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会嗯啊宝宝?”司琮也探头向前去寻她正脸:“那爱不爱我?”
覃关面无表情瞥他一眼,吐掉泡沫,漱漱口:“你好烦。”
“你嗯一下就解决的问题非吊着我,不就喜欢我烦着你吗。”司琮也挑明她心里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覃关拒不承认:“我没有。”
“口是心非。”
“我没有。”
“没有你起什么高调?”
“司琮也!”
“在呢。”
司琮也贱兮兮的应完,在她唇上啄一下。
覃关就不想再跟他计较了,拢好头发准备洗脸,发圈又没在腕上,正要去找,旁边那人食指就勾着个发圈递过来。
覃关接过,三两下绑好,弯腰洗脸。
司琮也就直愣愣杵在边上看着,覃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但又好像能理解。
因为她现在亦是喜欢盯着司琮也,他要是皱眉她就会琢磨他在想什么,他要是笑一下自己心情就会不由自主跟着愉悦,和他情绪共享。
喜欢一个人,总是有这么多无法解释又生动有趣的特点。
今天天气不错,司琮也打算带覃关出去吃,顺便再逛逛,来个约会什么的。结果半路杀出来只拦路虎,俩人刚出去,对面电梯同一时间打开。
齐靖帆晃悠着门禁卡出来。
看见门口的一男一女后,脚步微停,眉毛挑老高:“这谁啊?”
他靠近,上下打量俩人:“这什么情况啊?”
“我穿越了?”齐靖帆故作惊讶:“你俩不分手了吗?”
这是逮着个机会,可劲埋汰覃关和司琮也。
司琮也才解决完和覃关之间的矛盾,隔阂心结什么的统统消失,现在整个就是心情倍儿棒的状态,齐靖帆怎么刺他都不在意。
“就你看到的这样呗,哥重新上位了。”司琮也掩饰不住的嘚瑟,举起和覃关十指相扣的手示意:“介绍一下,这我老婆。”
覃关侧眸觑他,心情些许微妙,拇指不自觉在他掌背蹭两下。
齐靖帆嘁声:“给你订个横幅披身上得了,就写‘我是覃关男朋友’。”
“行啊,我没意见。”司琮也讯问覃关:“宝宝你说呢?”
“神经。”覃关扔给他俩字。
这才是司琮也喜欢的覃关,随心所欲做自己,不需要违背本性迎合他。杜思勉说挺对,他在覃关面前就是个抖M。
扬唇笑笑,问齐靖帆干什么来。
“有个短假。”齐靖帆大学在纽约,没和司琮也在一处,反正离不远,隔三差五过来玩玩方便得很。
他想起上来时,楼下庞兆的惨样,提了嘴:“庞兆肠胃炎,正满地打滚呢。”
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怎么说都得下去看看。
司琮也啧声:“真事儿。”
庞兆他们一直嗨到凌晨四点才散场,有立刻就走的,还有浅睡一觉后魂不守舍离开的。覃关他们到楼下时,屋子里就剩三个人。
杜思勉坐单人沙发,脑袋后仰枕在靠背,抱着抱枕,眼睛闭着,不知道睡没睡着。
林佳觅横躺在长沙发上,头发乱糟糟像是干枯的稻草,举着手机一脸呆滞的刷着。
典型通宵后遗症。
浴室里水声停下,庞兆出来看见客厅里多出来的仨人,独独跟覃关挥了挥手,指挥另外俩人:“给我倒杯水。”
脚步虚浮地飘向沙发,没在意其他,一屁股坐在林佳觅小腿上,林佳觅疼得立刻弹坐起来,随手揪住杜思勉搂着的抱枕一角抡过去,庞兆边道歉边挪开,等林佳觅缩回腿又重新坐下。
齐靖帆这时给他倒完水递过去,庞兆接过来,触到一手冰凉,开始吱哇乱叫:“我都这样了你还给我喝冰水!想我死就直说!”
“那你他妈不说清楚,一年四季都吃冰的主。”齐靖帆撂挑子不干。
司琮也又去重新倒了杯热水给庞兆,他感动的一塌糊涂,抓着司琮也手不放:“南南还是你对我最好,不枉费我昨天给你拼死拦着林佳觅那疯子。”
林佳觅昨晚上喝多耍酒疯,非要去找覃关,说怕她受欺负出意外,歪打正着翻出来司琮也放在庞兆这里的门禁卡刷上十七楼,趴门板上一阵敲锣打鼓,庞兆费劲巴力给人拽回来,被挠了一胳膊指甲印。
此时林佳觅才看见覃关,抬臂伸向她,嘟囔着“关关宝贝你来啦”,覃关上前两步握住她手。司琮也在旁边看着,轻挑一记眉,没做声。
然后林佳觅指着自己磕青的膝盖,冲庞兆骂句该:“就冲你把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我没抓你脸都是手下留情。”
“我再说一遍,是你踹了我一脚逼着我放手,以为地板是海非要跳。”
“你放什么屁,我是喝多了又不是眼瞎,你就是报复。”
“我靠林佳觅你有没有良心?”
