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回复两只小耳朵:你在说什么小众语言?】
过了两秒,他手机震动两下,阮珥私聊他。
【两只小耳朵:这不是煤球吗?】
第二条紧跟着一张图片,就是谈骁中午发朋友圈的那张,锅里黑乎乎的那一堆不明物体被她用红色画笔圈出来。
【谈:你家煤球放锅里?】
【谈:那是炒糊了的菜。】
【两只小耳朵:哦哦,对不起。】
【两只小耳朵:它们糊的太抽象了,一时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
【谈:闭嘴吧。】
【两只小耳朵:我以为我在做饭方面已经够不行的了,没想到还有你垫底,谢谢你,给了我自信。】
?
谁不行?
谈骁的斗志顷刻间被激发出来,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回家继续学炒菜。
酒吧里放着音乐不方便发语音,他用力按着屏幕,键盘噼里啪啦响——
【谈:我才刚开始,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能还你一桌满汉全席。】
【两只小耳朵:心意我领啦,吃就不必了,你的手艺太高超啦,我矫情的胃接受不了。】
【谈:我对你有信心。】
【两只小耳朵:你在说什么呀,我信号不好,收不到。】
“……”
【谈:再装傻就删好友!】
【两只小耳朵:你一个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学生一样!】
阮珥这条消息发送过来的时候,谈骁走到了后台休息室门口,周星礼恰巧从里面开门要出来,看见谈骁低头看着手机,一脸诡异的阴沉表情。
周星礼不禁打了个哆嗦:“二哥你怎么了?”
谈骁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边说边给阮珥拨过去一个语音电话。
他擦着周星礼肩膀进到休息室里,关门之际,周星礼清晰听见从门缝里传出谈骁冷肃的质问——
“你说谁小学生?”
“你再说信不信一会儿我真把你拉黑删除!”
周星礼:“……”
都说陷入恋爱状态的人都是傻子。
他哥这还没恋上呢,人就先傻了。
第23章
谈骁一共在家里呆了三天时间。
虽然三天时间并不长,但是谈骁已经在这三天里把家里的人从里到外得罪了个遍,正常人一天三顿饭,他能做出九顿饭来,每做出一道菜,除非卖相实在看不过去,不然家里的活体生物都会被他抓来当成小白鼠做实验。
谈骁回家的第一天,谈弘郴正好在其他城市出差,隔天谈弘郴出差回来,被谈骁逼着吃了松鼠鳜鱼,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飞去了国外继续出差。
意思摆明就是,谈骁什么时候从家里滚出去他什么时候出差结束。
气得殷舒荣打电话骂了他足足一个小时,一个字都不带重样,当然不是因为谈弘郴不给亲儿子面子,而是因为出差躲清闲没有带上她,留她自己在家里孤军奋战。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失败,谈骁也算是小有成就,会做的菜数量不多,但是至少苏城有名的几道特色菜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做饭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掌握的,谈骁觉得差不多够用了,不用殷舒荣赶,他自己就马不停蹄撤退了。
谈骁没在公寓的这几天,他照旧安排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卫生,主要是给公寓里两个活祖宗喂饭铲屎,再带他们去楼下转一转。
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元宝和金币正叠叠乐似的趴在客厅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猫和老鼠。
到紧要情节,金币还在元宝身上站立起来往前扑了一下,像是要钻进电视机里帮着猫抓老鼠。
听到开门关门声,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地扭头往玄关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这几天都没看见谈骁,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停顿一两秒后,认出他是谁,脑袋又整齐地转回去继续看。
没有任何要热情迎接他的意思。
谈骁也不在意它们的冷淡,看着它们两只亲密无间的相处状态,他很是满意。
总算没白辜负他的信任,也没枉费他抵抗着心里的愧疚,暂时选择向阮珥隐瞒元宝在他这里的事情。
感情培养的还不错。
他踱步过去,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色彩纷呈的画面和轻快机灵的动画新鲜“哔”地一下一同消失。
元宝和金币齐刷刷瞪向他,四只眼睛无声地质问他在作什么妖。
谈骁对金币的怨念视若无睹,他撸了把元宝毛茸茸的脑袋:“走了,带你去找你姐。”
不知道元宝听没听懂,反正它是跟着谈骁站起来了,金币也默契地在元宝身上跳下来,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
卢思浓最近都在阮珥的小Loft里和她一起住,班也不上,每天都过着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无聊了就看看电影追追电视剧,然后再欺负欺负阮珥,没有烦恼没有工作的神仙日子。
她可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就连回家过年,在餐桌上吃饭电话都一个接一个,在阮珥的印象里,卢思浓自从工作之后,就几乎没有过好好休息的时候。
