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在北城中心地带,附近都是商圈, 不缺好餐厅。秦既南去沙发上弯腰捞自己的外套,也把叶蓁的递给她。
没开车,二人步行过去,四月春景正好,路边枝头的海棠和梨花都开得正好,一阵夜风吹过,扑簌簌掉下又细又粉的花瓣。
她的大衣衣摆被风吹着,飘飘扬扬,碰到秦既南的影子,融合又分开,反反复复。
叶蓁低头,正凝神看着,腰忽然一紧,秦既南揽着她把她拉过去。地面上二人的影子晃动,彻底融合。
她仰头看他,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
叶蓁眼睛蓦然变大,想推开他:“秦既南,好多人!”
这可是在路上。
只是一触即离的轻吻,秦既南扬眸,很轻地笑了下:“没人。”
“那也不可以……”叶蓁心跳还没缓过来。
她的样子让秦既南想起来过年时二人去看音乐会,在黑暗的厅里他忍不住亲她,她也是紧张得要死。
他垂眸轻笑,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叶蓁的脸。
薄脸皮。
二人沿着周围走了一段路,最后进了一家装修颇温馨的融合菜餐厅。
松露鹅肝饭,西柚红魔虾,煎得恰到好处的牛肉,甜点供应的是玫瑰葡萄奶霜,几道时令素菜也是清爽可口。
吃完饭结账时,服务生走过来,彬彬有礼道:“女士您好,我们店里今天有满赠活动,您可以去挑选一份礼物带走,请问您需要吗?”
意外之喜,叶蓁欣然答应,跟着去挑礼物,桌上,大大小小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堆叠在一起。
“您可以选一个。”服务生笑着说。
她弯腰看了看,手指滑过,最后挑中了一个小方盒,拆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
不算多昂贵,但胜在精致可爱。
叶蓁道谢,收下,放进了随身手包中。
回去路上,经过超市,秦既南带着她进去,买了一副洗漱用品,还有睡衣、拖鞋之类的女性用品。
来回走了这么多路,叶蓁有些累了,乘电梯时,秦既南搂着她的腰,她就顺势靠在他身上,没骨头一样。
“累了吗?”秦既南低眸问她。
“嗯。”叶蓁很轻地打了个哈欠,“上午去了一趟工厂,还见了客户,下午又去了……是有点累。”
话音刚落,人就被秦既南托膝抱了起来。
叶蓁抖惊,睁开眼,下意识搂上男人的脖子,他抱着她走出电梯,轻轻松松开了门,把她放在玄关上。
这次的拖鞋变得合脚。
秦既南手撑在她身侧,吻了吻她唇角:“明天几点回去,我让人给你订机票。”
晚餐时佐餐酒是度数很低的晚红,甜口,秦既南陪她喝了一点,此刻呼出的气息中有葡萄甜香,叶蓁本就困倦,被眷恋的亲吻弄得更恍惚,她轻启唇:“就……最早的一班吧。”
“够睡吗?”
“嗯,飞机上可以睡。”
“那现在去洗澡吗?”
“好……”
呢喃般的说话声中,酒气逐渐混合。
秦既南脱下叶蓁的外套,把人抱进卧室。
叶蓁被吻得又迷糊又清醒,低度数的酒让人微醺,但理智尚存,卧室里没开灯,后背沾上陌生的床品,她忽然想起什么,按住秦既南的手。
“不行……”她嗓音在黑暗轻而柔,“我生理期还没结束。”
因为是最后两天,叶蓁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
扣着她手腕的人动作陡然停住。
片刻,秦既南俯身,惩罚性地重吻她的唇。
叶蓁被亲到窒息,领口扣子散开,男人唇顺着下移,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她“嘶”了一声,随即轻喘着气笑,眼尾拉着纯情的勾人,伸手搭上秦既南的脖子问他:“有客卧吗,我要不要去客卧睡?”
