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她觉得很帅的韩国男演员,现在莫名看着有些寡淡。
脸倒是勉强看得过去,就是身材比例差了点意思,都说西装最考验男人的身材,果然如此。
好像还不如她房间里这个。
对面就有一个现成的对比,傅思漓的目光下意识就瞟了过去。
男人有时工作的时候会戴上眼镜,银色的边框,泛着冷淡的光芒,更像个斯文败类,莫名带着几分引诱的意思。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下,丝绸衬衫质感极佳,透着几分端方贵公子的随性,几颗纽扣散着,露出冷□□致的锁骨。
令原本的禁欲冷淡少了几分,却人却依旧是不动如山,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
傅思漓有时候就是看不惯裴时隐这幅正经样子,好像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当然也包括她。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青色的脉搏蜿蜒,微微凸起,连敲击键盘的动作都做得赏心悦目。
男演员肩宽得夸张,像个双开门大冰箱。
虽然裴时隐肩也宽,但是宽肩窄腰得恰到好处。
她还记得高中有一次放学,裴时隐还被路过的星探塞了名片,结果星探在学校苦蹲了三天,才发现找到的是位太子爷,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公司买下来的那种。
脸不行,身材也一般,气场也比不了。
这样比下来,裴时隐竟然完胜?
话说现在演员门槛都这么低的吗?
算了,好像也不能怪人家演员。
两道声音在脑中疯狂打架,最后,傅思漓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以后裴氏集团不幸破产倒闭了,他倒还是可以去靠出卖色相养家的。
——然后继续给她买包买钻石。
就在这时,书桌后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眼,朝她看过来。
视线措不及防地交汇,空气都莫名安静下来。
傅思漓眨了眨眼,为了不暴露刚刚心里的小九九,只能故作淡定地回视他。
甚至心里已经提前打好了草稿。
如果他问她为什么偷看,她就说,是他先看她的,不然怎么会发现她在偷看?
她趴在床上,双脚勾翘着,用毛巾包着头发,两缕发丝不听话地从耳边垂下来,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颈上,眸光流转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下一刻,就看见男人淡淡移开了目光,看向墙上的电视屏幕。
他的语调颇为耐人寻味:“你平时都看这些?”
傅思漓被问得一懵,不知所以地顺着裴时隐的视线看过去。
看清电视里此刻播放的画面,她的瞳孔顿时收缩,头皮一下子跟着麻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刚才还在闹分手的男女主已经躺在了酒店床上,喝醉了酒的女主角此刻占了主导,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压在男主角的身上,霸王硬上弓,试图剥去他的衬衫。
两人吻得缠绵又动情,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响被放大,回荡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暧昧异常,看得人面红心跳。
这才几分钟,剧情就发展得这么迅速?
还有,这段情节为什么那么眼熟?
难怪他刚才问,平时是不是都看这些。
下一句可能就要问她,那晚是不是都是从电视里学的?
深邃的目光隔着镜片望着她,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一副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解释的眼神。
傅思漓不自觉咬了咬唇瓣,用迟疑的语气地试探道:“我们那天应该没有这么夸张吧.....”
见他不置可否,她顿时绝望地闭上眼,脑中试图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半点都没想起来。
所以她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比电视里演得还过分?
就在她沉浸在懊悔的情绪里,男人不知何时从书桌后面起了身,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角度,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傅思漓怔然抬眸,就见他的长指慢条斯理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银边镜框。
没有了镜片的遮掩,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此刻正直直注视着她,莫名掺杂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她下意识屏紧呼吸,紧接着,就听见低沉喑哑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第9章
窗外,台风不知何时降临,狂风作响,拍打着窗户,预兆着今夜并不安定。
而卧室里光线昏暗,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裴时隐的鼻间都充盈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有洁癖,会对浓烈的香水味极为反感。
但她从小身上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是某品牌为她专门定制的味道,花香调,这么多年没换过,像是泡在糖罐子里似的甜。
不让他讨厌的味道。
他的目光不觉又暗了几分。
“咕噜——”
就在这时,响亮的一声,房间里浮动着的暧昧气息瞬间荡然无存,还有一股隐隐的尴尬蔓延开来。
傅思漓倏然回过神。
没想到肚子这么不争气,她尴尬到耳尖发烫,只能赶紧咳嗽两声,掩盖刚才肚子叫的声音。
“咳咳。”
晚上在餐桌上时,她不好意思吃太多,只勉强吃了个三分饱。此刻夜深了,饥饿感更是铺天盖地来袭。
为了让尴尬转移,她果断先发制人。
“裴时隐。”
男人缓缓直起身来,重新和她拉开距离。
一边整理好袖扣,恢复成了平日冷淡矜贵的模样,瞥了她一眼。
傅思漓顿时气结,他明明听到了,还装。
既然如此,她索性也不装淑女了,理直气壮地开口。
“我饿了。”
“太晚了,会积食。”
被冷冰冰一句打回,傅思漓本来肚子就空荡荡的,这会儿更委屈了。
为了维持好孙媳妇的形象,还得在饭桌上跟他秀恩爱,她就吃了那么点东西,容易吗!还不是都怪他?
她立刻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朝他开火:“我要是饿死了怎么办,你这是虐待。”
男人被她吵得头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淡声反问:“你不减肥了?”
裴时隐还是十分了解她的,她十几岁的时候就为了保持身材,晚上七点之后绝不进食,一年365天都把减肥挂在嘴边。
傅思漓嘴唇颤抖了几下,顿时有一种如遭雷劈的感觉。
他三十七度的体温是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的?
很快,她醒过神来,气恼地直起腰来:“我还需要减肥吗?普拉提教练都说我很完美!”
说着,她还故意挺直了腰,像是要全方位证明自己真的不胖。
男人微微眯起眼,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确实不胖,两条藕臂细得好像一下就能折断似的,腰也是,他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但是该有的都有。
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见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漆黑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傅思漓这才反应过来,孤男寡女的房间里,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古怪。
“人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我又不胖,明天再说。”
见他还盯着看,她立刻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裸露在外的肌肤牢牢遮挡起来,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你快下楼去给我拿,我要吃蛋糕。”
万一被人抓包,她一个美女,半夜鬼鬼祟祟去冰箱偷吃,她还要不要面子了?再说她还是外人。
所以必须得让他去。
看见她欲盖弥彰的举动,裴时隐无声轻哂,却还是下楼了。
-
一楼。
夜色已深,佣人已经陆续离开了主楼,厨房里一片安静,只有一道纤细美丽的背影在忙碌。
听见声音,苏婉转过身,看见来人竟然是裴时隐。
她似乎是意外地微微一怔,随即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笑容,朦胧的灯光下,映衬着女人的眉眼越发蛊惑美艳。
“怎么下来了?我刚想给你们送上去呢。”
可惜,男人的目光并未在她的脸上多停留。
裴时隐扫了一眼托盘上的食物,是一碗汤圆,莹白圆润,看起来很有食欲。
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也没选择停下,而是径直绕过她走向冰箱。
“她不喜欢吃这些。”
苏婉端着餐盘的手僵了一下,看着男人打开冰箱,将下午茶时剩下的草莓蛋糕拿了出来,切块,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精致的银叉。
显而易见,是给女孩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