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无语地乜他一眼,默默腹诽航模队这帮死直男是真不懂怜香惜玉。
正准备转身离开,迎面碰到个打热水回来的女生。
女生看到两人,热情地打了招呼:“阮妹儿,好久不见啊!”
“咦,鸽子!好久不见!”阮稚看到赵安歌,也挺惊喜。
“鸽子”是赵安歌的昵称,认识她的都这么叫她。
赵安歌是阮稚高中时候的学姐,江屿白的同班同学。只不过她大学读的是日语专业,和两人都不同院,平时很难遇到。
赵安歌抱了下阮稚,寒暄半天,赵安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朝江屿白敷衍地打了声招呼:“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江屿白微笑:“不敢不敢,没想到您还认识我。”
几人高中时候关系不错,插科打诨惯了,赵安歌也没往心里去,笑嘻嘻道:“哪儿能不认识您啊,这不是上了大学,您都成‘白神’了,我这小屁民不配啊。”
江屿白好笑道:“就你废话多。”
赵安歌嘻嘻一笑:“不过说真的,我打远了看你俩跟穿情侣装似的,我以为是阮妹儿男朋友呢,没注意。”
阮稚脸一红,连忙道:“什么啊,这不是校服吗!”
赵安歌笑嘻嘻解释:“这不大晚上的,我眼神不好嘛,离近了才看出来。”
站在一旁的江屿白没说话。
嗯,原谅她了。
一天了,可算有人这么说了。
赵安歌问阮稚:“对了,阮妹儿。你之前不和我说要加动漫社吗,怎么没来?”
赵安歌高中时候就是动漫社的社长,那会儿阮稚是动漫社成员,高中人不多,成员也就那么几个,互相之间关系都不错。
所以,赵安歌虽是江屿白的同班同学,却和阮稚关系更好。
阮稚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加了别的社团嘛。怕忙不过来,就没加。”
她示意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赵安歌扫了眼,道:“你加‘男模队’和动漫社又不冲突。本质都是看帅哥嘛,我跟你说,咱们社好多coser贼帅,有个学弟cos银桑巨帅,要不要来一起舔小哥哥腹肌?”
听到本命的名字阮稚不淡定了。但赵安歌的玩笑话实在露骨,旁边还有个异性在,阮稚羞耻地脸红了一下,道貌岸然:“咳,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赵安歌眨眨眼,她忽地想起旁边还有个人,立马清了清嗓子,“咳,对不起。你俩……在一起了?”
“没有——!”阮稚脸涨得通红。
“那有什么的。”赵安歌不甚在意地朝她摆摆手,“社里还有好多漂亮学妹,白神要不要来一起玩?”
“我谢谢你。”江屿白眯了眯眼,把阮稚拽到自己身边,好像赵安歌是什么毒源似的避之不及,“我不去。你也别在这儿带坏小孩了,行不行?”
赵安歌无语,不满地辩驳道:“不是,你把我们社想成什么不正经组织了?我们是正儿八经学校认证的社团好不好?我是叫你来欣赏艺术,欣赏美的,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江屿白冷笑着怼回去:“这会儿不‘舔小哥哥腹肌’了?”
赵安歌脸颊倏地红了红:“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吗。又不是真舔……”
江屿白无语地乜她一眼。
赵安歌假装无视他,把阮稚拉到自己身边:“一会儿我把你拉进社团群,什么都不用做,一起玩就行。”
她想了想,问阮稚:“对了,你十一有事吗?”
阮稚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江屿白拉了回去。
他淡声询问:“你有什么事。”
“我又没问你。”赵安歌睨他一眼,她暗暗跟江屿白较上劲,再次把阮稚拉到自己身边,“我们十一参加CJ海选,要不要来漫展找我们玩?”
阮稚感觉自己就跟乒乓球似的,在两人中间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
趁着江屿白还没来得及把她拉回去,阮稚抢先一步退到赵安歌身后,回她:“好呀。我正好没事。”
阮稚本来定好十一和岑女士、老阮出去旅游的。结果岑女士学校里搞了个游学活动,她得带学生去外地写生。
家里只剩阮稚和老阮两人,阮稚和家里的糟老头子玩不到一块去,干脆彻底家里蹲了。
“太好了!”赵安歌十分开心,拉着阮稚不撒手,“你这回要不要出cos?我帮你借身衣服。”
“不了不了,”阮稚连忙摆手,“我没装备,也不会化妆,肯定不好看。”
“别啊!你出个小埋吧,肯定特可爱!”