“就在这睡。”他捏她下巴。
卧室没开灯,什么都看不清,但听得到,也感受得到。
叶蓁笑了下,仰头,唇轻碰秦既南的下颌:“好。”
指腹碾过她的唇,秦既南松开她,把浴室留给叶蓁,自己去了次卧的浴室。
躺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叶蓁才摸索着坐起来,按开了卧室的灯。
男人的卧室,处处透着秦既南的气息和生活的痕迹,她仿佛误闯进这里,格格不入。
拖鞋在刚才他抱她进来时就掉在了地上,叶蓁找到鞋穿上,去外面拿刚买的洗漱用品。
洗完澡吹完头发,叶蓁换上睡衣,用梳子梳理头发。
一头蓬松丰盈的长发披在肩后,睡衣款式简单,纯白色,普通长袖长裤套在她纤秾合度的身材上,有一种格外清素的美。
推开浴室门,秦既南还没有回来。
洗完澡脱水,叶蓁觉得有点渴,便去外面倒水喝,经过书房时,门半掩,她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秦既南的语气很平,处理工作时的语气和面对她不一样,透露出自然而然的果决感。
她通过半掩的门缝看了一眼,手不小心碰到门,里面的人看过来。
叶蓁连忙收了手去倒水。
走到一半被人拉到怀里。
“嗯,这些明天交给孟先生。”秦既南的嗓音从头顶落下,他顺手帮她按下接水的按钮。
男人身上是洗浴用品清爽的气息,味道和她刚才用的同款。
“那股份回购的事?”电话里女声清婉。
“这两天内会结束。”秦既南一边轻描淡写地答,一边用手绕她的头发。
叶蓁瞥了他一眼,低头喝水,耳边又听到他们聊了几句,末尾,电话里的女声问:“你感冒好了吗?”
“嗯。”秦既南回答。
熟稔的亲昵。
叶蓁睫毛微动,就这片刻的失神里,她喝水把自己呛到,捂住嘴低咳。
“慢点。”秦既南轻拍她后背。
电话那头的人也敏锐地听到了,但竟然未多问,只是说:“那我不打扰你了哥,先挂电话了。”
“好,早点休息。”
秦既南丢了电话,低头拉下叶蓁的手,她脸咳得有些红,他忍俊不禁,指骨刮了刮她的皮肤。
叶蓁偏头躲开,又咳嗽了几声,呼吸才通畅。
“怎么喝水还能呛到。”秦既南嗓音带笑。
“不小心的。”叶蓁捋顺胸口的气,“你忙你的,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赶早班机。”
她态度瞬间转变为微妙的冷淡,秦既南察觉到,瞥了眼手机,解释:“是玉琅的电话。”
叶蓁继续往前走,口吻不冷不热:“哦,没关系,不用都跟我说名字的。”
秦既南淡淡勾唇,跟上去,到卧室时,他关上门,把人摁在门上:“又不听解释就误会我,嗯?”
叶蓁垂眼抿唇。
她的确无法掩饰自己顷刻间变得心闷。
“是我堂妹,亲的。”秦既南低头闻她发间的香气,“有血缘关系的,蓁蓁。”
他常用洗浴用品的味道侵染她肌肤发间,和她原本的香气混合。
秦既南垂睫,唇轻贴她侧颈,温热的,血液流动的,吹弹可破的肌肤。
痒意电流般钻入全身。
叶蓁手指微僵,蜷缩,推身前的男人。
“知道了,你别……”
生理期情动,她也很难受。
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意,秦既南吻了吻她耳廓,退后,轻揉眉骨。
“睡吧。”他呼出一口气,“明天早晨送你去机场。”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叶蓁一觉沉沉。
难得一夜无梦,清晨,秦既南叫醒她时,她还将醒未醒,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已经洗漱完,手指和脸颊带着潮湿的凉气,来摸她的睫毛和耳垂,低声喊她起床。
清醒的消磨,叶蓁被磨得没了脾气,打着哈欠起床,去洗脸刷牙,换上昨天的衣服。
秦既南叫了早餐,她也不肯吃,睡意朦胧地坐进副驾驶,支着脑袋打瞌睡。
北城早高峰堵车,去机场开了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半梦半醒,到地方时,叶蓁终于有了点精神。
“到了?”她睁开眼,推开车门,冷风吹来,瞬间睡意全无。
手里被塞进一杯豆浆,抬头,秦既南拨正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牵住她的手:“送你进去。”
机场入口人来人往,多的是在分别拥抱的情侣和家人,北城的清晨灰蒙蒙的,风很大,更将离别之感加重。
叶蓁喝了一口豆浆,秦既南来牵她的手,她主动和他十指交握,男人骨骼明显。
有点恍惚地去取了机票和值机牌。
秦既南送她到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