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人骂的是我这个老板,而不是你于路阳,正好,现在我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了,我是不会让一个连是非都分辨不清楚的人到我的公司来上班的”。
“别说是路阳你,就是我自己的亲儿子,如果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让他进公司的”。
于路阳被叔叔那么一训,觉得很没面子,心里窝火却又不敢顶嘴。
父子俩带着不甘和怨恨离开。
萧海躲在他的工位背后,目送于国良父子俩出去,随后趁着大家不注意,他赶紧溜出去,顺着楼梯间往下走了两层,确定无人后拿出手机拨号。
电话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打报告:“赵总,有个重要的事向您汇报,方便说话吗?”
赵雪正坐在办公室翻看公司的年度财务报告,看到萧海的来电时是有些烦躁的,以为这家伙又想找她要钱花了。
“什么事,快说”她不耐烦地回道。
萧海:“刚才于总的哥哥和儿子来了,但是于总好像很生气,把他们赶走了”。
“为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赵雪纳闷,她知道于国槐对家人是很好的,这么多年来每月都会寄好多钱回家,他哥的那个孩子也是他资助上大学的。
萧海:“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于总的哥哥跟我说,他儿子大学毕业了,想来于总的公司上班,我之前听于总提过一嘴,也是有意让那个孩子来我们公司上班”。
“可我看刚才那情况,于总对于他们跑到公司来这个事情好像很生气,后来就看到他们气呼呼地走了,我猜可能是于总改变了主意,不让那个孩子来公司了吧”。
赵雪的脑子快速转动,心生一计,“国槐的哥嫂那家饼店还开着吧?”
萧海:“开着呢,就在老板娘那家奶茶店那条街,不远”。
赵雪:“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帮我盯着,要是能给我查出他们兄弟为什么翻脸就更好了,待会儿我会给你转一笔茶水钱,你辛苦了”。
萧海听到又有钱拿,开心极了,“好嘞,赵总,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快查出来”。
赵雪挂了电话之后,就立马给萧海转了两万元过去。
心里得意,机会终于来了。
-
另一边,于国良跟儿子没舍得再打车,两人坐的公交车回家。
一进院子,于国良就冲着正在扫地的母亲大喊:“妈,我爸呢?我有话要跟他说”。
“在屋里躺着呢,做啥?”
徐春桃看到儿子和孙子的脸色,心生不祥的预感,跟着进了屋。
于国良没有回母亲的话,而是直奔父亲的房间去了。
跨进屋里,就扯着嗓子骂:“爸,国槐中邪了,我都不认识他了,我刚跟路阳去他公司找他,为昨晚的事向他道歉,请求他让路阳去他公司上班,你猜他怎么说?”
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慢慢地起身靠在床头,淡淡地问:“怎么说?”
于国良:“他说让路阳回家好好反省,说什么连家里几口人的关系都搞不好,他是绝对不会让路阳去他公司上班的,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呢?咋就变得那么狠心了呢?路阳不过就是说了他老婆孩子几句,他至于跟一个孩子这样过不去吗?”
于路阳见爷爷板着脸没吭声,便故意补了一句,“爸,不怪我叔,我叔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乔曼的名字,但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来了,于路阳那意思,是乔曼搞的鬼呗。
于光辉却没有正面接这父子俩的话,而是反问孙子:“路阳,你跟爷爷说说,你为什么非得到你叔的公司去上班?”
“那还用说吗?爸,那是国槐的公司,以后不得有个接班人吗?”于国良抢着说:“爸、妈,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也是今天去了才知道”。
“国良的公司大着呢,足足三层楼,一共三百多名员工呢”。
老太太一听,就为小儿子担心,“那么多人呢?那国槐得多辛苦啊,要养那么多人”。
于国良见母亲没踩着重点,便数落道:“妈,你这真是妇人之见,公司能够做到那么大,说明挣的钱多啊,这么算来,国槐给我们的那点钱也不算多”。
“混账东西!”老爷子突然咒骂道:“我看你们父子就是白眼狼,国槐欠你们的吗?他在外面这么辛苦,白给你的,帮你把儿子养这么大,你们还不知足”。
“还嫌他给的少?那是白给的!白拿了那么多年还不够,现在还想着要把人家的公司也拿走,人家国槐有老婆孩子,凭什么给你们?”
于国良撇了撇嘴,“爸,乔鸢是女孩,已经嫁人了,国槐的东西怎么能给她呢?”
徐春桃算是明白大儿子和孙子的心思了,也觉得大儿子过分了,“女孩怎么了?女孩就不是国槐的孩子了?就算是她嫁了人,她也是国槐的孩子”。
于国良诧异地看着母亲:“妈,您是老糊涂了吧,要是公司交给乔鸢,那不就落到江家的手里了,那我们呢?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徐春桃:“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想要,那就自己挣去啊,国槐掏钱给你们夫妻开的那家店,难道还不够吗?”
“还有,当年国槐创业的时候,咱们是一分钱都没掏,全靠他自己努力开的公司,于路阳,不是奶奶说你,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自己出去创业”。
“不要惦记着你叔的东西!”
