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说情话的高手,梦里更胜一筹,扰的梦外的她内心也不安宁。
二丫不知道那么多,嘟嘟囔囔的说不知道原来人也会咬人,不知道跟狗咬人比起来哪个疼。
姜棠眯着眼,“人咬的疼。”
咬得她心里疼。
临近中午,大家开始收工回家,又是江之行跟强子拎着轮椅把她提到路上。
二丫在旁边跟着,好奇的问强子,“你知道人咬人是怎么回事儿吗?”
强子皱眉,“人要人?你被人咬了?”
二丫摇头,转头就想说姜棠,“不是我,是……”
姜棠咳了一声,“你那苹果是不是忘拿了?”
二丫哎哟一下,转身就往田地里跑,“你们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强子回头看她,“人咬人?她是不是又在家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
江之行低头看姜棠,“你们俩在田边聊什么了?”
“没有。”姜棠笑,“我在打游戏,她在看我打游戏。”
她不说实话,江之行也没追问。
午饭是在乡亲家吃的,院子里摆了两桌,都是去帮忙的邻居。
姜棠轮椅不方便上桌,主家帮她单独支了个小桌。
二丫没出力,但也凑了过来,跟姜棠在一起。
她还不忘人咬人的事儿,凑到姜棠耳边问,“那个人咬你哪儿了?”
姜棠夹菜的动作一停,没说话。
这话不能跟二丫说,她脑子一根筋,转不过那个弯,转头恨不得宣扬的全村都知道。
她说,“老黄那次咬你哪儿了?”
二丫当场拉下脸,“咬我屁股,梦里都可疼呢。”
姜棠给她夹了菜,“人咬人可不咬屁股。”
她这么一说,二丫也就不问了。
姜棠胃口不太好,简单吃了一点就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艰难的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
梦里的陆沉,除了屁股可全都咬了。
俩人夫妻两载,从前做过的事梦里都做了。
从前说过的情话梦里也都说了。
从前没掉的眼泪,也在梦里流了下来。
姜棠缓了口气,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第218章 你不应该会喜欢他才对
夜半时分,陆沉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烟盒挑了一支低头点燃。
刚抽一口,前面巷子口就有人走了出来。
仔细看,并非一个人,手里还拖拽着一个。
陆沉吐了口烟圈,开了车门下去。
俩人碰头,对方把手里拖拽着的男人往地上一甩,“妈的,死沉死沉。”
陆沉过去踢了两脚,“打晕的?”
“不是。”对方说,“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注意,用药迷晕的。”
随后他说,“药量用的大,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今晚应该审问不了,得等明天了。”
陆沉嗯了一声,回过身去。
他车子后边也停了辆车,得了他的示意,车上的人才下来,小跑着过来,将地上的人抬起带走。
陆沉没马上走,吸了口烟,“再帮我找个人。”
对方整理了下衣服,“着急吗?”
“着急。”陆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越快越好,这次酬劳翻倍。”
对方说,“这么看是真着急。”
接着他笑了,“你手里的人不是挺有能耐的,查个人还查不到?”
陆沉蹙了下眉头,“我应该是被人针对了,不管查什么都有人拦着。”
对方一愣,挑了挑眉,“能拦得住你的,方城可不多。”
陆沉也不太清楚,对方似乎对他很熟悉,他不管查什么,那人都先他一步把信息抹去。
见他不说话,那人也没再多问,只说,“行吧,那你把对方资料发我,我看看能不能查出来。”
陆沉说了声好,俩人也就散场了。
男人一身黑,快速消失在夜色中,陆沉则回到了车上。
他没有马上离开,只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微信翻了一下。
他有江之行微信,去他朋友圈看了看,最新动态还是之前装模作样出去旅游时拍的照片,后来踪迹消失,朋友圈就再没更新。
犹豫一下,他又拿出另一部手机,是姜棠的。
轻车熟路解开屏幕锁,点进微信,找到江之行,点进他朋友圈。
两部手机对比一下。
果然。
不一样。
就在今天上午,江之行更新了一条动态。
陆沉眯着眼睛,江之行发的是一张照片,镜头聚焦的是天空,太阳刚升起,周围是橘黄色光晕,白云没几片,天空浅蓝。
只这么看,看不出任何内容来。
陆沉赶紧把照片点开放大,从角落一点一点的检查。
江之行也挺谨慎,整张照片全是天空,周围景色一点儿没拍进去,根本无法分辨背景情况。
可即便什么都没看出来,可既然是屏蔽他才发的内容,定然是有猫腻的。
……
天黑下来,姜棠操纵轮椅从房间出来,正打算打水洗漱,就见院子里进来个人。
这人她认识,之前来过很多次,是同村的一个婶子。
婶子早年丧夫,一个人把闺女拉扯到大,闺女嫁到外村去,如今一个人生活。
姜棠挺意外的,先开口打招呼,“徐婶儿。”
婶子呵呵笑,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是小苹果,说是自己家园子里摘的,要送给姜棠跟陆振亭尝尝。
这婶子经常送东西过来,家里有点什么好的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们,跑的挺勤。
她把盘子递给姜棠,探头朝着屋子里张望,“老陆呢?”
姜棠说,“在后院。”
婶子一听不吱声了,关于陆振亭把叶素遗体封在后院地窖里的事儿,在这村子里来说并不是秘密,全村人都知道。
听强子说,当年那地窖还是村里乡亲帮忙挖的,那制冷的机器也是村里人帮忙牵线买回来的。
可能陆振亭行为古怪,但在淳朴的乡亲们看来,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
甚至大家提起这一茬,也是诸多感慨,说他是可怜人,只守着那一具遗体过了十几年,日子是别人想象不到的孤单和寂寞。
婶子垂下视线,“哦,又去后院了呀。”
她叹了口气,“老陆啊……”
后面的话她没说,姜棠也不清楚她要说什么,只是看着婶子的神态,大约是摸索出了一些东西。
陆振亭虽说上了年纪,但样貌也周正,即便生活在山村十几年,可气质和气场没弱半分。
陆沉的相貌就随了他,他都能惹安清喜欢的死去活来,陆振亭怎么就不能让个单身女人动了心。
姜棠低头看着盘子里的水果,“要不你进屋坐一会儿,二叔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陆振亭去后院好久了,他每天都去,也不知道对着叶素的遗体,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婶子摇摇头,“不了不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家里的土狗跟她挺亲,从她进来就在她脚边摇头晃脑,两只小绵羊也凑过来,就连那两只高冷的猫也往她脚边一趴。
婶子用脚把狗往旁边卷了卷,“婶子多句嘴,你要是有时间多劝劝他,走了的人已经安息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我们要往前看,别回头。”
她早年丧夫,太懂对方的感受。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有些不甘心,回头望了一眼房子旁边通往后院的小路。
姜棠等她离开了才折身回了屋子里,把装水果的盘子放在进门的小厅里,接着去打水洗漱。
陆振亭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回来的,进来就看见水果了,过来敲姜棠的房门,“水果谁送的。”
姜棠说,“是徐家婶子送的。”
外边瞬间没了声音。
她来这么两天,就看出许婶子对陆振亭的心思,陆振亭在这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一点不懂。
犹豫一下,姜棠过去开了门,陆振亭正把水果放进一旁的小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