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宴瞧见昨晚他专门在她的敏感后颈给她吮的唇印。
她后来专门抹了遮瑕膏,其实还是没遮太严实,因为他故意把印子吮得很清晰。
没多久,“弄好了。”黎尔办事很高效,恭敬的给两个公子爷贵客递上两张房卡。
宋禹跟温知宴接过,之前他们在四季雪住过,早就熟悉了环境,生来就习惯奢靡,行事随意的他们自己搭贵宾电梯上楼。
过程中,宋禹问:“温知宴,你是不是对这个酒店前厅经理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温知宴桃花眼轻撩,浅浅问。
宋禹直接理解为,他表达的是没有意思。
“我外婆这次来璃城举办宴会,他们很多酒店都想抢到这个承办资格,这个黎尔肯定也是想凑这个热闹,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真正一点都不可爱。”宋禹评价。
“是不可爱,所以下次你看她的目光可以不要那么直接了。”温知宴训斥宋禹。
宋禹才不管,“上次的账我还没跟她算,我得让她看看得罪了宋公子是什么下场。”
“你想干嘛?”温知宴冲宋禹使了个胁迫眼神。
宋禹耸耸肩,“想拿我外婆做文章,没那么容易。”
*
两人上了酒店47层,先去了冯余乔的房间,冯余乔在客厅里歇息,电视打开着,她在看戏剧频道,听京戏。
见两个芝兰玉树般华雅的青年进来,冯余乔一下子很高兴,冲他们笑得灿烂。
她没想到宋禹真的听话的来了,她此前过来璃城的时候,其实就想让宋禹陪她,但心知肚明宋禹跟一帮年轻人花天酒地惯了,肯定不愿意跟她这样的老太太出来,一路听她跟他唠叨。
老太太扬声问:“宋禹怎么舍得来了?”
宋禹说:“温知宴让我来的,说您昨晚到了之后头晕病发作,让我快点到您身边来尽孝。”
“还是阿宴懂事。”冯余乔抬眸,目光落到温知宴身上,笑意更甚。
他与宋禹一样身量,外形都英俊得不相伯仲,然而温知宴身上总是多了几分浓厚的稳重与内敛,是他们这个年纪的青年少有的器宇轩昂。
“听闻冯奶奶来了璃城。今日阿宴专门来见您,今天身体舒服些了吗?”温知宴率先给冯余乔问好。
冯余乔跟邓慧蓉平辈,关系亲,温知宴从小就跟喊邓慧蓉一样,喊她奶奶。
“舒服些了。”冯余乔回答,指了指桌上刚就着温水冲服的中药,道,“有人给我吃了药效特别灵的中药。”
“谁啊?医生?”宋禹姿势随意的坐到老太太身边,伸手搭她肩膀,知道她出来一趟不容易,肯定会累得慌,然而她偏要在这数九寒冬回到故土来办一场国风宴会。
这个宴会因为是他们宋家主母办的,到时候各种上流社会的人都会来参加,那些娱乐圈的戏子们更是巴不得凑上这个热闹。
现在大家都为这个事激动着,包括适才他们在楼下碰见的那个黎尔。
“一个特别懂事的小姑娘,宋禹你该见见,跟你一般年纪,可比你懂事多了。”冯余乔告诉宋禹。
此刻宋禹心里想着的,跟冯余乔想着的是一个人。
“谁啊?”宋禹扬声,奇了怪了,他知道冯余乔这是又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节奏了。
冯余乔卖关子,却不再搭理他了,反而和蔼笑着,让温知宴来她身边坐下。
“阿宴,快来坐,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宋禹叫来的。他这个人就是不听话。怎么偏偏就听你的话了?”
温知宴牵唇,稀松平常的说些讨前辈欢喜的话,“宋禹心里还是念着您的,一听到您身体抱恙,就坐早班飞机来了璃城。”
“阿宴最近过得如何?替我问候你爷爷好。”
“好,我替爷爷谢过冯奶奶。”
温知宴从小就懂事,现在长大了年轻有为,在一帮高门公子哥里,他是表现最好的一个,不靠家里的帮忙,凭自己组建了跨国公司,发展新能源跟科技,在国际环境里给温家树立了很好的形象。
“阿宴谈恋爱了吗?”冯余乔又问,“我们家宋禹身边的姑娘啊,可是天天都在换,昨天跟着他的是这个人,今天跟着的又不一样了,也不小了,天天还没个正紧。阿宴倒是懂事,洁身自好,身边到现在还没个人,家里人不催?”
“催着呢。”温知宴无意告诉冯余乔他结婚了,太太就是这间酒店的其中一个前厅经理,现在正在铆足劲争取做她的宴会项目。
“不过这种事也急不来。对了,阿宴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冯余乔好奇。
宋禹是闹着玩,温知宴则一直薄情寡性,冯余乔为他们起心,“我给阿宴物色几个合适的。”
“不用了。”已婚且娶了心中佳人的温知宴笑道。
“说个标准,让冯奶奶给你瞧几个。”冯余乔偏要追着他说。
“我喜欢……”
温知宴想起适才在酒店大堂见到女人埋头,为他们用电脑办理入住时,雪白的后颈被他吮出的吻痕,继而回忆昨晚与她有过的缠绵。
顿了顿,他用带宠的语调说,“有点韧劲儿的,有主见的姑娘。”
“哦。”冯余乔答应。
一旁自顾自吃起坚果的宋禹接话:“就是不可爱的,不懂得讨人欢心的,自己每天在肚子里瞎捣鼓坏心思的那种。奶奶,你可别给温知宴做媒,他的品味差死了。”
“宋禹你的品味才差死了,看看平时围在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冯余乔笑笑,问,“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两个纨绔公子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禹是累了,一大早被温知宴安排坐早机过来,昨晚半夜他都还在喝酒,今天哪里都不想去。
温知宴心里有事,一时没作答。
他来拜见冯余乔一是为了礼貌,二是为了帮黎尔争取冯余乔在储运酒店举办宴会。
温知宴清楚黎尔有多希望帮冯余乔承办宴会。
“今天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儿睡一觉呗。温知宴整我,给我买早上六点的飞机票。”宋禹憋火的回。
温知宴没有出言反对宋禹要在大白天睡懒觉的提议。
在他们这群人里,温知宴是最稳重寡言的一个,长辈们都喜欢温知宴,觉得他比宋禹,周淮舟这帮总是出言不慎,办事不力的纨绔公子爷可靠多了。
“阿宴,你说呢?”宋禹说了不作数,冯余乔问温知宴意见。
“就让宋禹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为了陪冯奶奶住得舒心,我适才给宋禹定了一个礼拜的隔壁房间,四季雪套房那边看雪山视线还要好一些,冯奶奶要不要去看看?”
