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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之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明灿的阳光点亮谢园的每一处。
拔步床的月白色床幔微微晃动,即使没有开窗,空气循环系统也在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运作,保证房间内有新鲜的氧气流动。
谢浔之迅速睁开眼,坐起来。充足的深度睡眠让他精力迅速恢复。
一旁的易思龄把被褥全部抢走,将自己卷起来,脸深深埋进枕头和被褥的夹缝中。花花安静地睡在她的枕头上,把她的枕头占了一大半,毛茸茸的尾巴扫在她的脖子上。
他失笑,俯身过去,把猫的尾巴拿走,亲了亲她耳廓,这才起床去洗漱,目光不经意扫过床头柜上的钟,上面指针已经来到十一点。
他目光一顿,怔住,怀疑自己看错了。
十一点?
他连忙去拿手机确认时间,果然,偌大的十一点显示在屏幕上,好似两根棒槌,把他狠狠敲醒。
客厅里,梅叔吩咐佣人上菜的动作轻一点。这段时候,因为天气太热,易思龄懒得走去餐厅,太远了,所以午饭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
谢浔之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喂易思龄喝了一杯温水,这才来到客厅。
午餐已经上齐。
他有些轻微地不自然,感觉屋里的佣人都在若有似无地看他。
看他这个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跑步的人,今天居然睡到十一点。
谢浔之的感觉没出错,屋里的佣人就是在若有似无地看他,然后还彼此交换眼神,吃瓜吃得很欢乐。
“都出去吧。不用收拾了。”谢浔之沉冷地吩咐。
几个佣人很快就离开,只剩下梅叔在那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也走。”谢浔之冷冷地说。
梅叔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幽幽地把筷子摆好,“那我走了,少爷您慢慢吃。”
“哦,对,上午小起少爷来找过您,我说您在开视频会议,不方便见他,他就走了。您到时候可别穿帮了。”
谢浔之:“…………”
简单的吃了一碗粥,其余的菜一口没动,他打算再让易思龄睡半小时,然后叫醒她一起吃。
这半小时里,谢浔之去书房练了一刻钟书法,又回复了部分工作消息,心才缓慢地恢复平静。
易思龄已经起来了,脸也没洗牙也没刷,怒气冲冲且一瘸一拐地闯进他的书房。
手中拎着一件紫色绸缎睡裙。是昨天被撕破的那一件。
谢浔之望着那道突然闯入的身影,含笑着走过去,“起来了?正准备去叫你。”
易思龄愠怒,直接把睡衣扔在他身上,“谢浔之,看你做的好事!”
一道紫色的残影从他面前闪过,散发出来的香气充盈在空气中,睡裙从他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谢浔之镇定地把睡裙拾起来,放在书桌上。
“我怎么会睡在谢园!不是该和陈薇奇睡酒店吗!”易思龄捏着拳头,质问他。其实她隐隐记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从酒店到谢园,从拔步床到客厅到浴室……也隐隐记得那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
他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老婆,昨晚你让我来接你,说你想回家睡,你忘记了吗?”谢浔之笑容温柔,把她搂紧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易思龄推开他,“你胡说,我肯定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不说,我怎么敢去接你?”
“你有什么不敢!别装!”
她嗓音都有些沙哑。
谢浔之倒了一杯热茶,哄她喝了一口,又把她抱在罗汉床上,让她坐着,这才说:“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先解释清楚。不然我不吃饭。”
谢浔之无奈地看她一眼,昨晚有多乖多好蹂躏,今天就有多调皮多炸毛,“是栗姨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接你,怕你喝多了,睡在酒店不舒服,需要人照顾。”
“那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易思龄指了指睡裙。
谢浔之:“…………”
他被她问到,沉稳镇定的他也一下子卡壳,不知该如何圆。
“我…”谢浔之滚了下喉结,“抱歉,老婆,昨晚你喝醉了,我不该趁人之危。”
易思龄见他勇于承认错误,这才没那么躁动,“你凭什么撕我的裙子,这件是我这两个月最喜欢的睡裙!”
