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轻看着他的动作,刚要说话,楚佚舟冷着脸转身,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也将她拉进屋里。
门在身后“嘭”的一声关上——
久违的男女独处一室。
她躲闪着楚佚舟浓稠的目光,“你把我拉进来做什么?我还要上去呢。”
楚佚舟眼似寒潭,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俯身逼近她,
“程叶轻,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跟我装不懂?”
程叶轻当然知道他的目的,“你要我搬过来住啊?”
“是搬回来住。”楚佚舟咬牙切齿,强调回来二字。
十七这段时间都是保姆过来负责投喂,见他们回来,立刻从窝里爬起来,摇着尾巴朝他们走去。
似乎不解他们为何这个姿势,十七歪着脑袋绕在他们脚边。
程叶轻莫名觉得,被十七看到她被楚佚舟这样困在双臂间也挺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
楚佚舟薄唇挤出三个字:“我想了。”
程叶轻微微推了推他抵住她肩膀的手,“你想什么?”
“我想你搬回来住,之前你搬到楼上,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楚佚舟伸出双臂阻挡住她想逃跑的路,继续说,
“现在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还不搬回来?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说话,楚佚舟一个人一顿输出,生怕她不答应。
程叶轻看他这强硬的架势,恐怕她不答应,他也会强制她住下来,索性主动答应。
“那好,我搬回来也有条件。”
“说。”见有的商量,楚佚舟的脸色微微缓和。
“我还住主卧,你还住侧卧。”
楚佚舟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要求,意味不明地哂笑:“行啊,我有地方睡,干嘛要跟你挤一起?”
对于他一反常态的爽快,程叶轻觉得有些意外。
但看到楚佚舟已经在把她的行李箱往主卧推,便压下了心头的怀疑。
然而事实证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晚上程叶轻都已经准备睡下了,她的房门突然被屋子里唯一的男人敲响。
楚佚舟低哑闷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程轻轻,开门。”
“干嘛?”她又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门口喊。
楚佚舟像个大爷一样发话:“让我进去睡觉。”
屋内安静片刻,才又传来程叶轻的声音:“你自己不是有房间吗?”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十七偷偷在我床上尿尿了,那床不能睡了。”
“怎么可能?十七不可能做这种事。”
楚佚舟声音沉下来:“那你的意思是我骗你?”
“……”她可没说,是他自己说的。
楚佚舟锲而不舍地敲门,“你不信的话,跟我去看。”
“……那你不能睡沙发上吗?”
楚佚舟在门外冷哼:“程轻轻,老子腰伤还没完全好呢。你让我睡沙发,是不是下半辈子性//福不要了?”
程叶轻再一次沉默了,她就知道楚佚舟那么爽快肯定有诈。
“算了,我就睡沙发吧。”
最后一次传来楚佚舟的声音后,门外就没了敲门声。
似乎是楚佚舟放弃睡她的床,决定去睡沙发了。
可是楚佚舟一睡沙发,他的腰就会疼。
这些年都是这样。
想到这里,程叶轻认命般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客厅落地灯晕黄的灯光照进来,暖暖的。
本以为楚佚舟已经不在门口了。
哪知她的门才开到一半,就被一只手从外面推到更大。
原来楚佚舟没有走,正懒洋洋靠着墙,轮廓半明半暗,显得身形愈加挺拔有型。
似乎早已笃定她会来开门。
“你不是睡沙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佚舟走上前,搂过腿弯公主抱起来。
楚佚舟面无表情,下颌线紧绷,程叶轻觉得平静之下是翻涌的怒火。
他抱着她朝床边走去,直接将她放到被子里。
程叶轻一落到被子上,就赶紧滚到床的另一侧。
楚佚舟见她这样躲避自己,神色又多了几分愠怒。
他一句话也没说,板着脸掀开被子,上床躺好。
然后就阖上双眼,静静躺着。
而程叶轻还戒备地拿着一只枕头挡在身前,显得有些多余。
目光触及楚佚舟眉宇间的怠倦,她心中有些心疼,也不忍折腾他。
过了大概一分钟,程叶轻见他都一直是这个姿势,慢慢放下戒备。
把枕头放回原位,也轻轻躺下来,把台灯关了。
房间里陷入黑暗与静谧。
床上两人都一动不动。
程叶轻放软身体,缓缓舒出一口气。
叮嘱自己不要被男色/诱惑,要静下心快点睡觉。
她默念静心还没完,倏地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扣了过去。
楚佚舟一只手便能搂过她的细腰,轻轻松松就将她拖进了怀里。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贴,严丝合缝。
温暖的感觉也瞬间蔓延开。
程叶轻瞬间慌了神,挣扎起来。
楚佚舟单手控住她两只手,凑上前吻在她锁骨处,嗓音暗哑又愠怒,
“你躲什么?躲上瘾了?”
“楚佚舟,我怕痒……”程叶轻左躲右躲都躲不开,不停扭着。
楚佚舟游刃有余控制她,“别躲,我就亲亲。”
“不要……”
折腾到后面,楚佚舟也不知道到底是惩罚的谁。
本想给这段时间跟他保持距离的程叶轻一点教训,没想到因为一点点的失控和意外,最后折磨和惩罚的人都是他自己。
不过他又尝到点甜头,也探索了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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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
程叶轻没有去上班,一直把头捂在被子里不肯面对他。
楚佚舟上午有个签约仪式,推不掉必须亲自去。
本想着昨晚和上午都没哄好小祖宗,下午回来接着哄。
结果下午回家后,他难以置信地发现主卧里程叶轻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到十七楼一看居然也不在。
楚佚舟顿时慌了神,也气急。
登时拿出手机就给程叶轻拨去电话,打了大概五六通,那边终于接了。
“程轻轻,你至于吗?我不就摸了你一下,你至于逃了吗?”
他语气恶劣,“走得这么急,你买的站票?”
然而电话里沉默几秒,传来一道陌生又尖细的男音:“这位先生,您是?”
听到是男人的声音,楚佚舟的脸更臭了,他暴戾地舔了舔唇角:“程叶轻呢?你谁?”
“哦,你说的是程小姐吗?她正在泡温泉呢。”
“那你他妈是谁!”
“我是A市暮冬私汤会所的男技师小方。”
“男技师?她点你干嘛?”
“程小姐点的是套餐服务,这里有很多人伺候。”
“伺候,”楚佚舟把这个词在唇齿间滚了一遍,眸色逐渐变得阴沉,“你有本事叫她接电话。”
“啊?”对面的男人似乎并不想配合,“程小姐把手机放在这里的,我们不能乱拿乱动。”
“那你怎么接她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