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眯了几分眼角:“中午有事?”
安枝予忙摇头:“没有!”
两个合盖一条毯子,毯子边缘遮不住她肩胛的一抹红,靳洲用拇指指腹摩挲着那块:“今晚把那只镯子戴着。”
昨天他只说晚宴,却没说是什么样的晚宴,安枝予刚想细问。
“今晚是方趣集团周年庆,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到。”说到这儿,他目光从那一朵红移到她脸上:“今晚闫嗔也会去,到时候你们可以作伴。”
安枝予眼睛一亮:“她和岑颂和好了吗?”
靳洲略作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两天啊!”
真不知是她心思浅,还是对面这人表情藏得太好,安枝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靳洲把嘴角的笑压住:“这样的话,不知晚上她会不会去了。”
“没事,我上午——”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靳洲眉棱微挑:“上午怎么了?”
安枝予立马把头要成了拨浪鼓:“没、没怎么!”
她心跳一阵加速,暗自懊恼自己嘴快的同时又庆幸及时把后面的话止住了。可惜晚了,她的后半句,靳洲已经了然于心了。
吃完早饭去公司的路上,闫嗔的电话打来了,安枝予下意识往旁边瞄,刚好对上靳洲看过来的眼神。压在手机侧面的手指顿时连按两下,震动声停了,安枝予的小心脏却还在怦怦乱跳。
她目光收敛,不露声色地从靳洲脸上移到他那边的窗户,见他视线收回,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浅浅呼出一声:“今天好像有点热。”
靳洲没忍住,低笑了声。
安枝予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笑,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靳洲学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周末带你去买辆车吧!”
“买车?”安枝予表情怔愣:“买车干嘛?”
买回来放她公司楼下,留她以备不时之需呗,不然这么热的天,去个地方找个人还要站在路边打车。
但是他给的理由是:“到现在都没给你买过一件贵的东西!”
安枝予没有去想他到底有没有买过,她想的是:“那买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用上下班接送我了?”
这语气听着,好像很不想被他接送似的。
靳洲扭头看她:“买了也不会影响我接送你。”
安枝予:“......”
把她送到公司楼下,又牵着她走到电梯门口,一声“进去吧”伴着一个离别吻,靳洲看着她走进电梯,再看着电梯门合上。
真的,他特别特别想回到车里,等着看她上午到底要和闫嗔去哪。
但是他没有,明知她对自己说了谎藏了秘密,可总觉得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女孩的心思。
回到车里后,靳洲给乔梦拨了电话过去。
英国那边是深夜,乔梦刚睡下:“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
靳洲说:“我记得前两年你和我爸拍了一个七克拉的粉钻。”
“怎么了,你要?”
“不白要,按当时的竞拍价,我多加百分之二十。”
🔒68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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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枝予站在公司的窗边, 一直等到靳洲把车开走,她才从楼上.下来。
因为早高峰,闫嗔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抱歉抱歉, 路上太堵了!”
闫嗔的车是张扬的红色, 上个月岑颂刚给她买的,安枝予没注意,开了车门一坐下,“嗷呜”一声响, 吓得她差点弹坐起来。
闫嗔笑着把她坐到的那只小公仔抽出来丢到了后座:“吓到你了吧?”
安枝予扭头往后看了眼, 后座除了儿童座椅外,几乎堆满了各种公仔,大的小的五颜六色。
虽然乱乱的,但是又格外有童趣。
“书屹还喜欢公仔啊?”安枝予一直以为那个小家伙只喜欢汽车模型。
“他才不喜欢, 后面那些都是平时带他去游乐城,岑颂抓的!”闫嗔往后看了眼:“抓的时候挺高兴,拿回来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不知道为什么, 闫嗔看似无意的一些抱怨, 都能让安枝予心生羡慕, 就比如抓娃娃,靳洲就从没有带她去抓过。
路上交通依旧拥堵,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闫嗔就和她闲聊起来。
“你和叔叔婚前有做过检查吗?”
安枝予摇头:“没有, 你们当时做了吗?”
闫嗔也摇头说没有:“主要是岑颂每年都会体检,而且我在英国那边每两年都会做一次全面的妇科检查。”
安枝予想了想:“我好像有两三年没做过了。”
这种话题很容易往深处聊,闫嗔问她:“你们平时会做措施吗?”
或许是因为久居国外, 闫嗔对这种话题很放得开, 但安枝予就不一样了, 不过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闫嗔又问:“是你做还是叔叔做?”
安枝予脸开始有点红了:“他......”
闫嗔突然笑了声:“你知道当初书屹出生的时候,岑颂说了什么吗?”
她现在一回想就忍不住咯咯咯:“他说,怎么这么丑!”
安枝予还信以为真了:“书屹小时候丑吗?”
“当然不丑了,就他一个人觉得丑,那会儿,他是除了我,看谁都不顺眼!”
安枝予完全理解不了她说的点,“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有个男人和他争宠了呗!”
“爸爸也会和孩子争宠吗?”安枝予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种感觉,要怎么跟你形容呢......”闫嗔略有回味:“就是当时觉得难以理解甚至还很生气,但是事后想想又超有幸福感。”
说着,她扭头看向安枝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生二胎吗?”
“为什么?”
她轻叹一口气:“就是想再体验一次那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安枝予浅浅蹙眉:“岑颂现在对你不如以前了吗?”
闫嗔忙摇头说不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但是女人......你知道吧,总是很贪心,明明已经拥有很多,可还是想要更多。”
她说的这些,安枝予倒是有点感同身受,因为她现在也在一点点贪心。
就比如孩子,看见闫嗔一家三口走在一起,她会很羡慕很羡慕,总觉得那样的画面才是完整的。
思绪飘转间,安枝予突然想到靳洲说的晚宴。
“你和岑颂和好了吗?”
闫嗔表情瞬间就冷了:“没有!”
安枝予表情愣住,刚刚听她说起岑颂时的语气,完全不像在生气。
既然没和好......
安枝予问:“那今天方趣集团的晚宴,你是不是不去了?”
说到这,闫嗔又气又无奈:“邀请函上把我的名字都写上去了,我要是不去,那他多没面子!”
生气了还在意对方的面子。
安枝予抿唇笑:“我看你就是嘴硬心软。”
闫嗔不仅嘴硬心软,还总喜欢在外面捧老公的场,不然也不会被岑颂捏着软肋钻了空子。
不过,这在男人眼里或许是软肋,但对闫嗔而言,却也是拿捏住老公的一个绝顶手段。
“你知道男人对什么样的女人最欲罢不能吗?”
安枝予表情懵懂地摇头:“什么样的?”
“捉摸不透的!”她看似满满的经验:“明明上一秒还对他浓情蜜意,下一秒就对他冷若冰霜,这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花时间去琢磨你!”
安枝予觉得她懂得好多:“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姨奶呀!”闫嗔咯咯直笑:“就是你伟大的婆婆!”
安枝予:“......”
十点,也就是安枝予和闫嗔刚到中医馆的时候,岑颂给靳洲打来电话。
不过靳洲在开会,挂断后他回了短信过去:【什么事?】
岑颂:【知道我老婆带你家那位去哪了吗?】【公‘主-号[闲·闲][书-坊] 】
靳洲:【医院?】
这是他从昨晚到今天上午琢磨出来的一个可能性。
岑颂表示震惊:【你怎么知道?】
靳洲:【猜的。】
岑颂:【多送你一个字:中。】
靳洲:【中医院?】
岑颂:【中医!看老中医去了!】
靳洲意外又不意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