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名姝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徐临也在旁边帮腔,“就是,阿姨不像要换肾的人,我看你身轻如燕,可以直接从阳台上飞下去。”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也不会坏了她的好事,就差最后一点点时间了。
“夏夏,你是不是在怪我?”
盛又夏弯身坐下来,“你还有个儿子,是吗?”
关名姝就知道瞒不住了,“他也是你哥哥。”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你并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是因为怕我不会同意吧?”
“夏夏,妈没想骗你,我也是没办法,宇浩他撑不住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肾源,我和敏敏都不匹配。”
盛又夏唇瓣轻蠕动,“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可以?”
关名姝想要过去步,但是被徐临拦住了,“她受了刺激,保不齐要做过激的事,你最好站在原地别乱动。”
“我猜的……我想试试。”
“猜的?猜得你可以布这么大一盘局,万一我的也配不上,你不是前功尽弃吗?”
关名姝眼圈发红,手在心口敲着,“夏夏……”
她没有想过会失败,盛又夏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了,她是孤身被她带出来的,关名姝以为事情是一定会成功的。
所以,有些话就算圆不回来,她也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
可现在呢,谎言被戳破了。
关名姝心痛地流着眼泪,神情悲伤,“只有你能救宇浩了,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你救救他吧,他一条命全系在你身上了。”
徐临不由看向盛又夏,就怕她一个心软答应了。
毕竟亲情这东西,一旦绑上了就很难挣脱掉。
“妈,我不想捐,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就只有一具完整的身体,我做不了圣人。”
“可他是你哥哥啊,他真的病得很重,会死人的。”
盛又夏不怀疑关名姝对儿子的爱,从她的神色间,从她潭底的哀痛都能看得出来。
但她怀疑关名姝对她的爱了。
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里面藏着算计。
“你可以让医院多想想办法,我真的不行。”
关名姝听到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有些受不了,想要冲上前去。
“夏夏,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以后会多一个哥哥对你好,我们先不说捐肾的事,你跟我去医院看看他。你看看他痛苦的样子你就知道妈为什么会这样了。”
徐临恨不得用抹布塞住她的嘴。
他双手扳住关名姝的肩膀,将她一路带到门口。
“夏夏,他躺在医院里快熬不下去……”
徐临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上。
盛又夏双手捂着脸,坐在那不动。
“我这可算是彻底把你妈得罪干净了,以后我要想追你,她是不是第一个不同意啊?”
盛又夏苦笑出声,“你可真会给人找乐子啊。”
徐临过来:“你不答应是对的,千万别想不开,什么哥哥,都是假的。他们母慈子孝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你。”
盛又夏觉得好扎心。
徐临的手机振动下,拿出来看了眼,是隔壁那家伙发来的。
“关名姝上来了,她跟夏夏说了什么?”
徐临手指快速在手机上打字,“自己过来听。”
“别把对你的客气,当成福气。”
徐临冷嗤出声,盛又夏看他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
“不需要你的客气,冲过来打我。”
傅时律看到这条信息时,差点背过气去。
第303章 火热的玫瑰,油腻的男人
徐临就差把‘他不敢’三个字,堂而皇之刻在傅时律的脑门上了。
外面情况不明,他们尽量不出酒店,现在对盛又夏来说,最重要的是把护照补办好。
徐临也紧急调了人过来,盛又夏全程都听他的安排,出门办护照时更是他寸步不离地陪着,又安排了两辆车的人前后一起跟去的。
盛又夏坐在他身边,“我肯定耽误了你不少工作吧?”
“想说什么?不用说,回去以后请我吃饭。”
盛又夏嘴角淡淡地拉开,“好。”
傅时律的车也跟在后面,隐约能看到他们坐一起的身影。
路上,还有别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但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傅先生,左边有一辆,前后各一辆,车里情况不明。”
“没事,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们的人也按着不动。”
“好。”
傅时律望着盛又夏的车徐徐汇入车流中,如果靠她一个人的话,她根本到不了这里,早就在哪个犄角旮旯被逮住了。
她躲来躲去,都逃不开一条路,被人按在手术台上。
到了地方,徐临带她下去,陪同的还有另外两个保镖。
傅时律的车靠在路边,他近乎贪婪地盯着盛又夏的身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好几天了,他都没能这样好好地看看她。
盛又夏掩不住满面的紧张,徐临看她小脸绷着,“不用怕,她不敢明目张胆来抢人,再说我们也有人。”
她现在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徐临身上了。
两人并着肩进去,傅时律轻靠在车门处,他这是在亲眼看着盛又夏朝徐临越走越近了。
他救了她,又在她最孤立无援需要人的时候,一分不差地陪着她,她心里不可能半点感动都没有。
关名姝在医院接到电话,一路上那些人根本找不到机会。
徐临连一点单独的时间都没有留给盛又夏,哪怕是故意找人撞到他们车上,他都没有让盛又夏下去过。
回到酒店,两人进了房间。
傅时律经过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晚上的时候,有人按响门铃,徐临示意盛又夏别出声,他过去开门。
原来是客房服务,外面站着服务生。
徐临开了门后,餐车就推进来了。
盛又夏探出头去看眼,车上有一束火辣辣的大红色玫瑰,还有红酒,餐盘里备着的应该是牛排吧。
徐临没订,不过看服务员的架势,应该不会送错。
她用中国话问着,“请问放哪里?”
徐临想到了什么,手朝阳台一指,“那。”
趁着服务员摆台,徐临走到窗边,给傅时律发了条信息,“你干的?”
“嗯,不用谢谢我。”
傅时律绝不可能这么好心。
徐临看眼大红玫瑰,他敢打赌盛又夏不会喜欢的,他去过她工作室,办公室插的都是香槟玫瑰、白玫瑰这类的花。
盛又夏见这阵仗有点大,这会让她拘谨的。
“徐总,您这是?”
徐临还能怎么样呢,努力找借口,“庆祝今天顺利,毕竟在这儿,能跨出一步都是值得庆祝的。”
盛又夏笑着,表示同意。
两人到外面的餐桌前坐定,牛扒盖被掀开,里面的肉被切成了心形,盛又夏摸了摸脖子。
徐临看得出来,她是被尬到了,何止是她,他都快外焦里嫩了。
他给盛又夏倒了杯红酒,阳台的灯关了,好一顿烛光晚餐。
徐临要没猜错的话,隔壁还有个人在偷听吧。
“夏夏,其实我让人准备的是鲜花,不知道为什么,送来的是红玫瑰。”
盛又夏看了眼摆在桌上的花,傅时律知道她不会喜欢的。
徐临盯着对面的女人看,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是缓过来了,没有自怨自艾的样子,这会五官明媚,依旧是鲜活得很。
他就喜欢盛又夏的这股劲。
只不过被傅时律这么一搞,盛又夏指不定觉得他很油,他这年纪,最怕人家姑娘嫌他油腻了。
盛又夏抱过那束花,往脸上贴了贴,给了他最大的尊重。
“红玫瑰代表热烈,热情,我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可不能一直温温吞吞的,这寓意很好啊。”
徐临听闻,眼角眉梢都被染上笑意。
“干杯。”
盛又夏另一手举起酒杯,“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