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再如何难以消化,神兰的本能还是先保护他二哥,已稍偏头示意隐卫——神晏也晓得这是“程序”:无论自己的隐卫还是神兰的,肯定“箭在弦上”,直指立横!所以神兰稍偏头的同时,神晏已叫喊出“退下!都退下!谁敢伤害她,我要谁的命!!”
尽管她口鼻都被围着,只露眼睛,但神兰就知道她一定在讥笑!
神晏一心一意就焦急看着她,“我来晚了,”
“你是来的不是时候,不用你一枪毙了他我也能用这一下解决了他!”立横还朝他喉咙管儿那逼了逼。
“我信!”说着,神晏回头就拽住那个被打中肩部的兵,拖过来,抓住他的头发往下一扯,露出喉管!“从他开始,谁把你捉这儿来的,你尽管解决。”
哇靠!
神兰一直望着那姑娘没移眼的,这时也看向他二哥!
何止他,在场随行而来的下属、近卫,包括默着的隐卫,谁不心中一噔!这是素有“二佛爷”之称的二爷?笑面虎虽也有阴险的一面,但,这般“无所顾忌的凶残”——这个狠劲儿,仅他们兄弟间的了解,恐怕只有小五有,草-菅-人-命。神烟是个哑巴,自己不完美,也就最不在乎世上的一切,尤其“完美的事物”,任意践踏,心狠得跟个野畜生,别看他长得人畜无害。你看看这次“追缴欠款”,他已经“逼死”一个老将军了……
如果是才被神秀带出大都的立横,这时候肯定不犹豫真一刀就划拉下去了!反正又嘎又奶凶,你叫我“解决”的嘛,我还叫你“失望”?
不是现在立横缺了这份野性,更不是她惜命,终究还是再次有了“牵挂”:她得听神秀的话,不惹大事给他找麻烦。
只见立横似无声哼了下,收起了刀片,揣进荷包里。直往外走。
神晏丢了手上已经“疼痛+惊吓”晕过去的孬冰,忙跟上,好多话想说,“你千万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错了,这次确实是我给你惹来的麻烦,”“求求你,千万别因此不再见我……”可是,这些话在脑子胡乱蹿得滚烫,就是张不开嘴!
甚至,都不敢跟久!因为,神晏已经知道她的脾气,别看她现在面不改色,一丁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愈是这样,愈“好自为之”好!别继续讨她嫌了,保持点距离,至少她还晓得你识趣儿……
“……姑奶奶!”元颖也被放出来了,差点喊了她的名字!哎,及时想起来,喊了“姑奶奶”。跑来,手里还拿着她们各自的手机。
立横接过手机,只翻开看了一眼,揣荷包里。依旧跟元颖回到那会儿准备拖回竹子的地方,两个丫头重新包扎,一人一捆拖着往回走了。包扎的时候,元颖小声说,眼睛还心有余悸地往那头瞄,好像有人在看她们,“小橘子他们也放出来了。怎么回事……”立横就是手不停,“管它怎么回事,没听见枪响么,他们内部的问题,也怕激起民愤吧。”
望着远去的两个小点儿转弯不见,神兰这才看向他二哥,“二哥,我糊涂了,她才是……”
显然神晏的怒意有些忍不了,他真想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二百五!你管哪门子闲事!
却,这时听见,“二爷,四爷,”
一个黑衣少年人走来。
之所以没人拦他,估计这些近卫,特别是隐卫,该认得他吧。
“天近?”神兰喊道,
他的出现只意味一件事:神秀就在附近!
第128章
果然,天近恭敬请,“三爷在那边等二位过去。”
神兰心里虽纳闷老三怎么这么巧也来凑热闹,可见老二沉着脸走去也只得跟着。
那边坡儿上,一辆越野停着,见神秀双臂环胸靠在车门边。老二走快几步上来,“三弟!你怎么来了?”那是一种比起见老四可亲热多了的情态!
神秀瞧过来,神态微讥诮,“二哥,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从头捋,想想老二是怎么发现韭丽珩,又对她“感上兴趣”的?起因还不是被“老三不放过美都”好奇心“招惹”过去的!他还不是一直误会着“老三的心爱”是“这个韭丽珩”,现在好,肯定是因为老四扯这大的阵势“捧助韭丽珩”,惊动老三了,这不,他也找来了?
“秀儿,你还真是误会我了……”老二上来就要邀住三弟的肩头,想走一边儿私下说。这个“招惹他的韭丽珩”的锅神晏可一分一秒不想再背下去了,赶紧解释清楚!主要是现在真的惹着“小姑”了,一个老四已经叫人头疼,如果再加个难缠的老三进来不依不饶!……神晏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把“小姑”从“他们视野”里抹去得越彻底越好!