突然来一次这种情况,阮珥很是无措,试探着问了卢思浓一句,卢思浓也没跟她细说,只是解释工作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让她不用担心。
阮珥便没再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阮珥只需要陪伴就好。
这也是卢思浓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阮珥这里充电的原因,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虽然很夸张,但是在阮珥身边给卢思浓的感觉确实就像在繁华迷人眼的城市回到了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她自带这种治愈人心的魅力。
两姐妹都不会做饭,平时早上起不来,只有午晚两顿饭需要解决,基本上不是订外卖就是去小吃街解决。
这天晚上,阮珥和卢思浓刚去小吃街的一家串串香解决完晚饭,人手捧着一杯奶茶,慢悠悠溜达回家。
走了一会儿,阮珥实在忍受不了了:“姐,你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靠在她肩膀,把身体一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卢思浓冷漠回答:“不能。”
“可是我很热。”
“我也很热。”
“那你起来。”
“不。”
阮珥无可奈何。没办法,就像其他姐妹相处的模式一样,她从小就被卢思浓武力碾压,小时候是卢思浓最忠诚的狗腿子,等到大一些,卢思浓越来越有个姐姐的样子,阮珥不再被她使唤来使唤去,姐妹俩的地位逐渐趋于平等。
但也只是“趋于”而已。
在卢思浓强硬的要求面前,阮珥还是会怂。
阮珥点了一杯芋泥麻薯,喝到一半,觉得有些腻,便盯上了卢思浓的那杯清补凉,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嘴巴到她那杯清补凉吸管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偷喝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自己的芋泥麻薯递到卢思浓嘴边:“姐你要不要尝尝?”
“不要。”卢思浓想都不想:“看着就腻得慌。”
“不腻。”阮珥极力推荐:“你尝尝嘛,好喝的。”
卢思浓比阮珥大两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交情,说一句她是阮珥肚子里的蛔虫都不为过。
阮珥现在在打什么小算盘,卢思浓心里明镜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接过她那杯芋泥麻薯,将自己的清补凉换到她手里:“喝吧。”
阮珥“嘿嘿”笑两声,还不忘记拍马屁:“阿姐你真好。”
卢思浓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回应她,尝了一口她的芋泥麻薯,好似一大勺白糖灌进嘴里,她眉头立刻皱起来,强忍着想吐掉的欲望咽下去:“你以后别浪费钱喝奶茶了,直接在家里白糖兑水算了。”
阮珥挑剔道:“那样不好喝。”
“你这杯东西跟白糖兑水有什么区别?”路过一个垃圾桶,卢思浓毫不犹豫地扔进去:“甜的糊嗓子。”
“还好吧。”阮珥不甚在意地说:“可能我经常喝这个甜度的,习惯了。”
卢思浓总算是在阮珥肩膀上起来,目光炯炯,带有审视意味,像是X光一样在她脸上扫射,最后愤愤的用两只手托住她的脸往中间挤:“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不长胖也不长痘,也不黄,真是招人恨。”
阮珥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卢思浓揉搓,嘴唇被迫嘟起来,说话含含糊糊,大着舌头道:“可素阿姐里长得比我漂酿啊。”
阮珥的嘴巴抹了蜜这一点,是全家公认的,没人能抵抗得住她的甜言蜜语。
卢思浓被她哄笑,又揉了两下她的脸,整理了一下她的碎发:“我们珥珥也漂亮,最漂亮。”
阮珥故作娇羞的眨眨眼睛:“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还是要谦虚一下。”
“……”卢思浓放开她的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步入夏季,天黑得晚,时间也好似变长不少,夜市小吃街在沉寂一整个冬天后,终于迎来旺季。
“叮零零——”
略微有些刺耳的铃声通过喇叭传至半空,不一会儿,临近的高中校园里便涌现出大批穿着蓝白色相间校服的学生们。
本就热闹的小吃街一时间气氛更甚。
以往这种时候,阮珥身边都会有元宝的陪伴,她经常在这个时间带元宝出来遛弯散步,因为元宝喜欢热闹,小吃街只有晚上人才会多。
而且元宝鼻子还特别灵,很能发掘到好吃的小摊,阮珥跟着它的指引,从来没有踩过雷。
明明身处热闹中心,阮珥却觉得冷清,前一秒还兴高采烈的和卢思浓逗趣搞笑,下一秒心情就变得低落。
元宝走丢快一个月了,阮珥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无时无刻想起元宝,但是在每一个有它陪伴过的场景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条件反射的想叫元宝。
很多次嘴巴都张开了,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元宝不在她身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