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邹风垂着眼,短发被风吹得扬起,笑着看着她问。
夏思树回过头,因为脚不小心往后踩空的那一下,而整个人漫进海水里,湿发贴在脸颊,她抬手往后捋了下湿发,褐色的眼睛看着邹风:“嗯,醒了。”
对视几秒后。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夏思树静静看着他,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邀请一般地轻声开口:“我在安全期,可以的。”
邹风闻言挑了下眉,站在那儿,就保持着垂眼睨着她的姿势,几秒后勾了唇,话也说的直接了当:“出来的时候带了两片,上飞机前买的,是没打算让你今天回去。”
夏思树注视着他。
但这个事前的讨论并没到此结束,邹风笑了,手肘搭在膝盖间,蹲下身,有些怜爱地抬手替她拨了下耳旁的湿发,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做人,但还是低声又问了一遍:“安全期?”
因为这一句简单的问话,夏思树莫名地有些紧张,但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惨,只下意识地看了眼他身上的短裤口袋,不知道他既然带了怎么又问一遍。
邹风看着她,拇指停在了她的下颌边,诱导似地笑着问:“那哥哥是不是可以不戴?”
语气叫人一时分不清真假。
第54章 咸甜
夜店门前的DJ台周围。
七月底的天气, 夜晚都空气都是湿漉漉的热意,只靠着一阵阵的海风吹散暑热。
过了夜生活的高峰点,这片聚集的人潮已经没那么密集。
江诗的脸颊被热得微红, 也可能是喝酒的缘故,跟尤里娜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后颈背的皮肤上,觉得有些不舒服。
“树儿呢?”江诗手往后,捋起搭在脖子侧面的湿发,四顾环视了一圈。
尤里娜也往四周看了看:“不清楚, 记得之前还在座位那边。”
差不多要到回去的时候,江诗翻了眼信息。
两人离开舞台区域,往那片白色的桌椅区走。
因为这次出来,江诗的固定搭子被邹风拐走了, 定的房间就她一个人住。
所以尤里娜留在这,不回去,这几天和她做伴。
“不玩了?”邱渡穿着那件连帽衫坐在位置上, 正和旁边的一个朋友聊着天,看着两个女孩回来。
“嗯。”江诗点头,她走回之前坐的座位,环顾一周, 还是没见到夏思树人影, 于是拉出一张座椅坐下, 点开她的联系人, 敲字试着问她:【去哪了?】
刚将这条信息发送出去, 辛轶和周逾正好从夜店那边出来, 身后是场内透出来薄雾似的红色照射灯光。
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话题,周逾搂着她的腰, 偏过头,下颌侧边几乎贴着女孩的发顶,有说有笑着一路。
而辛轶只抿唇笑,安静听他讲,身上的那条牛仔裙还是干净着干燥的,手边拎着一袋泡沫还未消的冰啤。
江诗远远望了一眼,随即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垂眼继续看自己的手机。
随即过了会儿,又看了眼前两天刚做的美甲,把大拇指无聊地放在唇边咬了两下。
“哎。”邱渡看了一眼她熄着黑屏的屏幕,沉默了会儿,紧接着抬脚轻撞她下:“吃不吃夜宵?”
江诗抬眼,自然地问:“你饿了啊?”
邱渡笑笑:“嗯。”
说话的功夫,周逾两人已经走到这边,也照常地四处看了一圈,随口问:“邹风人呢?”
邱渡看他眼:“提前走了吧,夏思树也不在了。”
尤里娜看了眼身旁夏思树撂在这儿的那件湿了的T恤,问:“那我们需要等他们吗?”
话说完,邱渡和周逾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嘴角都多了点不算正经的笑:“两个大活人能丢了不成,估计去哪二人世界去了。”
“噢,那咱们去哪吃夜宵?”江诗关了手机,从座位上站起来,偏过头问邱渡:“大排档?”
邱渡扬起头,看了她一秒,反应过来后自然地“嗯”着点了两下头,往四处看了眼,嗓音随意:“走呗。”
“吃夜宵啊?”周逾问他句。
邱渡点了头,站起身将桌面的手机揣回兜里。
思考两秒,周逾看了身边的辛轶一眼:“要不咱们也去?今晚在这光喝酒了。”
辛轶“嗯”了声,弯下唇,没什么意见:“刚好有些饿。”
夏思树已经不在这了,尤里娜肯定是跟着江诗一起,于是夜宵最终成了五个人一起。
几人跟余下的两个朋友打了声招呼,随后便一道往旁边的道路边走,打算拦下两辆计程车。
风从一旁的路口吹着,江诗意兴阑珊地垂着头,单手抚臂地朝着一旁的道路走,看了眼和夏思树的聊天界面,见对面还未回复,于是切出去。
尤里娜将夏思树的那件潮湿的T恤带上了,跟邱渡聊她住的那边附近有家大排档还不错,生意火爆,避风塘炒蟹味道一绝。
“行,待会过去试试。”邱渡挺给面子地回。
西港经济繁华,即便是凌晨时分也有夜宵闹市。
顺着那条斜道走下来,邱渡和尤里娜试着朝正往下开的那辆计程车招了下手。
路边过去三三两两的行人,江诗低眼看着手机站在路边,跟周逾和辛轶差不多并排站在一起。
因为后面就是夜店所在的那条商业街,做生意物品消耗,旁边正过去一个推着货品推拉车的运装工人,那种原始的纯靠的人力的推车,上面摞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
