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赫帮她拨开发丝,给她拿了一瓶冰镇汽水。
俩人吃到一半,对面坐下一个中年男人。也点了一碗面,大口地吃起来。
喻凝吃得比较慢,刚捞起鸡蛋咬下,就看见男人正盯着自己。
“才叔,这是我太太。”
宗明赫缓声开口,解答了男人疑惑的目光。
对面的才叔了然,边吃jawa面边道:“老明总车祸的时候确实不是当场死亡,嫌疑人名单里有一个叫安刀的人是方家以前的司机。另外,现在警署局长也是方利祖的人。”
宗明赫吃下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辛苦了才叔。”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吃完面就付钱离开了。
喻凝看了眼他的背影,忍住好奇直到上车才问宗明赫:“所以,他也是警局的人?”
“恩,老爸留下的人。”宗明赫摸摸她的脑袋。
前段时间事情的发展一直顺利。
明家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蓄谋已久的一场阴谋,老爸的亲信接二连三出事离开,调查的进度一再被耽误,他也能感觉到是有人故意想削弱他在明氏的权利。
今日得知这个消息,让他有了新的方向,朝前拍的津戈道:“查查方利祖最近在干嘛。”
……
有了才叔的帮助,调查的方向越来越清晰,方利祖最近不仅在槟城,还和警署的人走得很近。
他是有动机的人,毕竟明家从他手里收回了卉山,估计是怀恨在心。
宗明赫也很快拿到最新证据,那个叫安刀的人确实是在明建威车上动了手脚。
二月初,宗明赫在喻凝准备回槟城前带着她去医院看望了小芙。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照顾着她。
喻凝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在心里祈祷着她能快些醒来。
虽然阿Tan被赶出了明家,但喻凝知道宗明赫很在乎他的,默默为小芙找了最好的专家,还把珠珠上学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喻凝希望,宗明赫身边的人都平安。
他也是。
和躺在病床上的人说一下午的话,离开后宗明赫怕喻凝心情不好,又带她去外面逛了逛。
他们去了海边,在沙滩上慢悠悠走着。
喻凝掏出手机和他拍了好几张照片,还设成了手机屏保。
看着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脸,喻凝又贴着宗明赫的胳膊晃脑袋:“宗明赫,好想和你天天一起来海边散步啊。”
宗明赫停下,伸手摘去墨镜俯身看她:“那以后搬到海边?”
“好啊好啊……不过得等退休以后吧。”
喻凝拉着他,认真说道:“现在工作忙,像这样偶尔来玩玩我就满足啦!等以后就在海边养老,到时候我还想养小动物,我们就去收容所接几只回家……好不好?”
海风吹拂过来,女人的花裙摆也在左右摇晃,她抬手按住帽子边缘,小脸上写满憧憬。
是对他们未来的期待。
“好。”
宗明赫抚住她的脸颊,低头亲吻上那柔软的唇瓣,将她的爱全部接纳。
宁静的午后,恋人耳鬓厮磨,呢喃声被风卷入大海,飘向更遥远的地方。
“我回去了你要记得天天想我哦。”
“好。”
“你要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
“好。”
喻凝还有好多话想说,但她知道,那些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话,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诉说。于是垫脚搂着他:“我真的好讨厌分别呐,所以等你处理完回家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
男人抱着她,手掌动了动。
“宗明赫?”
他弯腰,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在怀中。
他说好,再也不分开。
第75章
喻凝在槟城待了不到一个月,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都黑了一些。
换上舒适睡衣,她洗完澡又躺在了庄园的大床上。
因为明家的事情,她回家的计划意外推迟了一周。但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每天看到宗明赫忙碌疲惫的脸庞她感到心疼。
槟城这个地方很神奇,充满机遇,有人来这里做生意便发达暴富,明建威就是一个例子。
但这里也是堕落的地狱,百无禁忌的城市充斥着人性的险恶,一不小心便会在深渊里无法翻身。
明懿比宗明赫小了好几岁,从小在美国长大不了解这边的规矩,所以大部分事情只能由宗明赫去办。
虽然被各种外力阻止,他还是揪出了几个被方利祖安插在明氏内部的人,同时,明建威的死因也逐渐清晰,上次调查的嫌疑人安刀被警方捕获等待重现翻案。
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关键时刻喻凝不想让他再分心担心自己,于是这一周里就在庄园里陪着佘姿夏聊天。
明天就要走了,她闭上眼没有任何睡意。
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窗帘一阵摇晃,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宗明赫进屋子脱下外套,照惯例先去了浴室,把身上洗干净,站在水里冲了很久他才裹着浴巾出去。
走到床边,他看见床上的女人正盯着自己,弯腰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没睡?还是被吵醒了?”
喻凝坐起身,摇摇脑袋:“睡不着。”
宗明赫在她身边坐下,把台灯打开,昏黄的光亮笼罩在两个身上,静谧又柔和。
“明天不坐飞机了,坐船走。”
她答:“好。”
“明懿也回去,但不跟你走一条线。”
喻凝点头,没有多问。
上周去坐飞机的时候明懿也跟着去了,可就在他们俩拿着护照和宗明赫挥手道别的时候,机场发生了动乱。
那是喻凝第一次在宗明赫眼里察觉到惊慌与失控。
在混乱中她被明懿拉着躲到角落,亲眼看见宗明赫阴着脸按住那个拿枪的人,反手将枪口抵在那人的下颌处。
最终持枪者是被机场特警击毙。
那天她其实没被吓到,但宗明赫好像很愧疚,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手。
“害怕吗?”宗明赫问。
“不怕啊,你在我怕什么?”
喻凝笑了一下,朝他抬手:“你怕的话抱我一下好了。”
宗明赫低笑,把她圈到了怀里。
“对不起啊老婆,我给你准备好了晕船药,霍惟会跟着你,不舒服就跟他说,委屈你忍一忍。”
喻凝撑起后腰,看了眼他湿漉漉的头发:“你用冷水洗的啊?”
“嗯。”宗明赫点头,感觉到她的小手在身上乱摸。
“冷冰冰的,还挺舒服。”
喻凝晚上嫌热都不盖被子,这会儿碰到个凉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别动。”
宗明赫按住她的腰肢,声音有了些异常:“睡觉吧。”
“你睡得着?”
宗明赫垂下眉眼,很久之后才摇头。
“那做点别的?”喻凝扬起头。
他故意问:“做什么?”
喻凝把手撑在他的胸口,屁股抬起来跨到他身上:“做你最爱的事情。”
宗明赫慢吞吞扶住她,带着笑意:“我最爱的是你,怎么做?”
“你!……快点。”
喻凝深深觉得,人真是会变的。
她以前哪里会这样啊,她不重欲,可宗明赫对自己却着莫名的有吸引力,导致她现在会主动。
但这也正常,所以她不想掩饰自己的欲./望。
她记得最初的那次他们还在吵架,吵着吵着就……他像发了疯,自己也是报复似地用指甲扣着他。
她并不排斥,甚至很快沦陷。
后来就顺理成章,也一次比一次自然。
早就习惯了他这种风格,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攀着宗明赫的肩膀,软声撒娇。
宗明赫坐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那些眼泪便砸在他的锁骨之上。
温热的、欢愉的。
她爱哭,爱在这个的时候哭。以前他以为是厌恶,不知是继续还是停下,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她是喜欢的。
或许是知道要分别了,今晚她格外可爱,直到没力气了,才娇嗔着让他来。宗明赫握住她盈盈细腰,他也喜欢这样,能切实地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