谢浔之安抚她:“我给你赔新的。”
“这件买不到了!是限量款!”易思龄很难过。
谢浔之蹙了蹙眉,没理解为什么一件睡裙还分限量不限量,还是面不改色地说:“我让人去和品牌协商,再给你做一件。”
易思龄翻白眼:“……小题大做。”
“这样吧。”
谢浔之想到了办法。
易思龄委屈:“什么这样那样。”她起床的时候,那儿酥麻得发痛,可以想到他昨晚折腾她折腾得多厉害。
这笔账她还没算呢。
谢浔之把易思龄抱去衣帽间,轻柔地将她放在雪茄椅上,他走到自己的西装区,蹲下,拉开最底的抽屉,把里面藏了许久的三袋衣服拿出来。
藏了快一个月,终于得见天光。
易思龄窝在椅子上,不懂他做什么,很快,就看见他拎着三只纸袋走过来。
“老婆,这些赔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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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比翼双飞
易思龄狐疑地打量他几眼,没搞懂他从哪里拎出这三只纸袋。
谢浔之绅士地把纸袋放在她脚边,“看看喜不喜欢。”
黑漆漆的纸袋,没有任何logo和标识,纸袋上系着蝴蝶结,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但鼓鼓囊囊的。
易思龄有强烈地,不好地预感。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
“送给我的怎么今天才送?什么时候买的?”
她很不好糊弄,聪明又敏锐,酒精褪去,她又恢复成高傲的小猫咪。
谢浔之回想片刻有关昨晚的她,软软乎乎地,哄她张嘴就张嘴,咬她舌头她也只是委屈地嘟嘴,抱着她边弄边走,颠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她也只是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唯恐他真把她丢下去。
她昨晚还嗲嗲地唤他“Daddy老公”,今天就又是一口一个谢浔之。
昨晚的她很可爱,但现在的她也很可爱,怎样都可爱。让他想吃掉。
易思龄压根就不知道谢浔之脑子里想些什么,只觉得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很严肃,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瘪了瘪嘴,“你欺负我,还不哄我,随便拿不知什么时候买的礼物就想糊弄过去吗。”
“没有,老婆。”谢浔之蹲下去,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很早就买了,想找个合适的时候送你,昨晚不是弄坏了你的裙子吗,正好赔给你。”
“下次不会乱撕你的裙子,得到你允许再撕,好吗?”
他一本正经说什么骚话!易思龄脸都红透,狠狠瞪他一眼,“什么裙子我都不会给你撕,你死了这条心吧,谢浔之。”
谢浔之从善如流,风度翩翩地颌首,“那我以后只撕丝袜,不撕裙子。”
“……你不准说话!”
易思龄红着脸把他推开,视线被三袋礼物转移。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期待满满。有礼物收,怎么样都是开心的。她非常享受拆礼物的快乐,就是拆开的这一瞬间,多巴胺能达到最满。
谢浔之安静地看着她拆礼物,看她眼里透出如同宝石质地的光彩。
“这是什么啊…”
易思龄食指拎起一块开了两个小洞的薄透白纱,蹙着眉,研究了半天。
实在是没弄懂,那两个洞是用来干什么的,她有些气恼,这世界上居然有她看不懂的设计。她可是高定秀场的座上宾,是无数设计师的灵感缪斯。
谢浔之看见那块清纯干净的白纱,眸色幽暗一寸,镇定地解释:“这是你喜欢的吊带睡衣。”
他突然后悔把东西拿出来。一个月了,他都快忘记当时心血来潮买了什么,只记得他佯装淡定地站在女士内衣店里,像个邪恶的变态。
易思龄:“?”
她瞬间明白了,尖叫起来,“睡衣?睡衣为什么要开两个洞!!谢浔之!你买的什么好东西!!”
她把白纱扔在谢浔之头上,让他自个去穿,随后把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哗啦啦倒在地上。
谢浔之沉默地把薄到可怜的布料扯下来,在掌中捏得起皱。
易思龄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五彩斑斓的颜色堆在一起,各种羞耻的设计,她连想一想穿上后的画面都不敢,而谢浔之居然敢买。
如玉的纤细长指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从如云的蕾丝薄纱中拎出来。
尾巴连着蕾丝丁字裤,羞耻地晃荡在两人的视线中间。
谢浔之:“…………”
他不记得还有一条尾巴。
易思龄:“???”
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红晕迅速蔓延开来,热意遍布全身,易思龄忽然从雪茄椅上站起来,像横冲直闯的动物,不管不顾地扑向谢浔之。
“谢浔之,欺负我,我跟你拼了。”
谢浔之仍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蹲姿,被她猝不及防地扑过来,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她,抱紧她温软的身体,惯性往后仰倒,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她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根本不管其他,甚至连自己扑过去会不会受伤都不管,好在谢浔之牢牢接住她,坚实的手臂宛如城墙,将她挡在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