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过那样亲密的身体接触,但夏思树还是下意识垂下了眼睫。
看着她那反应,邹风朝她过去两步,垂着眼嗤笑:“装得跟没看过似的。”
“......”
夏思树只后背挨着门,不说话,站在那等他。
看着他拿起男生校服进了卫生间,直到穿好才重新出来。
集合的地方定在学生礼堂,位置大,加上国际部的,即便每班只来两个代表,也差不多聚了一百来号人。
何况还有原本就在这排练流程的毕业生礼仪队,和一些其他的人员。
两人是踩着点到的,一块出现在礼堂门口的时候,原本嘈杂的聚集人群静了一瞬。
仿佛对那几束目光毫无知觉般,夏思树脚步停了一瞬,视线往礼堂座位扫了一圈,挑了个位置,邹风随她过去。
会议有些无聊,基本的流程都已经定了,只在开会期间介绍起流程,以及班干部需要提前统计收集哪些内容的时候,让有不同意见举手表决。
发了资料单下来,填写班级内人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邹风拿了支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夏思树就在旁边,趴在那枕着手臂看着他写。
礼堂内中央空调开得很足,邹风把资料单上的几个选项在班级群发了个投票,十分钟截止的统计时间。
过程中,他手机上方新进来一封邮件提示。
夏思树看着他点开,扫了一眼,是封全英文的邮件,来自宾加斯特大学。
她也只扫到一眼,随后邹风拿上手机,出去了会,打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将邮件处理完毕。
会议是在一小时后结束的。
夏思树趴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落进衣领内。
她睡了一觉,睁眼的时候礼堂内已经不剩其他人,邹风还坐在她身边,正在打着邮件草稿。
“睡醒了?”邹风看她。
夏思树嗓音轻微沙哑地“嗯”了声。
此时已经是傍晚,外面橘红昏黄的光线投进来。
她就保持着微仰着脸的姿势和他对视,肩旁和手臂沾着些光晕,随后没对视多会的时间,她浅浅地呼吸着。
这是夏思树第一次在学校内接吻,却十分地动情。
放学时间,校内吵闹嘈杂,邹风的手掌扣在她的腰间。
恍惚间似乎还未脱离高中生活,简单的晚饭过后要继续回到教室晚修,三点一线,两人在图书馆又或操场,讲着索然无味的习题。
她被换到坐在座位席的长桌沿,邹风垂着头微弯腰,因为这样身高悬殊的差距而轻而易举地将吻加深,她呼吸着胸前起伏。
傍晚的夏风吹进来,裙摆和发丝轻荡,伴随着几声嘈杂的脚步声,刚离开去了行政楼的几人折返,愣在门口的位置,撞见这幅画面。
而从两人的接吻姿势,到大半年前的两条朋友圈。
似乎都在宣告着在这场关系里,邹风是那个完完全全的主导者。
听见声音,夏思树停了停,睫毛微颤。
等到她回过头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邹风。”她忽地出声,问:“你不怕吗?”
就像是两天前在郊外,在马厩旁,假设过来的那个人不是邱渡。
停顿了会,邹风在她的目光中短发被风吹得微扬,身上沾着些光影。
他挺认真的在想,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许多事他只是嫌麻烦,而这些麻烦毫无意义,现阶段的情况就摆在那,不利自己。
就像做生意,时机不对,投再多的资金和心力也免不了竹篮打水。
“阿思。”他朝着她无声笑笑,带了点温情地喊了她一声,抬手,手指勾住她搭着红棕色领带的领口,将人往前拉了一步,垂眼看她:“你以为我怕吗?”
第48章 咸甜
典礼排练的事情, 夏思树去过两三次。
而邹风属于国际部,同时也是这一届的毕业生代表。
其实没她什么事,但这种集体活动的准备工作, 例如毕业服的准备,班级座位的区域划分,没在后头跟着,等之后再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别管是不是你的责任,都能给你扣个是因为你们班干部没跟着, 所以才有差池的帽子。
而在那一排镶着边的校友名单里,夏思树在其中看见了个有些眼熟的名字。
江支闵。
她似乎是有些印象,但对了半天没对上这号人,紧接着那天回来之后, 发短信给张叔时,在自己通讯里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名字。
她当时正有点犯困地挨在毕业生代表的手臂边,喝着一袋鲜榨橙子汁, 因为位置靠着空调的出风口,于是身上盖着一件薄毯,正重刷着速5。
邹风垂眼刚好瞄到了眼,口吻平常地问她和这个人关系熟吗。
夏思树想了想, 如实地说自己想不起来, 觉得认识, 也觉得不认识。
再接着邹风就拿过她的手机, 把这个人的号码拉黑, 说了句不认识就删了, 留着占内存。
“......”
