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坐着,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动,就任着她的手被他扣掌心里。
他指节那么长,看着那么白净。
可是每次牵她手的时候又像占有,无形之中,总要严丝合缝地贴着她指缝。
段淮叙的手指微冷微热,手感很好。
他的眼睛只是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好像要透过空气侵越,渗透进她整个人。
她觉得她的人又被人提起来,脚尖离地,高高悬空。
一下找不到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她的心事被发现,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段淮叙只是笑笑,又偏过头,说:“以后有事,直接找我,行吗。不要找别人,也不要担心我是否会有其他想法,会不会太忙,都不要。”
她问:“为什么。”
他说:“我会吃醋。”
苏恩幼本以为他还会与她周旋几圈,没想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
吃醋,这两个字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
她真的意外,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淡定,却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是忍不了。可我又知道我需要一些风度,一些大度来衬托让自己看起来很大方。”
“可是我压根就不那么想,可能情感上,我确实是很小气的人。这是毋庸置疑。”
他直直看着她的眼,有关这一想法没有丝毫掩饰。
甚至直白得一览无余。
“但是消息也不回,一来就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讲话,你觉得我心性好,脾气也好,什么也不会介意吗?”
苏恩幼心中有点轻微震栗。
“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很轻地笑一下:“不是。”
他的一切情绪,在她这里全部表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是现在他也终于无法忍受了一样,他的手肘微微靠到沙发边沿,指节贴着靠背,终于靠近她,可是余下,却又很轻柔也有无形压迫力地,仿佛是要侵略,手掌笼扣在她脸颊之旁。
他们的呼吸轻轻交汇。
苏恩幼甚至不敢喘气,她的睡裙衣领微敞,感受到与他的衬衣领口也贴着。
直到现在他才说:“恩幼,我也会吃醋,我的心里也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很生气。”
像是真的很有这些情绪一样。
他甚至轻轻重复一遍:“真的很生气。”
那一刻,苏恩幼脑子里只想到好久以前在汤泉的酒店。
她问他:你会有生气的样子吗?如果有,一定要让我看看。
可是此刻好像真的要看见了。她的呼吸却不免都凝滞了。
“可是,你刚刚,完全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吗。”
他笑下:“那是因为……”
喜欢她,和对她生气,这本身就是两件很相悖的事情。
他可以生气,但不会是对她。
他很喜欢她,所以才要更尊重她。
但当两者相互冲突的时候,他的第一选择是,压抑,自己消化。他的情绪永远不可能是对她。
“恩幼,我生气的那一面永远都不会是对你的。”
他手指轻轻捏过她下颚,眼神也带丝一样:“我想亲你。”
“也想要你。”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她很没有防备的,他手掌滑过她腰,用力拦腰,她整个人就被他抱到了怀里。
手掌快要把她的丝质睡裙揉乱,也终于是刚刚一直想做的事情了,在他的侵略性面前,她没有任何还拒之力。
恩幼闷哼一声,手抓着他的肩,手指关节微微发颤。
人就像小猫,很轻而易举地被他拎过。
清冽湿漉气息交汇,她躲不掉,也只能紧闭着唇。
感受到撬不开她的唇,他手掌又掐她腰,她只觉腰窝一软,唇就自己张开了。
他缠着她亲得很久,偶尔感受到她换不过气也会稍微松一些让她喘气,但大部分时候,一直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第45章
春意盎然。
一年前的恩幼, 还只是刚刚离开学校,混迹在这茫茫人海里。
而现在,望着这纸醉金迷的都市。
她第一次尝到那种很美好迷恋的滋味。
段家的大嫂、三爷、雅真,每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很好。
可是, 她心中, 心中也总想起那年。
她和他的过去。她总是在想,为什么那时候她就没有注意他呢, 是因为知道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能或者是她这样青涩的女大学生与他那样的资本商业人士没有什么可能。
可是如今的深入交流。他的那种迷恋……
令她有些意外, 也有些陌生害怕。
她被他吻得眼角发红, 人也被抱到落地窗边的躺椅上。
那是她平日乘凉躺的,此刻,窗帘垂地, 微风轻拂, 春日的凉调甚至是毫无遮掩地透到室内来。
地砖都是一片能入骨的冷。
两次体验, 第一次就是在窗边, 那躺椅上。其实苏恩幼也知晓他意思, 他是要她坐他身上。
其实也不是没有过,之前在车里就是的, 只是高速失温她反应很大。第二次去了浴室洗漱,那是过程中, 很顺畅。
只是恩幼的身子确实是受不住,手指关节都摁得有些发红,一度只想回家。
她本来以为自己在段淮叙那儿可以好好招架, 只是, 他的自制力确实不是常人能比。
并不是平日那种自制,而是特别时候的掌控力。
不让她跌落, 也不让自己轻易陷落,男人太快认输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自卑,没有自己身体上的执掌权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不齿的行为。
所以,恩幼也才能有一段比较良好的平衡的私人关系体验。
性吸引上的反应,并不是说男人达到了才算完整,不仅是取悦男性。
这种事最重要的更是女性心理上的满足,只有两人的感受都融合攀顶,对他来说才是完好的。
之后,苏恩幼平缓呼吸轻轻躺在沙发上,还是穿着那身睡裙,只是有点贤者模式,也有点恍惚,再顾不得形象,困倦地趴抱枕上想事情。
她也懒得顾自己此时是什么形态了,哪怕姿势不雅,她也不想在意。
因为段淮叙平时还真会管她这些。
譬如没坐好没站样,他会轻轻点她一下。
说是什么不利于身体,但她觉得人还是及时行乐,日常生活怎么爽怎么来,人该躺就躺,该坐就坐,不是吗?
要是连日常犯懒也不行,那跟大学去军训有什么区别。
她不如直接去参加大一的训练算了。
可是男人从浴室里出来,她还是条件反射地支着身子起来,也靠好了。避免他说。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他刚洗完澡,也换上了一身睡袍。
黑色睡袍,系带很随意,衬得他这个人有种松倦味道。
“还好。”
她撑着胳膊又往旁靠了靠。
总想到刚才。
两个人,那时候那些画面总自己往脑海里挤。
“老宅那边说,三爷婚宴的一些事还得你去商议一下。你是不是之后得忙这件事?”
段淮叙在和她说刚刚,可她却转移话题。
他嗯一声,没讲话,只是放下毛巾坐到她身旁。
苏恩幼的脚无意识往内收了收。
可他手指突然把她脚踝捉了住。
苏恩幼像被烫到,想缩回。
可是,没有机会。
他垂眸,指节摩挲着踝骨,眼睫也撩起睨她。
“刚刚,还会不舒服么?”
她说:“没有,可不可以下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