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哪有心思吃夜宵,“你赶紧进去吧,万一安叔叔再有什么想不开,太麻烦了。”
安清抿唇,“今天害你折腾到现在,挺对不住的。”
陆沉缓了口气,冲她摆摆手,“没什么对不住的,真对不住也是我对不住你们。”
见他着急走,安清哎哎的又开口,“阿沉。”
陆沉深吸了一口气,“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是真的没了耐心,说完转身就走了。
上了车,快速启动开出去。
几乎是一路飙回家,姜棠的车停在院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着的。
他知道她应该是到家了,也知道这个时间应该睡了。
可看见这样的场景,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坐在车里没下来,随意拿着手机翻了两下。
有认识的老总发了朋友圈,朋友圈里有张熟面孔,是江之行。
估计是谈成了什么合作,俩人握手对着镜头。
真是晦气,越烦什么越看到什么。
他把手机收起来,兀自放空一会才下车进门,然后放轻声音上楼。
打开房门,姜棠睡得安安稳稳。
原本挺累,现在又莫名的睡不着,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才退出来,去了书房。
抽了支烟,然后斜躺在了沙发上。
一晚上没消停,又累又烦。
没一会,手机突然震动,是安老先生发了信息过来。
他说他很抱歉,说今天是自己失态了,给他添麻烦了。
陆沉捏着手机,实在不知该回什么。
安老先生傍晚的时候确实是从医院离开了,没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
安清被吓坏了,一路都在哭。
他原本还以为挺好找的,径直去了安夫人的墓地。
可他算错了,安老先生确实是去过那里,可又离开了,只墓碑前放了一束红玫瑰。
除了这处陆沉在想不到什么地方能让他大半夜的跑过去,也就只能在方城里慢慢的翻找。
最后是在郊区那边的一处仓库里看见了他。
仓库前几天抓了个人进去,不过现在已经空了下来。
安老先生就坐在那里,双眼失焦,手里拿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铁铲。
陆沉叹了口气,愈发的睡不着觉。
……
星期一早上,姜棠又给许云舒打了电话,追问她什么时候走。
许云舒还是那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棠没办法,反手把电话打给了姜宁。
姜宁接的挺快,她说,“我正好要找你。”
她约姜棠见面,地点定在市区的一家饭店。
她说她在方城的时候最喜欢吃那家饭店的菜,所以想在离开方城之前再光顾一次。
姜棠其实不太想去,那地方繁华,她们俩同时露面,保不齐会被人看到。
姜宁说,“放心吧,我这几天也没少外出,捂的严实谁都认不出来。”
她又说,“见完面,该说的说完,该处理的处理完,我就跟咱妈走了,就算有人察觉出什么,再也见不到我的人,他们应该也只会觉得自己是眼花。”
姜棠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见面的时间约在星期三的晚上。
姜棠挂了电话,顺便看了眼日历,如果许云舒和姜宁这个星期能走,不出意外,她离开的时间就定在下个星期。
她把一旁的文件拿过来,最近手里工作不多,只是有几个负责的项目没办法一下子脱手,看来还得麻烦陶特助。
忙忙活活一整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她去找了陶特助,说想约他和程总晚上一起吃饭。
陶特助很意外,“咋了,小姜,有啥喜事儿?”
姜棠笑呵呵,“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请你们俩吃过饭,正好今天大家都有时间。”
程总和陶特助也没推辞,仨人没去什么大饭店,找了个小酒馆。
给程总点了壶花酒,度数不高,姜棠和陶特助拼的白酒。
陶特助向来敏感,盯着姜棠看了一会,“小姜肯定是有事儿,你看你这状态,跟那天太像了。”
姜棠知道他说的哪一天,那天应酬,她确实全程都强颜欢笑。
她举起酒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真高兴。”
陶特助哎哟一声,“所以那天不是真高兴,对吧,一看就看出来了。”
姜棠拿起杯子自顾自的去碰了他的,“入职公司这么长时间,犯了很多错,承蒙你们包容。”
程总一听就急了,“怎么突然说这个话,你是要辞职啊?”
他赶紧又说,“别啊,你要是不满意待遇,我再给你涨涨,咱这不是干的挺好吗?”
姜棠笑了,“没有要辞职,辞职我能去哪儿啊?”
她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心虚,于是只能将面上的笑意摆得更浓。
程总说,“吓我一跳,给我整的嘴里的酒都不香了。”
姜棠一口干掉杯中酒,杯子放下后砸了砸嘴,“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挺幸运,职场小白,跟在你们身边学到了不少,现在不说多有能耐,但至少工作也能独立完成了,很是感谢你们。”
陶特助摆摆手,“这说什么谢不谢的,应该的,咱们目标都一样,希望公司越做越好,自己收入越来越高,社会地位慢慢上涨,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
晚上这顿饭气氛不错,姜棠因为心中有愧,喝酒是真不含糊,一直到最后彻底喝多了。
她连面前的人都看不太清,抓着的也不知是程总还是陶特助的手,“你们别怪我,以后别怪我,我也没办法。”
对方说什么她听不清,只絮絮叨叨的赔礼道歉。
她脑子昏沉,也不知说了多久,沉沉睡去。
只是睡得并不舒服,感觉颠簸又动荡。
喝进去的那些酒并不安分,一部分冲上了脑子,一部分在胃里作乱。
后来姜棠实在受不了,瞬间睁开眼,一转头哇的一下,也没看旁边是什么,直接吐了过去。
陆沉被她吓了一跳,直接被吐了个满怀。
他仰头深呼吸两下,还没把姜棠放在床上,他脚步一转,直接去了浴室。
先让姜棠趴在洗手池前又吐了一会儿,然后再带她到花洒下面冲洗。
姜棠脚步虚浮,站都站不住,陆沉一手扶着她,一手快速把自己衣服也脱了扔在一旁。
好一会儿后姜棠抬起湿哒哒的脸看他,“陆沉啊。”
她还笑了,“两个脑袋。”
陆沉帮她把衣服脱了,“又不是应酬,怎么喝那么多?”
姜棠抬手搂着他脖子,力图让自己站得稳一点,“高兴呗。”
她嘻嘻笑,“熬过这个星期,就自由喽。”
陆沉听不太懂,把她衣服全退下,帮她洗了头发,洗了脸,身上擦了沐浴露。
他从不是正人君子,没一会儿就感觉不对劲了。
但姜棠感觉不到,她眼睛进了水不舒服,仰着头哼唧哼唧。
这谁受得了,陆沉想都没想,低头就亲了上去。
姜棠没有理智可言,整个人稀里糊涂,只靠着本能去回应。
小火苗淋上一大桶油,噌噌噌爆燃起来。
姜棠本就晕头转向,到后来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只能抱着陆沉,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你个王八蛋,我不要你了。”
陆沉也没心思分析她话里的意思,堵着她的唇,“我要你。”
第201章 急着死啊
星期三上午,许云舒打了电话过来。
姜棠挺惊讶的,因为逼着她们离开的事儿,许云舒明显躲着她,好几次打电话过去都不接。
她把电话接了,许云舒的声音依旧吭哧吭哧,先问姜棠忙不忙,又东拉西扯的问她跟陆沉感情怎么样。
姜棠被她问的有点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云舒好一会儿才说,“你喜欢陆沉吗?”
她下一句问的有些急切,“你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吗?”
若说前面的问题姜棠不知如何回答,那第二个真是想都不用想。
她说,“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她理解错了,最初她跟许云舒都是想着有朝一日姜鸿海那边康复了,她跟姜宁的身份是要换回来的。
所以此时许云舒问起,她也只当对方是想让她和姜宁各归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