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很激动——被美女姐姐捏腰,试问谁会不心动!
“几个关键定点和一些细节处理得很到位,看得出,已经被高手指点过了嘛。”
虞婵心里已然有数,笑得意味深长。
不等简亭灵反驳,她又立刻回归正题:“就是舞感比较欠缺,这个一时半刻难以速成,需要经年累月的积淀才行。”
简亭灵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几缕散发遮住她眉眼,看不清表情。
“我明白。我学音乐已经很多年了,可还是越学越觉得自己无知。”
“舞蹈和音乐一样,都是非常深邃的领域。”
语气带着憧憬和敬畏。
虞婵见过太多毫无耐心的初学者,轻视别人的努力,也轻视艺术的门槛。
可听到这番话,那对葡萄般的双眸,微微发起亮。
这段舞蹈对练习生来说很难,但在虞婵眼中易如反掌。
她安慰地捏了捏简亭灵的指尖,话风一转。
“不过,看得出你这几天很下功夫,大部分动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单单就这段半分钟的solo来说,舞感的培养,我可以帮你走一点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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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婵的点拨极其精妙,简亭灵又悟性奇高,很快就一通百通。好几处令她失眠的瓶颈被骤然踢破,变得如鱼得水。
之前一听就压力山大的舞蹈旋律,此刻似乎变成了暖洋洋的一浴缸温水,令她情不自禁地,就在其间舒展开四肢百骸。
呜呜呜,这就是国民的缪斯女神吗。
虞婵说什么,她就立刻做什么,进步速度突飞猛进。
只有一条例外。
有好几次,虞婵觉得亲身示范比解释更快,可还没站起身,就被简亭灵拦住了。
“虞婵姐坐着休息吧,动动嘴就行。”
这么几次下来,虞婵也不坚持了,微嗔着看她一眼,口头上的点拨却更加用心。
顶灯晕开柔和的光,碎钻般包裹着纤细舞动的身影,透过落地窗,仿佛映在夜空之中,与群星相倚。
皎皎满月流转光华。就在这片玉色里,简亭灵不知疲倦地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
直到电梯再次直上顶层,“叮”的一声,双门大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中走出。
钻光月华都碎在眼前,他的面容逐渐清晰。
熟稔的气息传来,令人骤然想到清冽松竹,隽永书墨。
猝不及防的重逢。
他似乎才从正装晚宴离开,穿着一身纯黑色高定西装,流畅合体的剪裁勾勒出宽肩窄腰,笔挺的剑领有着锋利的棱角。
从头到脚都是万中无一的完美比例,怎么看怎么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简亭灵跳了那么久的舞都没凌乱的呼吸,却在此刻微微一窒。
她竭力忽视掉开始发烫的耳垂,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今天,居然还戴了一副金丝镜框。
细细的金属边散发着冷感又矜贵的气息,微挑的凤眸蛊人心魄。
眼尾带着微醺的浅红,几乎能引人发狂。
再衬上那张苍白得无血色的脸——
妥妥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简亭灵听见自己擂鼓般强烈的心跳。
是因为太好看了?
似乎也不尽然。
其他明星再如何好看,也只能激发她欣赏一类的浅表情绪。
可眼前的男人,甫一出现,就牢牢地攥紧了她的魂魄。
铺天盖地的失控感,伴随着强大的渴望,一股脑地袭来。
千万种复杂情绪惴惴地沉在心头,让她几乎想要逃走。
柯意之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又淡淡地挪开,看向虞婵。
虞婵语调轻快:“事儿一办完,就赶来接你的学生啦?”
他没答,将手中的长盒递过去:“授课礼物。多谢。”
虞婵接过,听见液体在玻璃瓶中流动的声音,笑了:“你就是再送十瓶好酒给我,下月也得来阿季的电影客串。”
柯意之颔首:“档期已经空出来了,到时候给我电话。”
“我很喜欢亭灵。有这么聪明又勤奋的学生,是你的福气。”虞婵语重心长,“你可不要拖亭灵的后腿。”
柯意之:?
他俩说话时,简亭灵一直没出声,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虞婵注意到她的失神,在她耳边轻语。
“怎么这么惊讶?以为他今天不会来?”
简亭灵不知该怎么回。
她确实还以为,至少今天,不会再见到他了。
自顾自地期待,又自顾自地失望。
于是化低落为力量,全神贯注地练舞,想着至少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没想过,他还会来接。
简亭灵摇摇头,看向虞婵:“只是担心自己跳得不好。”
一段舞曲声忽然响起,钢片琴奏响的旋律清透悦耳,水晶般玎玲作响。
虞婵蓦地绽出温软的微笑,接起手机,朝二人摆摆手就出了门。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余下的两人,谁也没出声。
简亭灵仍咬着下唇。
她的发梢早已因高强度的练习而汗湿,散发着清新的洗发露香气。
身上也泛着蔷薇般的柔软潮红,如同夏季海岸处晕开的晚霞。
玫瑰瓣般的下唇有淡淡咬痕,色泽深了几分,像涂抹着揉碎的花汁。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等待着,像无形的弓弦,将空气都绷紧。
少顷,柯意之轻叹一声,率先缴了械。
他递来一只手机:“我从节目组拿回来的,留下用吧。”
接过的一瞬,指腹处立刻传来手机壳熟悉的磨砂质感。
简亭灵摁了几秒开机键,锁屏亮起来,右上角显示满电。
她没把手机收进兜里,抬起头:“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要再让你陷入去什么早餐铺打工的窘境。
就算不愿意靠我,至少能自己打个车。
柯意之无奈地看她,默了默才道:“方便联系。”
简亭灵“哦”了一声,把手机装进兜里。
她这人性子硬,纵使早就心软了,面上也拉不下来。通常都是在一些小地方暗搓搓地铺台阶,向对方示意:咱俩没事了,你再过来点。
就像此刻,她话音刚落,心里又有些后悔——这声“哦”是不是太冷冰冰了?
于是垂着头左顾右盼,想着赶紧再找点其他的话说。
忽然,虞婵随手放在桌上的长盒映入眼帘。
简亭灵脑中灵光一现,也顾不得两人是不是在闹别扭,就把柯意之往边上一拽,低声与他耳语:“你送的是酒?”
随着她的靠近,青橘气息也骤然变浓,与书墨气交相融合。
分明是调香师绝不会混在一起的香型,此刻交织起来,萦绕在鼻尖,却有种沁入肺腑的熨帖。
那对凤眸间涌上一抹暖色。
“嗯。90年的罗曼尼康帝。”
柯意之心下释然,眸中也多了几分促狭,调侃道:“教你可够累的,送瓶酒过来,还能解忧。”
他真正的考量当然不是这个。
虞婵和季澹两人,一个是混血,一个长年旅居国外,都有品酒的习惯。
更何况,对于新婚燕尔的夫妻来说,很难有礼物,会比一个微醺的美梦更好。
简亭灵自然明白他真正的考量。出身世家的小孩,几乎都从长辈那里耳濡目染,通晓人情往来的种种世故。
放在其他时候,这酒档次尊贵,品味不凡,确实是很合人心意的礼物。
但她毕竟比柯意之先来几个小时,早就另有发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最近,可能不太适合喝酒?”
简亭灵绕过他的戏谑,将下唇咬得更红,比划几下双手,努力地暗示着。
柯意之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