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时律看来,当然是的。
只要瞒得死死的,一点消息都不要走漏,为什么不行呢?
“时律,如果换了个立场,换作是你,你不会觉得最好让她去死吗?”
陆念用了个‘她’字,很容易就让傅时律将整件事套在他和盛又夏的身上。
“不会,该死的应该是别人。”
在陆念听来,这话太假了,那是因为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而已。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盛又夏推门进来的时候,算是救了傅时律一命了。
“时律,让陆小姐休息会吧。”
“好。”
傅时律求之不得。
陆念余光里看到傅时律的腿动了下,他为什么不说,她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不然的话,她不会被孙娅针对,更加不会被她掳走。
可傅时律只字不提,是怕对她负责吧?
盛又夏带上门的声音,轻传到陆念的耳中。
傅老爷子这会已经上楼了,“念念没事吧?”
傅偲忙过去回了句,“已经醒了,可能还不太舒服,让她睡会吧。”
老爷子一听,也就不去打扰她了。
下了楼,傅老爷子将盛又夏叫到身边,“夏夏,她过来只是来陪我说说话的,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都要和爷爷说。傅家的少奶奶有且只有一个,一直都是你。”
“爷爷,我知道的。”
傅家的人待她就是这么好,“我纯粹就是不舍得她,毕竟我跟念念的爷爷交情深,他过世了,我就想着能帮就帮。”
盛又夏也不是非要计较的人,“爷爷,我都清楚。她是您的客人,那也就是我们的客人,我才不至于吃她的醋呢。”
“听听,”老爷子笑着睇向傅时律,“是不是给你挑了个好老婆?”
傅时律忍俊不禁,不住点头。
“多亏爷爷的慧眼,我谢谢您了。”
傅老爷子拿起拐杖作势要抽他。
一直到晚上,陆念都没下来。
秦谨坐在沙发上,不停往盛又夏手里塞吃的,她盯着楼梯口处,看到佣人正在下楼。
“太太,”佣人来到跟前汇报,“我敲门了,让陆小姐出来吃饭,但是她说吃不下。”
“然后呢,没声了?”
“是。”
秦谨将手里的吃食丢进了垃圾桶内,“这是打算住在这了?”
老爷子开了口,“反正家里客房空着,让她住一晚也无妨。”
秦谨望向盛又夏,再看了看傅时律。
绝对不是中暑这么简单,这中间还有事。
“夏夏,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盛又夏说了句好,傅时律也起身了。
两人把傅偲送回去,傅时律看眼腕表。“赵薄琰怎么不来接你?”
“我跟他说了,让他不要来的。”
傅时律嘴里冷哼着,“所以他就真的不来了?”
“哥,这说明他听我的啊,你别这么在乎这些小事嘛。夫妻相处之道就是别太计较,他知道你也在,他才不来的。”
“……”
傅偲靠着车门,情绪不高。
她最近脑子里都在想着恨不得杀了赵正豪的事,她望向前面,看着哥哥的侧脸。
她要是现在告诉了傅时律,他估计会直接杀到赵家去的。
在她犹豫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开到家了。
“偲偲,到了。”盛又夏提醒了句。
傅偲噢了声,忙收回神,她怔愣了两三秒后,还是将车门推开。
“嫂子再见,哥,晚安。”
傅时律透过车窗玻璃,盯着傅偲亦步亦趋往里走的背影。
陆念的遭遇肯定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只是这种事不好劝,只能靠她自己了。
傅偲进了屋内,没看到赵薄琰的身影。
佣人过来打了招呼,“少奶奶回来了。”
“他还没到家吗?”
“先生早回来了,在楼上呢,到这会晚饭还没吃。”
傅偲疾步上楼,推开房门进去时,喊了声赵薄琰的名字。
男人应了声,但是音很轻。
傅偲进入卧室内,在床上没看到他的人,她目光别向另一侧,见他在沙发上坐着。
“你不饿吗?阿姨说你没吃……”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傅偲看到赵薄琰白色的衬衣上,印染出一片血渍。
第444章 怎么可以分床睡?
傅偲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过去,她窝到赵薄琰的身边,一下都没敢碰他的伤。
“你怎么了?”
赵薄琰靠着椅背,头肩懒洋洋地耷在那,“回来了。”
“受伤了?去过医院了吗?”
傅偲说着伸出手,要将他的衬衣下摆往外拉出来。
赵薄琰见状一把轻握住她,她刚从外面回来,手掌心烫烫的,不过赵薄琰的手似乎比她更烫。
“小伤不用管。”
“我看看。”
赵薄琰摩挲着她的手指,“真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看一眼。”
傅偲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衬衣。
她没想到伤口跟布料被干涸的血渍黏结在一起,只是扯了一下,赵薄琰的呼吸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加剧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傅偲忙松开手,面带些恼怒,“我真是个废物。”
赵薄琰被逗笑了,一笑,又撕扯着伤口,他的表情又好笑又好疼。
“你别动了,一会血流得更多。”
傅偲恨不得用手给他捂上,“去医院吧。”
“差不多不流了。”
“简直在胡说,伤口在那呢,”傅偲凑近想看眼,但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没流了?”
“凭经验。”
赵薄琰想逗她,可傅偲当了真,那小眼神抬起来盯着他,又心疼又愤怒的样子。
赵薄琰手掌撑在旁边,让自己坐起身来,“去帮我拿个药箱。”
“你要自己处理吗?要不给我哥打电话吧,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你哥要看到我这样,开口就会骂废物,这点小伤还要叫人,我以后脸往哪里搁呢。”
傅偲就是搞不懂他们这些男人。
“面子就这么重要嘛,你跟他差不多,都是活受罪。”
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起身去找药箱了。
赵薄琰处理伤口既粗鲁又急躁,直接将碘酒淋在身上,还不等结痂的那块地方湿透,就开始往外撕了。
傅偲看得心惊肉跳,男人面色不改,撕得很快,刷得一声,新鲜的血液也跟着冒出来。
“纱布。”
傅偲忙找出纱布给他,赵薄琰用它按着,又让她拿了另一块纱布涂满药膏。
等将伤口清理得差不多了,他将新的那一块覆在上面,按实了。
傅偲不敢多看,目光别开,“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意外。”
男人声音里带着微微喘息的音。
“用什么伤的?刀吗?”
赵薄琰站起身,要去洗手间彻底清理下,他似乎一点都不想让傅偲知道,“谁敢用刀伤我?就是出了点意外,还好伤得不深。”
“你应该去医院缝一下。”
“这么好看的皮囊有了缝缝补补的痕迹,以后还怎么把他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