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阮稚展开袋子看了看,除了她要的东西,江屿白还塞了些日用消耗品。大概是怕她忘记带,提前给她多备了一份。
“走一站地有个小超市, 其他还差什么可以过去买。”
“好。”阮稚认真检查着袋子里的东西, 嗫嚅了声。
看她迷迷糊糊的,江屿白好笑地叹了声。
阮稚抬起头, 不开心地问:“干嘛呀。”
江屿白摇摇头,道:“你说你丢三落四的,要是我不在,你一个人出来怎么办?”
阮稚白他一眼,比了个“你以为你很重要吗”的眼神:“还有蕊哥、尧哥和苏学长他们呀。”
“不说别人,你觉得苏砚晞那货生活能自理吗?你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苏砚晞的声音,说自己找不到毛巾了。
江屿白问他是不是放卫生间了,苏砚晞一找,果然在那里。
江屿白朝阮稚挑挑眉。
阮稚:“……”
正巧有人路过。
那人看到江屿白,先是一怔,而后笑眯眯走来和他打招呼:“哟,白神。你们也到了?”
江屿白朝他挥了下手:“嗯,刚到。”
严峻文走到两人旁边。他扫了眼阮稚,眼睛亮了亮:“咦?这位是?”
“阮稚,我们队新来的小助理。”江屿白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严峻文,江理工航模队的队长。”
“你好你好。”严峻文煞有介事地向阮稚伸出手。
阮稚很少遇见这么正经的打招呼方式,愣了下,而后礼貌地和严峻文握了下手。
严峻文朝她咧嘴一笑:“同学有男朋友了吗?加个微信吧,我们队好多单身帅哥,有喜欢的我给你介绍。”
“?”阮稚眨眨眼。
江屿白敲了下严峻文的脑袋:“你够了,跑我们队里挖人来了?”
严峻文这话本就是玩笑成分更多,见阮稚有些不知所措,他没强迫,收起手机。
他笑嘻嘻对江屿白道:“我们学校男女比例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当然要主动出击了。”
江屿白白了他一眼。
两人又随便聊了会儿,严峻文才离开。
正好赶上饭点,阮稚将东西扔回房间,叫了其他人一起下楼吃晚饭。
……
吃完晚饭,一行人往回走。
赵梦蕊问阮稚:“要不要一起打狼人杀?”
阮稚:“狼人杀?”
赵梦蕊点点头,给她解释:“就和那个杀人游戏差不多,‘天黑请闭眼’。”
“我知道。”阮稚哭笑不得,看了眼其他人,“咱们人不够吧?”
赵梦蕊捧着手机,刷了两下:“应该够。其他学校的人也在,他们正在凑人。”
赵梦蕊参加过两年的UADC大赛,和其他队的人相互都认识。他们比赛期间经常抽空一起吃饭打狼人杀,还专门建了个狼人杀群。
这会儿群里有人叫他们已经办过入住的人一起凑局打桌游,赵梦蕊便顺嘴问了阮稚。
“其他学校?”听赵梦蕊说其他学校,阮稚想起下午遇到的那个男生。她看了眼旁边的江屿白,问,“江理工的?”
赵梦蕊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帝大和帝航的也到了。”
阮稚指了指江屿白:“刚刚在他房间门口遇到了江理工的学长。”
赵梦蕊问:“严峻文?”
阮稚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赵梦蕊笑道:“就是他组局,你去吗?”
“我可以啊,其他人呢?”阮稚看了眼其他人。
晚上没什么事,几人回房间也是打游戏睡觉,不如人多热闹,纷纷应下。
只有江屿白拒绝了:“我不去了。”
“为啥啊,白神?”赵梦蕊道,“这游戏没你不行!”
江屿白好笑道:“你算了吧,首刀首验首毒全是我的,你让我怎么玩?”