温知宴这么一说,冯余乔接下来肯定会在储运悦榕住一个星期以上。
他在他们这群人里面,确实是孝心最好的一个。
冯余乔听闻他的安排,深深羡慕怎么邓慧蓉的孙儿这样得体懂事,她却只有宋禹这样的不孝孙儿。
“好,阿宴有心了。我稍后过去看看。”
“嗯。”温知宴递出一张房卡,起身说,“我先去公司里处理点儿事,晚上来陪冯奶奶用晚膳。”
冯余乔点头称好,又问道:“阿宴晚上想要吃什么?”
“都可以。”温知宴回答。
之后他很快离开了冯余乔的房间,坐电梯下到大堂的时候,黎尔在前台接待一群旅游团的客户,没空留意他从顶层下来了。
倒是大厅里的女服务生们都眼带桃心的朝他望来,个个都为他发花痴,可是他老婆却将他忽视了。
温知宴没有打扰黎尔,找门口礼宾取了车,去了公司。
*
黎尔下午没什么事,忙完中午那阵,她去冯余乔的房间探望。
冯余乔没出门,闲得慌,嫌电视看得多了,眼睛不舒服,让张屏找来一副手搓麻将,正愁没人陪她打。
见黎尔来了,就招呼黎尔:“黎经理会打麻将吗?现在工作忙吗?要不陪我这个老婆子打几圈。”
黎尔会打一点麻将,但是只是一点,而且还是苏城麻将。
冯余乔是北方人,两个地方玩麻将的方法不一样。
黎尔皱眉,揣测老太太是不是在给她出难题。
从牌品看人品,打麻将对冯余乔这样的人来说,足可以凭一场麻将就定夺出一个人的品性。
“黎经理,会吗?”候在一旁的张屏笑问,他猜黎尔肯定是不会打。
即使会,也不会冯余乔喜欢的那种打法,于是这个巧言令色,八面玲珑的黎经理终于被难到了。
恐怕自己将无法藏拙的黎尔知强笑着回答:“会的。只要冯老师不嫌我牌技差。”
黎尔说着,就要硬着头皮坐到桌边,陪冯余乔,冯余乔的一个老佣人,还有一个年纪较轻的女汉服设计师一起打四圈。
宋禹忽然来了,大喇喇的走进来,要冯余乔跟他出去。
“外婆,走,我带您出去听戏,今天那谁,梨园知名的角儿,在璃城剧院登台,您平时不是说我没孝心,比不上温知宴吗?我特地找人弄了几张票,带您出去现场听。走,下午三点开唱,现在两点,我们出去刚好。您赶紧换身衣服。”
张屏问:“宋少,要不要安排保镖?我马上叫人。”
“叫什么保镖,老子一个人顶十个保镖。难得跟我外婆出去聚聚,别煞风景。”宋禹最烦张屏这种人办事,跟AI机器一样,煞偏风得很。
“你们谁要去听?票多着呢。”宋禹的眸光落到在场所有人身上,问,“谁想去的,都跟着去,一起去热闹热闹。刘煜舫知道吗?京剧圈的名角儿,走,爷马上带你们去开开眼。票多着呢。”
宋禹这次算是被温知宴架来陪冯余乔在璃城开宴会。
上午,见了他跟温知宴,冯余乔就一个劲的将他跟温知宴拿来作比,说他样样不如温知宴,特别是在对老人尽孝方面。
温知宴的奶奶邓慧蓉生病了,温知宴能放下手头一切的事,为她的病四处奔走。
前段时间,温知宴的这种孝心在他们高门圈子里简直是传成了佳话。
宋禹这些公子哥被唠叨得耳朵都要起茧子来了,上午跟温知宴在一起出现在冯余乔身边,就更是被冯余乔唠叨了。
冯余乔说温知宴事业有成,还尽孝得体,一表人才,身手不凡;
宋禹整日流连欢场,无所事事,早就在灯红酒绿里迷了心智,此生他要有温知宴那样的成就,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禹后来耐不住被嫌弃,找个借口去隔壁的四季雪套房里睡觉了。
现在睡醒一觉,没想明白的他也来尽尽孝。
宋禹炸呼呼的说了几段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一个旗袍美人在场,美得像屋檐月,鼓楼泉,四季雪。
这顶楼三间总统套的房间名好像就是照她的气质取的。
那张小方脸透着任何习惯于流行媒体曝光的顶流女明星跟女模特儿都没有的高级感。
宋禹动容了,接着认出来了,“我去,黎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拜访一下冯女士,看看她的头晕症状缓解了没有。”黎尔大大方方的回答。
宋禹哦了一声,喉头滚动,在心里想要不要把她叫上一起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