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对手戏不多,半个多小时就排完一遍。
喻凝费了大劲儿念词,一休息就坐在沙发上小口喝水,抬头,看到周莎伊还在一遍遍练习。
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心中颇有触动。
认真对待工作的周莎伊才是她认识的那个周莎伊。嚣张跋扈,但却有生命力。
……
晚上回到梧园,家里又是一片漆黑。
这几日她忙,宗明赫更忙,两个人几乎都碰不到面。
喻凝觉得一个人怪冷清,敷着面膜泡在浴缸里和鲁夕悦煲起长长的电话粥,和她聊起了在槟城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喻凝是有讲故事的天赋,把电话那头的鲁夕悦搞得越来越激动,一直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就带我到了海滩,在那里玩了半天第二天就回来了。”
“就没了?”鲁夕悦啊了一声。
喻凝扯下面膜,从水里出来,一边护肤一边回答她:“是啊,我也只是去了十多天而已。”
“你们没发生什么?”
“要发生什么吗?”
“......”
鲁夕悦深深叹口气:“夕阳、沙滩、小雨,这种环境下你们都没发生什么,宗明赫是不是不行啊?”
喻凝脸上一下烧红:“能聊点正常的吗?”
宗明赫行不行,她清楚得很,毕竟自己的手就是受害对象。
鲁夕悦不管不顾,继续说:“可惜了可惜了,你想象一下,房间有巨大的落地窗,面朝阳光和大海,听着海浪的声音,风吹进来软绵绵的,多有情趣啊,你和你老公对着这样的景色,不得甜蜜死!!”
喻凝听着她的描述,脑子里居然浮出画面。
“不拉窗帘吗?”
“拉什么窗帘。”鲁夕悦翻了个身,非常认真地说:“不行了,我得安排休假时间,带着我家简建去海边度假!”
在感情和男女之事的方面,鲁夕悦一直领先于喻凝,光是在学生时代她就实践过无数。
但这也怪不了喻凝,毕竟她每一次对异性有情感小苗头就总会被爷爷扼杀。
晚上睡觉时,喻凝居然在梦里梦到了鲁夕悦说的景色。朦胧虚幻,带着海岛柔和的气息。
直到被铃声吵醒,她才手脚无力地睁开眼。
喻凝睡眼朦胧地看了眼才七点钟,是个陌生号码来电。
她蹙起眉头有些不悦,趴在床边把手机开启免提放到一旁,埋在枕头里“喂”了声。
那头顿了几秒:“凝凝,是我。”
宗岳?
喻凝听到这声音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十多天没被陌生号码骚扰,她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
她立马翘起一根指头,就要去挂断电话。
宗岳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先别挂凝凝,我是想谢谢你。”
喻凝有气无力地问:“谢什么?”
“工厂的事情,是你帮我说服了宗明赫吧,他把A线放回来了,谢谢你凝凝,真的谢谢你。”
大清早的,喻凝脑袋都还没开始运作,那头的人又说了一大堆,她愣是没听明白。
她什么时候帮了他?
“你在说什么啊......”
宗岳:“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凝凝,你今天休息吗?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
喻凝耳根子疼,懒洋洋开口:“我没时间,别再打来了。”
她啪一声挂断手机,顺势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电话又一阵阵响起。
喻凝烦躁地踢了踢脚,拿起手机想关静音。
可才碰到手机,还没摸到关机键就有一只小麦色的手臂从她的脑袋前越过。
随着被子的窸窣声,那大掌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指间挂着婚戒,晃了一下眼。
喻凝还没反应过来,宗岳的电话就被接通。
“喂,凝......”
“你找死不挑时间是吧?”
宗明赫沙哑懒散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带着极度的明显暴躁与不满,对着电话沉声开口。
“脑浆摇匀了看看现在几点。”
说完,把手机挂断随手扔回桌子上。
喻凝抬起头,呆呆看着他的动作。
主卧里昏昏暗暗,有幽幽的香薰味道。宗明赫赤.裸着上身,违和地躺靠在米白色、花纹略显可爱的被褥里,他眉眼间是不加遮掩的戾气。
印象里,他的起床气也没那么大吧。
喻凝昨晚睡得沉,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于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宗明赫半眯起眼,伸手把软声说话的人抱到怀里,靠在她纤细的脖颈之间才闷声开口:“半夜。”
“你......”
宗明赫压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下,褪去了刚才那股凛冽的气息,懒散的倦怠感弥漫开来。
“今天周末,陪我睡一会儿。”
喻凝嗯了一声,她也好困。
慢慢靠在他炽热的怀里酝酿睡意。
安静了一会儿,宗明赫忽然又睁开眼睛。
语气很是不悦:“他每天都这时候给你打电话?”
第44章
主卧里的每件物品都是按照喻凝的喜好而放置,包括桌子上的香薰蜡烛。
清新果香夹杂着阳光的气息,充斥在房间里。
被褥上也是这个味道,躺在里面的人自然也沾了这腻腻的香味。
喻凝侧过脑袋, 第一次在宗明赫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心底升起异样的感觉。
她微微睁眼,回答他的话:“没有每天打。”
至少在他们去槟城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接到宗岳的骚扰电话。
“嗯。”宗明赫动了一下脑袋,似乎是找到个更舒适的姿势:“他要是再大清早骚扰你就跟我说。”
喻凝问:“你真的把工厂a线给他了?”
宗明赫过了很长时间才嗯了声,他的声音很沉,粗粝的质感里有浓浓倦意。
像是困极了。
卧室里异常安静,窗外清晨的阳光若隐若现。
锦城四月底的温度不高,但缩在他手臂之下喻凝感觉热得慌。
想拨开他的手,但又被他抱得更紧。
不小心碰到他某个异常的地方,喻凝一阵烧热,想起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才老实下来。
算了,热就热吧。
……
在下周首演开始之前,喻凝会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因此这个周末她只休息一天。
吃完午饭,宗明赫开车带她去了南港。
白色公馆坐落在静谧的园林中,大门口的绿植打理得很干净,水池喷涌着柱状水花,大榕树枝繁叶茂,遮住太阳刺眼的光线,散下一片阴影。
米姐站在树影下,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等黑色车子停稳,她露出笑容便迎上去:“喻小姐,欢迎回家。”
喻凝眯眼笑着和人问候。
宗明赫下车把钥匙扔给的旁人,揽着她一路往里走。
公馆还是和上次一样,又空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净锃亮。
到了宗明赫的房间,家具都没变化,但是沙发垫和床上的用品全部换成崭新的,整个房间里一尘不染。
喻凝坐到沙发上,忍不住思忖着。
无论是槟城还是这里,他的每个房间看着都跟酒店似的,也没有一丝生气。
宗明赫打完电话进来,就看见她打量的模样。
“这里平时没人吧。”
喻凝问他:“怎么每次来都空荡荡的。”
宗明赫放下手机和她解释:“是挺久没人来过了。明建威他年轻的时候在南港做生意,后来定居槟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只是偶尔回来住。”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