所谓“首刀”,在狼人杀游戏里就是第一晚狼人杀的人;“首验”是抽到预言家的玩家第一晚查验的人;“首毒”则是抽到女巫的玩家第一晚用毒药杀死的人。
航模队这帮人凑一起玩狼人杀,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操作骚,而江屿白是这游戏里的“佼佼者”。
这人逻辑缜密阴险狡诈,但凡抽到坏人牌,他就带着队友骚操作浪得飞起,还总是用一副纯良正义的目光望着你,跟你盘逻辑讲道理,怎么看都像个好人。
几把玩下来就没人信他了。
无论他好人还是坏人,但凡能搞人的技能全都扔他身上。
赵梦蕊揶揄道:“谁让你玩得好,不先搞你搞谁。”
江屿白耸耸肩。
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赵梦蕊连忙招呼几人去打狼人杀。
人差不多凑齐,阮稚见苏砚晞一个人过来,问:“江屿白真不来啊?”
苏砚晞弯了弯眸子:“嗯,他说要看书,不来了。”
“能看什么书呀。”阮稚嗫嚅了声。
苏砚晞疑惑地朝她眨眨眼,阮稚摇摇头:“没什么。”
沉默片刻,阮稚对赵梦蕊道:“蕊哥,我不想去了,你们去吧。”
赵梦蕊见她临时改变主意,疑惑地问:“怎么了?”
阮稚道:“我不是很喜欢玩这种游戏,每次抽到坏人都心虚,容易挂脸。”
“嗐,这有什么的,我人菜瘾大,不照样玩。”
“还是算了……”
见她执意不去,赵梦蕊没再强求。
毕竟阮稚忙前忙后一整天,连赵梦蕊这种心大的都看出她的疲惫了。
她对阮稚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再一起玩。”
阮稚点点头。
目送他们离开,阮稚在原地站了会儿。
纠结片刻,她还是去了江屿白的房间。
门打开的时候江屿白微怔片刻,问她:“有事?”
阮稚犹豫了下,回道:“来看看你在干嘛。”
“哦,看书。”江屿白朝她示意了下手里的书。
江屿白书看得杂,古今中外什么类型的书都会翻来看看。尤其高中时候,阮稚总能从他书包里翻出一些没听说过名字的书。
不过那会儿他看的最多的还是航空专业的书。
这会儿他手里拿了本《资治通鉴》,已经被他翻了一大半,应该看了挺久了。
阮稚脸颊一红。
她没想到江屿白真的在看书,还以为他所谓的“看书”不过是个推脱说辞。
搞得她有点自作多情了。
阮稚高中聚会时候和江屿白打过狼人杀,知道他玩这游戏什么样,也被他骗过几次。
但一个游戏而已,谁也不愿意玩得不开心。
虽然这人平时嘴上欠了点,可玩个游戏,没必要搞针对。
听说他真不打算参与的时候,阮稚脑海里莫名浮现一群人和乐融融和他孤身一人留在房间的对比画面,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她越想越觉得凄惨,这才拒绝了赵梦蕊,想着回来陪一陪他。
结果人家一个人呆着挺开心,压根不需要她。阮稚才发现自己纯属自作多情、自我感动。
见她半天没说话,江屿白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怎么没跟他们去打狼人杀?”
阮稚讪讪:“哦……突然不想打了。”
江屿白狐疑:“那你找我有事?”
“……顺便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阮稚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顺便……?”江屿白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他顿了顿,忽地轻笑一声。
他们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楼层,她这个“顺便”也太“顺便”了。
他侧了侧身子,问阮稚:“要进来坐会儿么?”
阮稚摇摇头:“不了,不方便。”
听她这么说,江屿白没再坚持。他把书放回屋里,又折了出来,问阮稚:“那要一起去市中心逛逛么?你刚才不是说想去夜市看看?”
阮稚没想到自己和赵梦蕊在电梯里随口提的一句他还记得,眨眨眼,问:“你不看书了?”
江屿白笑道:“随便看着玩的。想出去逛逛的话,我陪你。”
时间还早,阮稚独自回房间也没什么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