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两个人愣是整出千军万马的气势,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司琮也听得脑仁疼,覃关转头给他一个眼神,司琮也弯腰靠近,俩人说着悄悄话,于是他就顺便将覃关和林佳觅断开,两只手都自己牵着。齐靖帆找了个干净地方坐着看戏,杜思勉还没醒,睡眠质量一级棒。
公寓一个病号一个半瘸一个睡神,就齐靖帆一个正常人,多少有点糟心。覃关和司琮也放弃出门的念头,留下来看着他们。
庞兆肠胃炎是常事,指挥司琮也给他拿药,扣出来两片吞下去就算完,半死不活的窝在沙发上说中午能不能吃火锅。
齐靖帆制止:“得了吧你,别一会儿你血吐锅里,还得把我们恶心死。”
“老子从小就跟火锅一起长大的,瞧不起谁?再说,这么多人不就适合吃火锅。”庞兆又改口:“这样吧我退一步,咱鸳鸯锅,我吃清汤。”
庞兆坚持要吃火锅,其他人懒得跟他拗,就随他。庞兆冰箱里除了酒就是家里寄过来各式各样的火锅底料,再订点蔬菜和肉就行,省事得很。
宿醉后身体肯定会不舒服,覃关又熬了点蔬菜粥给他们。
庞兆再一次感叹覃关和外表极其不符的贤惠,然后矛头对准司琮也:“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赶上了。”
司琮也调着功率档位,散漫撩他一眼,先往锅里放覃关爱吃的东西:“命好,羡慕不来。”
庞兆给他一个白眼,舀了勺粥喝下去,觉得自己又活了。
杜思勉这时候闻着味醒过来,睡得五迷三道,在餐桌晃一圈准备去浴室洗漱,视线在司琮也脖颈扫过,打着哈欠扒拉他衣领,没过脑子的出声问:“诶阿南脖子让啥给咬了,红这么大一片。”
司琮也刚脱了外套,就穿一件无帽卫衣,领口不算大,只在边缘处隐隐露出一小块痕迹,别人都还没注意到,杜思勉这一出声,其他几个人心思就都不在火锅上了,就都转移到司琮也身上了,继而去看覃关。
“哟!”庞兆喝了半碗粥,精神恢复大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阿南。”
“晚上又去买夜宵了?”林佳觅清楚记得昨晚游戏时司琮也曝出来的猛料,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一件事:“那我昨天去敲门的时候,你俩……”
筷子在覃关和司琮也之间来回徘徊。
齐靖帆瞅两眼,话给覃关:“还是咬轻了。”
前一刻还精神萎靡的一屋子人瞬间就变得抖擞,围绕着覃关和司琮也七嘴八舌起来。
覃关置若罔闻,专注搅拌调料,舀了勺新榨的辣椒油,捡出携带的干瘪辣椒放到司琮也碗里。
杜思勉彻底清醒,八卦的瞪大眼。司琮也挡开他的闲手,语气不怎么耐烦,笑得又挺春风得意:“烦不烦,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成吗?”
“哎哟,耳朵咋红了。”庞兆持续输出:“说两句还害羞了。”
杜思勉附和:“谁还不知道我们阿南是走纯情路线的。”
“信息落后了不是。”齐靖帆笑:“我们阿南还玩暗恋呢。”
打趣一句接一句往外送,齐靖帆这句没有引起什么水花。
司琮也不搭理他们,小鸟依人的靠到覃关肩上,叹气告状:“老婆他们都欺负我。”
覃关剥完一个橘子,撕着上面的白瓤,乌睫低垂,模样挺清冷,不怎么走心的安慰他:“因为他们都没老婆。”
橘子送到司琮也嘴边。
刚才还咧着嘴调侃他们的四个人笑容一滞,气氛变得沉默,动作整齐的拿起筷子吃饭,不发一言,更不再搭理覃关和司琮也。
司琮也看得乐呵,给覃关比了个“牛逼”的手势。覃关突发奇想,同样伸出拇指,跟他指腹贴了下。
给齐靖帆他们酸得直倒牙。
难得人凑齐,又都是亲近熟知的朋友,氛围格外轻松,吃完饭庞兆手又开始痒,摩拳擦掌地招呼着众人来打麻将。
司琮也问覃关会不会,覃关说可以试试,不过技术不太好。
司琮也就没上场,齐靖帆不想打,俩人坐沙发上连着电视打游戏,覃关和他们玩。
就,覃关这人的长相挺有迷惑性的,有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像这种热热闹闹大家凑一起的活动,都会下意识认为她不会,不感兴趣。
尤其刚才听她说打不太好,其余三人就琢磨着怎么坑她,毕竟之前输给司琮也太多,得捞点本回来。
于是抱着这种心态开局,第一把覃关自摸,没太当回事。
第二把十三幺,第三把清一色。
就这么连赢三把后,杜思勉不干了:“妹妹你是不是给我们下套呢,说不会不会的。”
“没。”覃关码着牌:“是你们太菜。”
她以为自己牌技就够烂的了,没想到还有人青出于蓝。
这话说得着实有点讨打,但人实力摆在那呢,他们还能怎么着?
司琮也闻声过来看热闹,欠逼似的挑起她一撮头发扫她脸:“不是说不太会?”
覃关是真没故意给他们下套,每年过年她都会陪爷爷奶奶搓几圈,只不过每次都会被虐,谁成想到这儿就成牌神了。
司琮也来了兴致,覃关就把位置让给他,看见齐靖帆打完电话,想起在饭桌上的事情,走过去。
“有事问你。”她开门见山。
“阿南啊?”齐靖帆猜到她的来意,点头:“你问。”
“他暗恋,是怎么回事?”
“他没告诉过你?”
覃关摇头。
司琮也对她一般憋不住什么事情,如果他不说,那可能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