两人聊得正欢,一直没说话的江屿白冷冷打断两人:“我也去。”
赵安歌扫兴地白他一眼:“你来干嘛?又没人叫你。”
江屿白双手环胸,歪头看了看她,微笑:“看看你们怎么舔小哥哥腹肌啊。”
阮稚、赵安歌:“……”
第25章 种白菜第二十五天
回了宿舍, 赵安歌把阮稚拉进动漫社的群里。
江屿白也被她拉了进去。
阮稚私聊赵安歌,问她为什么要把江屿白拉进来。
赵安歌装傻:【他不是也要来漫展吗?】
阮稚:【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对漫展感兴趣吗!】
赵安歌:【没事,反正社里缺苦力, 让他来当苦力^v^】
阮稚想了想, 也行。
没再纠结。
赵安歌没告诉阮稚的是, 她其实也不想把江屿白那货拉进群。
可那货非常上道,就在五分钟前, 江屿白把自己和阮稚的入社费一起转给了赵安歌。
秉承着有钱就是爹的原则, 赵安歌“含泪”把他拉进社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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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国庆长假是从周六开始的。
周五下了课, 阮稚美滋滋提着行李回家了。
岑女士已经带着学生去外地写生了,家里只剩她和老阮同志两人。
两人友好相处了两天, 就互看不顺眼了。
老阮一直坚持晨练,是当年当兵时候留下的习惯。
他每天早早起床, 非要带着阮稚一起大早上出门强身健体。
阮稚好不容易放个假,就想在家躺平。
老阮每次跑步回来, 都会意气风发地站在她卧室门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的表情站看着她, 连连叹气感慨她一点没有年轻人朝气蓬勃的风采。
阮稚被子一蒙,打了个滚, 迷迷糊糊想着谁爱朝气谁朝气去,反正她只想赖在被窝里和她许久未见的小床交流交流感情。
最后老阮实在受不了她,和几个老战友相约自驾游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家里自生自灭。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阮稚一个人在家快活得要命, 没两天外卖袋子就堆得小山那么高了。
下午门铃响的时候, 阮稚正窝在沙发里玩Switch。
她家院子安全性极高,平时外卖和快递都不让进来, 必须亲自去门口取。
这会儿有人摁门铃,阮稚以为是老阮回来了。
她摁下暂停键,不情不愿地趿着拖鞋去开门,就连说话都拖着极长的、不耐的尾音:“不是后天回来吗?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然而门口站的并不是阮岷严。
如果说阮稚怎么发现不是老阮的,解释起来有点尴尬。
老阮虽然经常锻炼,身材保持得不错,但身高不高。他1米75的个子,阮稚平时平视是能看到他的脸的。
这会儿她没看到对方的脸,才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熟稔的脸后,惊讶地问:“你来干嘛?”
江屿白垂眸看着她,笑了笑:“兰妈叫我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阮稚:“……”
她不情不愿让开一道极窄的缝,似乎是在示意他进屋,又似乎并不想让他进来:“谢谢您关心,暂时还活着。”
江屿白侧身进了房间。
屋里连窗帘都没拉开,黑黢黢的。
江屿白摇摇头,好笑地叹了声。
他快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
一瞬间,明媚的阳光随着他的动作倾泻下来。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随之打着旋儿落下,清晰可见。
原本昏暗的客厅倏地明亮,屋里的狼藉也被尽收眼底——
沙发上的毛毯皱作一团,抱枕被随意地扔在一边,上面还有一包没吃完的薯片。茶几更是惨不忍睹,汽水瓶和吃完的外卖杂乱地摆在上面,旁边还堆了几个外卖袋子。
阮稚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她看着混乱不堪的客厅,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一片,不悦地问:“你干嘛啊!”
江屿白捡起垃圾桶,把桌上的垃圾悉数扔了进去。
他道:“我不来,你是不是把去漫展这茬儿都忘了?”
“我去!”阮稚叫了声,跑到沙发旁捡起手机,“漫展是今天?!今天几号啊?”
“明天。”江屿白提醒她,“今天4号,明天5号。”
“你吓死我了!”阮稚白他一眼,把手机扔回沙发上,“明天的事着什么急,你今天跑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