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干什么吗——”阮稚恍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少女漫画和偶像剧里的情节,甚至某些何越带她看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的脸颊倏地滚烫起来。
阮稚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啊?”江屿白一副得逞的笑,懒洋洋地拖慢语调。
“我不要谈恋爱了!我反悔了!”
“想挺美。”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告你耍流氓。”
正巧两个女生打完水经过, 听到阮稚的声音, 往两人的方向望去。
两人深深地看了江屿白一眼,忍不住腹诽, 这年头帅哥怎么也爱耍流氓呢。
注意到两人探究的目光,江屿白好笑道:“你这样,我明天就要在学校里出名了。我牵女朋友的手,怎么就叫耍流氓了。”
阮稚嘤嘤:“谁是你女朋友!”
“你说呢?”
阮稚傲娇地把脸扭到一边。
唔,这个称呼好像也不错。
路过的两人默默吃了半天瓜,终于看明白了——
哦,小情侣吵架呢。
好气。大晚上被强行喂一嘴狗粮。
两人收回目光,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女生离开后,宿舍楼下只剩阮稚和江屿白两人。
江屿白捏了捏阮稚的手,终于不舍地松开。
“晚安,快回去吧。”
阮稚扭捏地点点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抱了他一下。
“阮稚。”江屿白突然叫住她。
“嗯?”阮稚抱着他,抬起头。
“闭上眼睛。”
“干嘛?”
江屿白笑了笑,对她道:“有些事情不看就不会害怕,你试试。”
阮稚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什么事……”
她还未说完,便感觉唇瓣上落下一抹柔软的触感。
阮稚微微一怔,来不及反应,便听他嗓音沉沉,含混地对她说了句“晚安”。
阮稚睁开眼,江屿白已然松开她。
“你——!”她怔怔地望向他,唇边还残存着淡淡的余温。
江屿白笑容狡黠:“我说过,和平时不一样。”
-
阮稚被江屿白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搞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她睡醒时,已经临近十一点。
阳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洒了下来,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阮稚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她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
无论是微博、淘宝还是朋友圈,每个角落都残留着情人节的气息。
阮稚随手刷了刷朋友圈,看到那群晒照片秀恩爱的情侣,忿忿地想这群人有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属于“这群人”了。
有电话打进来,阮稚没多想,接起来。
江屿白疑惑地问:“你傻乐什么呢?”
阮稚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快翘到天花板了。
她迅速整理表情,板起脸:“你不是说叫我起床吗?你自己看这都几点了!”
江屿白语气懒洋洋的:“我这不是在叫你起床?”
“可是已经都——”
“我七点叫你,起得来吗?”
阮稚:“……”
这个问题直击灵魂。
她不仅起不来,可能还会臭骂他一顿。
这狗太了解她了。
阮稚决定给他改名。
“江狗”这个名字已经不足以完全形容他了,现在的他不仅会戏弄她,还会偷亲她,太过分了。
以后就叫“江真狗”。
阮稚气乎乎地改掉他的备注。
“在干嘛呢?”江屿白见对面的阮稚盯着手机戳了半天,疑惑地问。
“没干嘛。”
阮稚改好备注,格外满意。
江屿白问她:“我今天请老苏他们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阮稚蹙了下眉,问:“你请客吃饭,我为什么要一起?”
“哦。”江屿白摸了下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脱单了要请客吃饭,我这不是——”
阮稚疑惑:“你们宿舍不都是一群单身狗吗,怎么还有这种规定。”
江屿白懒洋洋道:“对啊,今天刚有的规定,我第一个请。”
语气听上去莫名欠揍。
阮稚:“……”
背景传来马旭尧骂骂咧咧的声音,阮稚没听清具体说了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我不去。”阮稚脸颊通红,无语道,“你宿舍不就那几个人吗,我又不是不认识。干嘛搞得很特殊一样。”
被她一凶,江屿白立马怂了,语气可怜巴巴的:“你要是不想一起吃饭就算了……”
阮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委屈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撒娇。
莫名……有点可爱?
她不由放软语气:“也、也不是不想,就是你这么说……我有点紧张……”
“有什么可紧张的,就是一起吃顿饭而已。”江屿白见她同意,很快又恢复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我订了餐厅,一会儿去接你。”
“好。”
阮稚挂了电话,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马旭尧私聊她:【嫂子,干得漂亮!】
阮稚:……
……
快速洗漱完毕,阮稚换了条过年时新买的鹅黄色针织裙。
她梳了个丸子头,感觉有点显脸大,又把头发放了下来。
好像温婉了很多。
阮稚很满意,想了想,还是涂了层底妆和奶杏色的口红。
自从之前化妆滑铁卢后,阮稚一直对化妆这件事很抵触。
但是这回要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江屿白的舍友见面——虽然大部分她都认识,但她还是想正式一点对待。
全部收拾妥当,她给江屿白发了条信息。
江屿白已经在楼下等她。
阮稚蹦蹦跳跳下楼,遥遥地便看到江屿白站在楼下等她。
昨晚的雪还未彻底融化,宿舍楼前的那棵光秃秃的榆树上还堆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像是披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他站在树下,挺拔而修长。似有雪花飘落在肩头,江屿白微微侧头,伸手将肩头的雪抖掉。
余光看到阮稚,他歪了歪脑袋,朝她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那抹笑容犹如冬日的阳光,清澈而温暖,融化了冬日的寒冷。
就连他身后那棵单调又无趣的榆树都显得顺眼了许多。
其实这样的场景从前经常发生,可阮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他,心里格外得高兴。
好像一切都一样,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阮稚走过去,江屿白收起手机,笑着问她:“冷不冷?”
阮稚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江屿白浅浅地笑了声,伸手帮她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
“唔。”拉链差点轧到她的下巴,阮稚嗔怪地瞪他一眼,江屿白笑意更甚,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阮稚朝他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