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轻轻摇头:“很新鲜。”
“我们去做蜡烛吧?”
“好啊。”
从实验室经过,来到管风琴式调香台,工作人员为他们换上实验室白大褂。薛淼踱步参观一室的精油暗瓶,回头看霍司偈:“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做你喜欢的,什么都可以。”霍司偈语调柔和,好似对她有着专属的耐心。
首席调香师介绍起经典搭配,询问薛淼的喜好。霍司偈率先选好原料站在台前,薛淼跟过来,好奇又小心地打量。
“你做的是什么样的呀?”
“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薛淼抬眸,柔情似水:“送给我的?”
“当然。”
衣兜里手机振动,霍司偈没理会,接着一阵狂轰,想着公司出了状况,他摘掉手套查看。
却是司迦发来的,内容比预想的还令人不快。
薛淼有所察觉,关切道:“怎么了,有要紧的事?”
“没事。”霍司偈将手机丢在一旁,换了副手套。
“看来……做香氛比较重要。”薛淼意有所指。
霍司偈笑了声:“当然。”
【一芥大型中插现场】
【受不了了哈哈哈哈霍少每次约会都好搞笑】
【给我看种草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实话实说一芥香氛蜡烛国货top梯队了,不输大牌】
【爽死他了吧终于到这个环节了。。。】
【霍少工作起来怎么怪迷人的(流汗)(流汗)】
蜡油倾倒,卷入旋涡。
水花四溅,蔚蓝色水波荡漾,镜头一切,炫目转场。
男人跃出水面,从游泳池岸走近,水珠蜿蜒过腹肌,勾勒人鱼线。
【我靠这身材】
【啊啊啊啊我可以!!!】
【我是学生我先上】
【怀里的男朋友一下就不香了】
【震惊!以为只有我这种牡丹在看别人谈恋爱】
闻念稍稍收敛笑意,朝赵靖泽挥了挥手。
“没有等太久吧?”
闻念说这话的时候,赵靖泽摘掉泳帽拢头发,水珠从他指尖低落,他拿起毛巾擦拭身体。一时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他脖子以上的地方,她克制着看向别处。
“我才是,”赵靖泽呵出水汽,“没有让你等太久?”
“当然不会了,大饱眼福。”唇角又不自觉上扬,闻念赧然地捧住脸。
“显得我好像很……嗯。”
赵靖泽朗笑:“再等我一下哦,换下衣服。”
“不换……我也是不介意。”
赵靖泽点了点手指,笑着摇头走向更衣室。
体育中心占地宽阔,项目丰富,听说在录制节目,不少人来游泳馆围观。闻念看到背网球包的小孩,隐约想到什么,随即打消了念头。
没一会儿,作美式休闲打扮的赵靖泽出现在门口,唤闻念过去。
比起西装,她还是更吃这一套。她无奈地摇摇头,跟他去停车的地方。
“怎么叹气?”
“想说你……”闻念收住话,只笑。
赵靖泽却猜到她的想法,点破:“是你的菜。”
闻念轻按额角,闷笑不语
两人上了车,驱车前往公园。下车时,赵靖泽从后座拿出一盒甜品,包装熟悉,闻念惊讶:“这是……”
“你真的喜欢这个对不对?”做成了什么大事似的,赵靖泽握拳。
他很坦率,直言是她的熟人告诉他的。
“有心了。”也不知道说谁。
公园里老太老爷聚在一起唱歌,破落音响,歌声悠扬,绿叶掩映之中时间慢下来。二人来到湖畔,天鹅船挤挤挨挨,独有份诗意。
穿上救生衣,闻念搭着赵靖泽的手上船,感觉她手臂微颤,他宽慰:“别怕啊,你面前就有个救生员。”
“其实是……昨天摔了一跤,这里有点痛。”闻念指手肘,自然地抽离他的手。他的像钢琴家一样修长柔软,手心余留淡淡温度,令人安心。
赵靖泽踩踏板将船开出去,闻念吃起柠檬挞。
河道曲径幽深,垂倒矮枝淌水,末余一点人声都远去了。
“你一个人吃完了?”
“给你留着的。”闻念拖长音。
“我吃一口。”赵靖泽看着前方,将脸颊偏来。
闻念抹了下嘴角碎屑,拿起一只柠檬挞递到他唇边。他轻咬一口,好似一个慢动作,她清晰地看到牙齿在唇上留下的浅印,而后又恢复饱满。
剩下半只柠檬挞掉到船上,她懊恼地蹙眉:“不好意思……”
“你知道吗?”
“啊?”
赵靖泽看了过来:“不要轻易道歉,哪怕是‘不好意思’。”
闻念一怔,轻快地笑起来:“嗯,值得作为人生格言。”
她笑起来太生动,他无法挪开目光,没注意到船头搁浅,水波推涌,两人惯性前倾。
赵靖泽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抱住了她。她晕乎乎地抬头,四目相对,呼吸交织。
有什么画面再度浮现眼前。
闻念别过脸去,佯作张望:“这下怎么开出去啊……”
“总有办法咯。”赵靖泽缓和了一下,打转方向盘。
“你们运动员不是讲竞技精神?你好像很chill。”
“竞技是竞技,生活是生活,该松弛的时候就要松弛。”
闻念抬手,赵靖泽默契地击掌。
【念念的CP体质好恐怖,我竟然觉得。。。】
【前面你别说,我也是】
【感觉他们三观很契合,能一起玩,一起生活】
【国家欠我一个体育生呜呜呜】
天色将晚,闻念和赵靖泽回到住屋。四下昏暗,没想到他们是最早到家的。
赵靖泽遗憾地说:“早知道再玩会儿了。”
“下次啦。”闻念推着他到楼道口,独自摸去厨房倒水。
打开冰箱门,幽暗之中一片荧光,宛如异世界大门。闻念接着冷气缓和心绪,拿出冰的柠檬水大口喝。
她摸了摸嘴唇,看着指腹上的口红印,踱步来到庭院。
昏黄灯光映照外立面石阶,一道身影出现在折角。
“闻念。”裹挟微风,他低沉的声音如落冷泉的石子。
闻念暗咳一声,抬下巴睥睨他:“你在家啊。”
“你不觉得,”霍司偈偏头笑了下,“你这样玩很危险?”
“什么啊。”闻念犹疑。
霍司偈走来,一把拽住她手腕。拖鞋塔塔奏击石阶,他快步带着她上了劳斯莱斯。
好似这是节目组不得干扰的禁地。
闻念扣车门要下车,霍司偈命司机去一个清静的地方。
“好吧,看来你有话要和我说。”闻念摊手,瞧见大腿上的吊带袜扣露出来了,急忙牵了牵裙摆。
霍司偈指节抵唇,笑:“很会撩拨么。”
闻念掀抬眼帘,呛声:“fashion,你不懂。”
蓦地,霍司偈攥住她的手,任她怎么挣脱都不放开。
隐隐感觉到什么,心提到嗓子眼,可他却没再进一步。
车停在江畔,高架桥阴影遮蔽,司机下车吸烟,带着火星走远。
闻念故作泰然,睨着身旁男人:“好了,说吧。”
身影缓缓倾覆,霍司偈单手撑椅背,气息将人全全围困。
“用虚的来打发我?”
是说红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