哪知老四就是个“二百五”不省心!“二哥,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有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呗!”
老二真想回头踹他一脚了!
还没开口,神秀不紧不慢说,“二哥,老四也在这儿,明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我的人就这么惹人稀罕?非跟我过不去是吧!”
嘿,别看神秀这么说得真真假假……他不爽了,可是真真儿的!“我的人”,诶唷,她是你老婆,当然是你的人了!还就真这么惹人稀罕,你可咋办!呵呵。不过啊,此一时,老二老四都还远远没“接近真相”,老二以为“我的人”指的是韭丽珩,老四更是云里雾里,所以对这句话理解的感受自也是岔劈得十万八千里!
看老二赶紧摆手,“不不,不稀罕不稀罕!秀儿,我跟这个韭丽珩真没一点关系,我也是想着你和她……”反正噼里啪啦就是“划清界限”的生怕有一点牵扯,然后,你看看二佛爷和稀泥加甩锅的板眼,指头往老四一指,直点!“小兰也是爱多事,事情都没弄清楚……你晓得这韭丽珩是谁吗,她是……”又往神秀指,无声动嘴,“他的人!”再又点他,“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
小兰整个就是个“稀里糊涂”!韭丽珩怎么又成老三的人了?——心里还不是直摇头,他这两个哥是不是都有病!韭丽珩哪里好?围着这样个女人……不不不,这里头哪里有问题,怎么就觉着这么不对劲!
嗯,小兰到底还是小兰,心中疑窦再大,这时候也不表现在脸上,哥哥们“指责”他,他照单全收!抱起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糊涂了,我这也是……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儿!两个哥哥想怎么罚我都行!”这气度……
却,
嘿嘿,都是奸狐恶狼啊!
神秀真会“就驴下坡”!
他人始终都没动,就环着胸靠着车,脚踝交叠。这么几句间,一个人的一生就此“陨毁”了……
“可以,四弟,你这么说,我正好有件事还觉得可能对不住你,这下咱们也扯平了。”
神兰听了,当时心里就一沉!老三的“对不住”,一定不是一般人“接得住”的!
表面,却还得笑,“三哥哪里话,就算没今天的事,咱们兄弟间也没什么谁对不住谁的事。”
“那就好。”神秀一弯唇,“父皇让我物色一个人选驻守黑礁岛,我推荐了梅林。”
果然,小兰的笑意险些都挂不住!
(周三是我事最多的日子,回来得晚,能写一点是一点哈,见谅。)
第129章
梅林是他最得力的“中坚力量”了,梅家更是他扎在满都的一颗结实的楔子,结果,落得一个守岛再很难有长进的废棋——想想,神兰是得恨。
他不明白老三的剑锋怎么突然就指向自己了!绝对不可能就因为他“捧举”了这个韭丽珩。起码神兰理清楚了一个思路:在老二这里,“韭丽珩”是障眼法,真正引他“发疯”的,是那个神秘女孩儿。依此类推,老三又有几分真心在这个“韭丽珩”身上?至于这其中的蹊跷,神兰不得放过,他得查!梅林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废了……
……
立横和元颖也该开学了,回到校园。
学业又紧张起来,加上天儿越来越冷,立横经常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宿舍,偶尔出去吃点好的,人也懒得到处逛。
这天元颖说想去离学校不远的桃花观上个香:马上她们又要开始实习,希望分配个好地方,不像上次去个小酒店,条件不好,啥也没学到。
立横一起去了。
桃花观不大,在个半山腰,香火其实也不旺。
进门是一正殿,往后高处是“古隐君子之堂”。两侧各有一座楼:一名“蹑风”,用陶渊明“愿言蹑轻风”诗意;一名“玩月”,用刘禹锡诗名。楼皆三面开窗,后为墙壁,颇小巧,不俗气。
观里的建筑都不甚高大,疏疏朗朗,虽为道观,却无甚道士气,既没有一气化三清的坐像,也没有伸着手掌放掌心雷降妖的张天师。楹联颇多,也都与道教无关。
元颖去上香了,立横不信这些,没去,就搁这外头闲逛。
她不晓得,此时那“蹑风”一侧的楼上背窗里,有人正不眨眼望着她!
