄去卫生间,路上问:“秦禹那自大狂为什么对周南荀叫哥?真是八百年见不到的大新闻。”
徐澄讲了他们在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