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小猫盖章。”
“艹,你追到向栀妹妹了?你这个怂样子,竟然真成功了?”朱岐贬低是贬低,但真替陈最开心,说完,拍着手,“我向栀妹妹果然勇猛。”
陈最懒得跟他瞎扯,“你打视频就为了跟我说这破事?”
“嗯啊,这还算破事,你这只是被停职,要是被陈叔下放到国外分公司,那些人不把方世安当董事长供着?”
“随便,这才哪跟哪。”
朱岐一拍大腿,“狗子,你和三哥说的一样,他也说这才哪到哪。”
朱岐是不懂这些,他的前三十年,吃喝玩乐,家里的宠儿,父母恩爱,上面两个姐姐也是个顶个的厉害,家里就出他一个笨的,也不指望他继承家业,活的精彩快乐就好。
朱岐这人也是,比较洒脱,生性爱自由。
“不过,向栀妹妹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陈最怔了一下,盯着某处发呆。
“她要是记起来怎么办?当初她到底为什么去非洲?”
向栀去非洲的原因,他们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只记得三年前,陈最和向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向栀想离婚,陈最不同意。
陈最不待见向栀,向栀心灰意冷去了非洲。
……
各种版本都有,他也问过陈最几次,陈最都刻意躲过去。
这次,只见陈最沉默着,墨镜遮挡住他眼里的情绪,过了一阵,他才说,“不知道。”
挂了视频,陈最躺靠在躺椅上,目光落在某一处,出神地想着过去的事情。
那些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
她想去非洲,离开家庭,哪里容易。
陈家向家的家长,长辈都不同意。
向栀不是一个乖乖女,她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这点陈最他自己也知道。
那天晚上,他们也是在这个地方。
他问,“为什么要走?”
向栀只是平静地看着夜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寻找自我。在这里,我是妈妈,是妻子,是女儿,但我迷失了我自己。
陈最,我不能迷失自己。那样,我不是为我自己活的。”
陈最当时怔住了,他侧过头,看着她坚定地抿唇,她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一开始,他其实不理解,直到看到那个东西,他才真正明白她。
有些事情是他忽略了,这几年,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快乐。
所以,他同意她去非洲。
他说,别人问起来,尤其是家里的长辈问起来,非洲是我让你去的。
向栀当时看着他,你如果觉得没面子,我可以这样说,但家里人会责怪你。
陈最看着她,当时也是生气,说话有些冲,那和你没关系。
他只能以他的名义,让她去非洲,这她才能自由。
当然,这样做,他少不了被家里的长辈责骂,怪他,他都可以接受,那也是他应得的。
就像向栀说过的,也许他们的相遇一开始是错的。
但他想,就算是错的,纠正过来就好。
这些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揉了揉胸口,重重地深呼吸。
如果这一辈子,向栀不恢复记忆也好,或许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
……
向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她太累了。
昨晚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因为太疯狂了。
每每她推他的时候,他说好克制,可是只克制几分钟,后面又是厉害的。
她翻了一个身,听到门响,她迷迷糊糊睁眼,隐约看到小石头的身影,她粲然一笑,带着几分慵懒,冲着小石头招手,“石头,过来!”
小石头有一种被发现的兴奋劲,咯咯笑着,跑过来跳到床上。
她搂过小石头,蹭了蹭他的脸,“你爸爸呢?”
小石头瞄了一眼旁边,陈最食指抵在唇边,小石头撇了一下嘴巴,爸爸可真幼稚。
“爸爸在运动。”
“呵,狗东西!”向栀气得牙痒痒,他体力真是好得很啊!
下次,她要让他累死!
“妈妈,什么是狗东西?”小石头好奇地问。
向栀猛地睁开眼,才惊觉小石头还在旁边。
可下一秒,陈最弯腰,凑过来,笑意盈盈,“哦?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是在运动?”向栀有些懵,再看小石头捂着嘴巴笑,“啊,好啊,你们两个骗我!”
小石头赶忙双手举过头顶,“妈妈对不起……”
向栀笑着说,“晚了。”
说完,她拽住小石头的小腿,轻轻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三人闹做一团,小石头像是玩疯一样,一直笑,特别开心。
那种笑容是真的,发自内心幸福的笑。
他嘿嘿的笑着,看着妈妈在打爸爸的屁股,两人追着互闹。
闹累了,才下楼吃饭。
向栀要先洗漱,把他们父子从房间推了出去。
小石头牵着陈最的手,奇怪的问,“爸爸,狗东西是什么?妈妈是在说你嘛?”
陈最一愣,随即笑着摸摸小石头的头,“是……是爱称,只有妈妈可以和爸爸说,但是你不可以说这个。”
小石头懵懵懂懂地点头。
陈最笑了一下,他以前实在是不喜欢向栀叫他这个,她在骂他。
可是昨晚,她咬牙骂他是狗东西,甚至咬他的肩膀,也是他挺进去的时候,太过分了,她一边咬着,一边骂。
他还挺喜欢的。
吃过饭,向栀和陈最陪着小石头一起看动画片,过了一阵,他们才上楼。
陈最带小石头进浴室洗澡,向栀待在小石头的卧室。
她背着手,又走到书桌前,墙上挂着的画,她都没仔细看过,偶尔看一两眼,也只是匆匆扫一下。
自从在卓然那儿看到陈最画的画,她这才注意到,有几幅画是陈最带着小石头画的,画里有他的风格。
她走到浴室门口,半倚着门框,瞧着陈最,他正双手合十,揉搓泡沫,给小石头洗头发。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尤其是戴上戒指很好看。
那是他们的婚戒,向栀也有,她在自己公寓主卧的床头柜上看到过,不过她一直没戴。
“陈最,你为什么会学画画。”向栀突然问。
陈最看她,沉默了一下,“你记得?”
“什么?”向栀有些疑惑,“就卓然告诉我,你会的。”
陈最哦了一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想把喜欢的东西记录下来。”
他说完,见向栀不说话,挑眉问,“怎么了?”
向栀有些发呆,回过神的时候,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快点给他洗。”
她背过手,哼着小曲儿。
起初,她觉得他们互不对付,可现在,她发现他们共通的地方有很多。
她当初学摄影就是因为想记录下喜欢的东西。
一些风景,人物,美食……
那样美好的东西,只是经过一瞬间,转瞬而逝,那太可惜了。
向栀将那副画放好,路过浴室,“我去楼下喝水,你给他洗干净点。”
陈最哼笑一声,“遵命,老婆大人!”
向栀瞪了他一眼,他故意的。
紧接着他又说,“洗的好有奖励吗?”
小石头瞪着圆碌碌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奇怪。
“没有!”向栀皱了一下鼻子,做了一个鬼脸。
他可真烦!
楼下,钟姨正在收拾屋子,见向栀下来便问,“怎么下来了?”
“我有点渴。”
钟姨给她倒了杯水。
向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她视线落在桌面上,上面放着几瓶酒。
钟姨说,“许少爷瞧上了酒窖里的几瓶酒,让我收拾着,差人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