斜坡的原因,那名运转工人低着头往前推,但推车的方向不稳,尤里娜看着这辆推车缓慢地从两人身旁过去,而后在经过江诗那块时,因为车前轮磕到一块坑洼的碎石,恰好处于平坡往上的位置,推车“哗”地一声,箱子倾斜,开始不受控制地呈现出侧翻的趋势——
“靠,有车!”尤里娜见势不妙地喊了一声,提醒。
道路车辆往来,“滴!滴!”的车笛声连续,光影交错,邱渡回过头,运转工人也出着声喊,在这一瞬间连忙把着推车的头想稳住,但推车已经翻过了那个好控制的角度。
江诗三人的位置刚好在车翻着撞过来的位置,她抬起眼,皱了下眉,那一瞬间还未对现在的情况弄明白,便直接被赶了几步过来的邱渡,攥住手臂往里侧用劲拉了一把:“小心。”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周逾比她提前了一刻察觉到了危险情况,边往后避开边下意识地伸手,“啪”地握住江诗另一手的手腕。
推车不受控制地朝几人的方向撞了过去,“哐!”地一声越过那块坑洼。
江诗因为被拽的那股力倒在邱渡身上,手中的手机“啪”地摔裂在地。
场景似乎定格在了这发生意外的一秒。
辛轶虽然和江诗站在一起,但没低头看着手机,察觉到的比她早,避得也快,但速度比不过车翻撞过来的速度。
她匆忙往后退的那一下被步子绊了下,因为这一瞬间的无人帮助而险些摔倒,手里的那袋冰啤酒砸在裙摆上,冰凉的酒液顺着小腿淌在编织凉鞋和地面。
“碰到了没?”邱渡低声问。
路边的风和嘈杂声汇集在这处,江诗意识到了这场危险,后背一层冷汗,靠在邱渡身上喘着气,手臂被他攥着,而握着她另一手腕的周逾也还没松。
辛轶在一旁看着他们。
......
同一时刻。
夏思树撂在基地房屋的手机震了两声,收着江诗那边新发进来的消息。
在之前澳洲的家庭里,因为那位二哥,他曾对她的想法,在她世界观还未形成的时候就尝试着把她引到这条路上,导致她在很长时间内都对“继兄妹”这样的关系感到厌恶,恶心。
但邹风就像是一场意外。
她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一场开弓就没有回头箭的关系。
这夜过后,她没法再把他当成是哥哥,也做不到未来他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去称呼他们,断绝了一切的后路和可能。
要么相爱,要么相恨。
风声在这片海滩和礁石间发出风啸,两人在海水里接了场吻。
夏思树被邹风扯过去,压着她靠在那块礁石上,一只手被他反剪在身后。
或许是因为她的那句“我有点想睡你”,又或者两人刚好预谋到一处,夏思树感受着他带了明显欲望的亲吻,胳膊攀在他的肩上,呼吸声和海浪声乱在一起,冰凉的海水中只有他们年轻的身体滚烫。
从海滩到房间。
只不过是一场吻,二十多米的距离,被带回基地房间的时候,夏思树的腿已经软了,喉咙发着干涩。
她跪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心跳声剧烈地看着邹风反手锁上门,紧接着朝她走过来。
“冷吗?”邹风垂眼勾起唇,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问。
夏思树抬眼看着他,轻轻摇头。
邹风的短发也湿着,垂在额头眉骨前,从下巴颏到手臂,被海水打湿的黑色刺绣背心,都透露着一股又欲又性感的张力。
夏思树记得他在学校的球场或是走廊,又或是图书馆某条小道上的每一道身影,流汗的手臂,扬起的短发,翻着书页的手指,国际部一半女生都喜欢过的梦中情人。
她看着他,胸膛起伏地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而后缓缓抬手,试探地解开他休闲短裤上的那根系带。
夏思树被从地上捞了起来,邹风吻她,从耳根到脖颈。
紧接着夏思树的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痛得皱眉,忍不住往后退,而邹风没让她乱动,将她摁在了旁边那块沙发上。
“邹风。”夏思树不知所措地回过头喊他,有点心慌。
她的力气根本拧不过他,幸好这块沙发够稳,她脚踩着地板,一只膝盖跪在沙发上,感觉到邹风的手从她的身后往前探,在这阵亲吻中解开她热裤的纽扣,扯开拉链。
热裤在腰间摇摇欲坠,她喘着气,被掰回身接吻。
那晚夏思树在那张沙发中有了第一次Orgasm。
她的手抓在沙发后,脸颊发着烫,险些腿软得站立不住,看着邹风的手从她的热裤里拿出来,往上,他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掰过她的脸,吻她的耳垂,随后使坏地将一根手指放进她的口中,说着:“尝一尝?”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夏思树的脸颊和身体一瞬间泛出红。
她被抱着往后退,喘着气,接吻声细密,潮湿的衣物从她身上被扯下,夏思树动情地和他亲吻,在那张铺了白色床单的单人床。
起伏间,温热的吻划过她的脖颈,胸前和平坦的腰腹,直到停留在腿侧,夏思树难忍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然而不等一秒,又被邹风拽着拉了过去。
他这一晚格外的有耐心,她因为这漫长的前调而浑身发着烫。
直到浑浑噩噩间,感觉到膝盖被扶起,夏思树痛得条件反射地仰了下头,但腰被按着,指甲抓着他的手臂,咬着唇哭了出来,眼泪滑落眼角,另一只手无力地挡在他的胸前,大脑已经处于了半懵的状态。
邹风垂着眼,感受着她的身体,喉结滚了下,缓缓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