而因为这段时间夏京曳邹洲他们都不在,所以邹风那晚也是在夏思树那边睡的。
睡得挺素的, 什么也没干,兴致勃勃地带了她打了两把Apex,但熬了夜,第二天早上起得晚,不巧正好赶上秦之桂照常上到二楼过来问她早饭。
秦之桂从不会不经过同意就进他们的房间,但当时邹风刚好从她房间出去,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那张英气优越的脸上带着困意,T恤在手里拎着,正好打上照面。
几秒后。
“她还在睡。”邹风只嗓音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揣摩秦之桂的想法和反应。
只手上轻微“咔”一声重新合好卧室的门,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过去。
夏思树那个时候是醒了的,躺在枕被里,几乎无法想象那个场面。
邹风在颐和公馆内大胆的程度也超过了她的预估,但邹风对这点毫不在乎。
他的解释是在这个公馆内,告他的状这种事没人会干,更何况没直接事实证据,把这种事乱说,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事情捅出去,从他家老头到苏州的廖晚,没人会因为这个觉得高兴,还得得罪他。
讨不到一点好处。
这就是夏思树卧室的那张床年代久远,但他也没丝毫收敛的原因。
听见就听见了,能怎么着呢。
毕业典礼一共排了三四天,之后结束的几天,夏思树跟着江诗出去逛了趟街。
即便是七月份的飞机,邹风在这段时间的安排玩得也挺充实,不像个没多少天就要走的人,没事就回老大厦那边玩乐队,也会出去骑骑机车,大概还会参加一场音乐节。
夏思树在网络上搜过他这个半吊子乐队,竟然有点名气,但邹风的信息在网络上没多少。
她还记得邹风在朗读时间唱的《Baby》,有点叫人心动的本事,于是问他是打算唱什么曲子。
那天是午后,公馆外隐约的知了蝉鸣。夏思树在他的房间,邹风就裸着上半身,穿着条黑色休闲裤,坐在那跷着二郎腿。
他低眼,拿着旁边的消毒湿巾细细擦着手指,告诉她,说不唱,推了,就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朋友间玩玩还行,哪那么多表演欲。
他长这么大,十八年唯一一次的歌唱曲目表演,还是廖晚以前有次过生的时候,他那会才十岁,不太懂低调。
底下当时坐了不知道什么局里的几个领导给他鼓掌,他还嫌弃人家鼓掌鼓得假惺惺的,不真诚。
夏思树趴在他的床上,翻着面前的灌木叶片插图,问:“那你干什么?”
邹风垂着眼,笑了声:“站在喜欢孔雀开屏的哥们身后,弹弹贝斯划水。”
说完,他抬起眼,紧接着撂下湿巾,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她过去。
而夏思树当时正在脑子里对他说的孔雀开屏的哥们是哪个。
她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她跟前,她手里还拿着那本植物书籍。
其实Party那晚过后,她私下有找了两段视频,看完了。
但还是觉得不一样,邹风喜欢做的一些事情,和那里面演的有区别。两人那晚之后也亲热过一次,但一直没有到最后一步。
手里的书被邹风抽走,夏思树拦住他,知道他又来了。犹豫了一会儿想想那个画面,还是觉得耳根发烫,试着问他能不能到晚上。
这间房间的窗外是株茂密的梧桐树,遮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整间房依旧光线明亮,能感觉到炙热阳光和屋内冷气冲突在一起的夏季感觉。
被他看着的时候,她觉得不好意思。
但之前问他想不想要她的人也是她自己。
“好像不能。”邹风垂着眼,笑着扯了下唇。
她只是想中午过来玩一会儿,夏思树那一刻是真的想逃。
她被十指相扣地按在那接了会吻,因为穿的是件长度到膝盖上方的衬衫裙,所以他做起来得心应手,只是途中扯掉了颗纽扣。
夏思树记得这些衣服价格挺贵的,照这么来,哪怕是下个月就走人,她衣柜里估计也剩不了两件,夏思树觉得心疼。好在邹风说了句他赔。
这一天没其他的事要做,他们有一大把的午后时间,她陷在满是他气息的枕被间,看着邹风抬手把脖子上的檀木牌取了下来,缠着黑绳,仔细地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面,随后才收回眼,拇指按捏着她的胸前端。
夏思树脸红着,呼出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身上一件衣服没少,但也没遮住一点,眉头微蹙,片刻之后她的裙摆被拂起。
她被这样弄到过两回,但第二回 的时候邹风没放过她,把她摁在那跟着他一起又到了第二次。因为两次间隔的时间太短,她险些因为生理上的刺激哭出来。
以至于那种触感再次贴上来的时候,她身体条件反射地轻颤了下。
但这次出了点插曲。
也许是因为她当时刚好要到了,正没安全感地抬起胳膊,想环住他的肩,而那一下邹风刚好顶在入口位置,她一瞬间腹部绷紧,疼得叫了出来,搂着他,发丝沾着脖颈间的汗水,气息很乱,额头贴着他的喉结,因为这一下而缓着神。
其实没进去多点,但最前面把她撑得太痛。
从来没这么痛过,比她在澳洲那晚划伤自己的手臂还要痛。
就在她缓神的那个时间内,邹风用手臂撑在她身体上方,似乎对这个情况也有些没预料到,但也只不过就那一秒。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半分钟,他垂着眼,喉结滚了滚,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嗓音有些淡:“好紧。”
冷气咝咝地往外吹,室内光影微偏,夏思树喉咙干涩,呼吸起伏地躺在那,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