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走过来打招呼:“好巧。”
“蛮意外的。”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意外,手指了指博物馆大门,随即很快放下,“你不应该在北京的吗?”
“请假了。”
“表姐今天结婚,请了今天一日假。”戚文笑说,“酒店就定在附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离博物馆近,就过来转转。”
“听你说过这周要飞西安,但是具体周几不清楚,没想这么巧就碰上了。”
“确实有点。”
晚棠笑着赞同:“我待会去周边转转,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忍不住提了俩嘴:“表姐结婚,你还出来晃悠。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也不至于跑来博物馆里看展览,你小子有点拎不清。”
戚文挠了挠后脑勺,面上似乎也觉得不大好。
“说得也是。”
从馆内出来,秋日暖阳。
西安和北京相比,温度还是要高一点,不过秋天里的阳光再怎么晒,都是暖和的。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导航,准备搜一下离这最近的景点在哪里,导航过去看看的。
消息弹窗最上面,显示微信联系人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晚棠点开一看,才发现居然都是商时序发过来的。
[西安有同学在那边,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联系他,让他带你去附近转转?]
[不用了。]
月亮西沉:[来之前已经做好攻略了。]
想了想,拂了人家的好意也不太好,显得有点冷了。
将手机切换成拍照模式,又往上走了两节台阶,找了一个绝佳的拍照角度,将眼睛看见的风景,以照片的形式发送了过去。
[刚从博物馆出来。]
文邹邹地来了两句:[我很好,勿念。]
又重新将手机窗口切换到高德地图,将起始地和目的地输入进去之后,寻了个最近的景区,徒步走了过去。
溜达了一圈,本来还准备去看看兵马俑的。但是今日走的路实在太多了,有点消化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今天走得太久了。当时贪凉快,将外套脱了,只穿了件单衣就在外面蹦跶。
回到酒店的时候,脑子、腿脚也开始泛晕,有点酸软。
晚棠以为是自己运动量过大而产生的正常情况,故而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下沾着汗味的衣裳。
洗了澡,将额头前打湿的刘海用吹风机给吹干后,起身将飘窗的帘子拉上。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外面阳光正盛,窗帘拉上,卧室里一下变得黑黢黢,让人无从分辨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沾枕头,大脑就昏昏欲睡,根本无法进行清醒的思考。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但是无人接听。
屏幕亮起,而后熄灭。
……
周晚棠最后是被热醒了,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掀掉,舒服得吸了口气。
脑子比睡前稍微清醒了点,应该是退了点烧的,但还是掉线状态。喉咙异常干涩,难受得很。
她吸了吸鼻子,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周沉术给自己发了条消息,问自己在干什么。
她划开屏幕,直接发了条语音:“哥,我发烧了,难受死了。你要没事,就快过来看看我死了没。”
说是这样说,但也就只是打嘴炮而已。
这个时间点,估计还在北京处理公司上面的事情,又或许是飞到异国他乡去了,也说不定。
没想到消息秒回:[发烧了?]
[你人在哪里,商时序不在你身边?]
可惜周晚棠消息一发送过去,就将手机甩到一旁。根本无暇顾及,而且手机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音状态。
如果不打开手机看,很难发现对方发送消息过来了。
她起身,准备倒口水喝。
嘴巴里像是有一台抽烟机,嗡嗡嗡的,干得冒烟。
刚支着身体,准备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一时不查,才起了一半,就脱力倒回床上了。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屏幕一闪一闪的,显示有电话进入。
看也没看:“喂。”
“你发烧了?”
“嗯有点,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转眼的功夫,就忘得一干二净,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真低。”
她倒抽一口凉气,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刚刚起个身的功夫,小腿撞到床板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抽筋了,动弹不得。又因为生着病,语气虚弱许多。
“ 哥,我好倒霉。”听起来有点委屈,“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倒霉了,连喝水都能塞牙缝。刚才我一个起身的功夫,都能把自己给撞到。”
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对面说话总是听不大清楚。
晚棠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周沉术!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现在看我倒霉,你在幸灾乐祸?等我回北京,跟你没完。”
“嗯?”
音色好像不对。
这好像不是她哥。
她勉强盯着屏幕瞧了几眼,但是视野看东西都是模糊而带有重影的。
上面的备注根本看不清。
她猛地凑近手机屏幕,但视线无法聚焦,抬起头,又猛地低下头。
一串没有备注的,IP属地北京的电话号。
不确定地问:“商时序?”
作者有话说:
蟹蟹“47730594”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蟹蟹“钱满罐”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21章
◎周晚棠,我来找你了。◎
周晚棠看见的那份文件, 是商时序周五要开的会议里的相关资料文件。
周五当天,在进入会议厅前,给晚棠发了微信消息。不过对面可能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急着等回复。
消息发送过去,便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转而迈步走向会议厅。
会议在下午四点准时开始,这次主要针对当季度的财务增度额,与历年各个子公司的收益率, 进行简单的讲解与汇报。
商时序坐在会议桌的主位, 桌边两侧坐着公司里的元老及股东, 长至十米的桌子尽头放映的,便是今日开会的主要内容。
财务对公司业务进行汇报:
“接下来是各子公司一览,针对去年子公司收益率增长最大的是药业投资,投资相比于往年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二, 并且今年的收益率还在持续稳步增长中。”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听此, 各股东相互接耳、私语,面上的笑容真切。
幻灯片继续播放。
“同比稍有下滑的是对于AI人工智能领域方面的投资, 收益率增速缓慢。根据公司财报显示, 以及各项评估预计,今年到了年末, 对于AI这方面的投资回报率依旧和往年近乎持平的趋势。”
商时序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 在专员汇报的间隙,翻阅公司财务整理的年度财报。
动作随意, 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股东们不太淡定,与利益挂钩, 大家显然只愿意听好消息。听到这种没什么利益收效的, 自然少不了窃窃私语。
你一言我一语的:
“AI现在极具不稳定性, 现在投资盈亏持平,已经是最好的现状的。”
“我觉得这个AI既然目前不确定性质太大,我们当及时转变方向。对于该领域的投资,也可以适当的收紧,转而投向其他领域。”
“时序,你意下如何?”
说话的是商岑,商时序的二叔。
面容微腴,头发花白,面相看去,就是一个和蔼的小老头。
其父早年间下海经商,爱上上海滩的“夜玫瑰”后,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世人多道此女出生风尘,商老爷子不同意。这商道明也是个痴情种,选择自愿断绝血缘关系,只为和那女子远走高飞。
当年这事传得轰轰烈烈,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
因为听信朋友的蛊惑,投资了一批西洋货。被人做了局,一夜之间赔了个底朝天,那些玩意儿全砸手上了。
美人毫不留恋和恋人远走高飞。
当然,这已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事了,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凿的消息去证实。
自此不再迷恋风月场的那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