“是她。”陶诚点点头。
“她包得这么结实你也认得出来?没认错儿?”神兰站一边细问。自来报说她外出,来到这桃花观,神兰立即携陶诚而来。看到她起,神兰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虽说她穿得普通,围巾帽子依旧如那日包裹得严实,神兰就是盯着她不放!估摸也是“只闻其名”太久,加上之后发生的这些事……立横,他终于找到她!
是滴,老二在她跟前还真是“君子”,说不查她底就不查;说只在人少处见面,她有空就见,她不见就不见!
神兰可就不管那些,不过他也晓得依老二对她那“中邪程度”,自己太放肆地去查肯定会惹怒二哥,所以,也有收敛。但是至少,他知道了她就叫“立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下都通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主儿”!韭丽珩就是个彻底的“障眼法”,谁使出来的?神兰甚至猜到只怕就是他三哥!理理顺的话,二哥只怕都着了老三的套儿,如果再往深了想,当初在满都,梅老爷子“做鬼也风流”说得不就是想对这个立横!……那就得看老三到底跟这个立横是什么关系了,什么时候认得的,要不,说得耸人听闻些,梅见行的死跟三哥都脱不了干系!
嗯,这要真这么深入地一层层细究下去,小兰是有这个板眼挖出来些事儿的。但他不着急,现在,他更想看看的是这个“立横”的真面目!什么绝世佳人,把整个梅家从老到少全搭进去不说,搞得两个帝子都中邪一样惹出这么些事儿!
所以,他迫不及待领着曾在满都梅宅见过“立横”一面的陶诚来认人!
第130章
“四爷,您知道有些人就算陷进泥里,她的灵气风骨是变不了的。就是她。这孩子的字也是写得极有韧性好看的,您也见过,可以再看看。”陶诚说。小兰直点头,“对,字骗不了人。”
本来今天不打算跟她正面打照面的,这会儿还是着人下去请了,陶诚却“主动请缨”,“我去吧,她不好请。”言外之意,一般人请不动她,他去才行。
不知怎的,小兰一听他这么说,心下竟然有点反感。不知介意的是“不就一个小姑娘,架子还恁大?”还是陶诚“非他不可”的语气……
“没那么娇贵。”小兰遣了自己一个行助下去了。级别已不低。
陶诚也没介意,淡笑沉默。望向窗外。
小兰一直就背手站窗前,也看着。
果然,行助下去碰了钉子,立横根本就不鸟!
行助上来了,见四爷脸色并不好,很惶恐,“我很客气了,也诚挚……”
“废物!人没带上来就是无能!”小兰略火。
不得不再看一眼陶诚。
陶诚向他轻一颔首,“您放心。”走出去了。哎,是没见,小兰望着他背影,那种说不出来的“沉”呐……
……
立横正在看这幅壁画。
无非道士驱鬼的故事。立横心里讪笑,画技不错,故事却简单粗鄙:
少女老是晚上被怪物侵扰。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时间一长,觉得头昏眼花,形容憔悴,脸上血色愈少,明显不是做梦,自己真的被轻薄了。
父母得知后,爱女心切,马上请医来治,可一年中,十几个医生都没有有益效果。遂花大价钱,请来了这桃花观的道士处理。
道士来家后,问姑娘怪物衣着打扮。姑娘说“戴红帽,穿白衣,红腰带,褐皮靴。晚间发出叩齿声响,天亮飞逝不见。问其家,笑而不答。”
道士正在琢磨究竟是何妖怪,主人家一群鸡从鸡窝跑到院中,其间一只高大雄鸡,腰间红毛,昂昂独立。道士看后,恍然大悟,指着雄鸡笑说:“夜与女为欢者,不就是你!”雄鸡听完振翅飞走。
道士见鸡如此通灵,大笑对主人说:“深夜扰令嫒清梦者,定此雄鸡。您杀了这只鸡炖汤,今晚我喝了这碗鸡汤,令嫒定能安稳睡觉。”
哎,其实这幅画里就一个道士,一只大公鸡,故事全靠立横脑补。自己“粗鄙”还不自知,还呵呵憨笑……
“这个道士叫茅盈。公元前82年,他来句曲山于山中采药,济世救人。一天,王君接到仙书,朝见西王母,携茅盈同往,驾起双龙神车,飞往白玉龟山,在青琳宫见西王母。得道后,茅盈回乡对父亲说,我已受圣师符箓,无时不有天兵天将在守护,千万不可打我,否则,三官大帝考察到了,将会受到惩戒。其父不解其意,正欲举手杖打他,哪知手杖已摧折,段段飞扬,穿柱陷壁。后还记载茅盈曾将一溺水之人掘地挖棺,三日能语,在世活了9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