于路阳紧咬着腮帮子,没想到爷爷奶奶也偏袒那两个臭娘们,心里的恨意更深了。
他抬起眸子看着爷爷奶奶,张口道:“爷爷、奶奶,你们别忘了,这么多年来,是我爸妈在照顾你们俩,将来肯定也是我爸妈为你们送终”。
徐春桃审视着孙子:“于路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路阳扶了一下他的黑框眼镜:“我的意思是,做人要知好歹,爷爷奶奶你们不会不懂的,谁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人,胳膊应该往哪里拐,不需要我说吧?”
徐春桃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儿子和孙子,真的是没想到,这种因为钱起冲突的事情也轮到他们家了,以前之所以和睦,其实都是假的。
大儿子这一家子,其实早就盘算好了要继承小儿子的家产了。
第296章 儿子是电灯泡
于国良跟儿子去饼店后,徐春桃才跟老伴说:“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老爷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徐春桃默了默,接着说:“上个月发生在咱们隔壁村那事你还记得吗?”
于光辉:“哪个事?”
徐春桃:“就是那个哥哥拿刀砍死弟弟那个事,就因为一块地,父母分给了弟弟,前两年那块地被征用了,赔了一百多万,哥哥认为他也应该分一半”。
于光辉点头:“弟弟不同意,两家因为这笔钱吵吵闹闹两年,最后哥哥一怒之下把弟弟砍死了,好好的两个家,就那么散了”。
徐春桃:“对,对,就是那个事,以前我逢人就夸我两个儿子都懂事,觉得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们家的,现在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你现在才知道?”于光辉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了,国良那一家子花肠子多着呢,之前对国槐好,那是因为国槐是他们的财神爷,他们不得供着嘛”。
“如果国槐没钱,你看他们那一家子会对国槐好吗?”
徐春桃似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以前我每次跟桂芝提到要给国槐介绍媳妇的时候,桂芝都劝我不要管国槐的事情,原来是有原因的”。
“他们是怕国槐结婚了,就不给他们钱了吧?所以路阳才对叔叔那么好,就是奔着继承国槐的公司去的,现在知道没机会继承了,就开始跳脚了”。
“他爸,国良该不会要杀国槐吧?”
于光辉:“那倒不至于,他没那个胆,不过我们也不能让他们那一家子这么胡闹下去,下个月做完最后一次化疗,咱俩就回乡下去,看他夫妻俩走不走”。
“要是不走,就叫他们一家三口出去自己过,叫国槐别管他们了”。
徐春桃点头:“就该这样”。
-
晚上。
江澈因为加班,十点才回到家。
住家的阿姨都到对面屋去休息了,是乔鸢给他开的门。
江澈进屋后看到只有她一人在,便大胆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吓得乔鸢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图图睡了吗?”
乔鸢:“早就睡了”。
江澈抱着老婆进了卧室,来到儿子的婴儿床边,才把人放下。
这张床是他执意加的,以让儿子独立为借口,其实是不想儿子当他们夫妻的电灯泡。
江澈看着熟睡的儿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儿子肉嘟嘟的脸蛋。
滑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他想了想,转身又去捏了一下乔鸢的脸蛋,“你的也很滑,就我的糙”。
乔鸢噗嗤笑了,捏着江澈的脸说:“你是男人,又经常在外面办案,要那么嫩做什么?我可不喜欢小白脸,我就喜欢你这样皮糙肉厚的”。
江澈勾起唇将乔鸢拉进怀里,坏笑着问:“真的?”
乔鸢顺势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揩了一把油,“真的,这肌肉块我喜欢”。
江澈被她那么一调戏,浑身血液沸腾起来,他抓住乔鸢一边往浴室的方向去一边说:“我不管,今晚你一定要帮我,谁叫你要点火呢?你现在必须得给我灭火”。
……
一个小时后,乔鸢被江澈从浴室抱出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男人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乔鸢就不好受了,她甩了甩酸麻的手,哀怨地看着江澈,娇嗔地骂道:“你都上了一天班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的精力?”
江澈搂住老婆,用头去拱乔鸢的脖子,用黏腻的声音说:“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发挥过我的实力,以前也只是发挥了一半,如果我全发挥出来,我怕你顶不住”。
乔鸢面红耳赤,“就该让你多加点班”。
江澈:“好啊,等你可以了,我天天晚上加班陪你玩”。
乔鸢黑线:“我说的不是那个事啦,我说的是正经的加班”。
江澈:“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加班”。
乔鸢哭笑不得,闷骚男,她倏然想起白天母亲托她办的事,于是拍了拍江澈,把乔曼过来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澈。
乔鸢:“老公,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让我爸妈住咱们楼下那套房子呢?”
江澈:“当然可以,明天我跟杨叔说一声,让他找人打扫干净,爸妈就可以住进去了”。
“谢谢老公”乔鸢开心地亲了江澈一嘴。
男人顿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
乔鸢察觉到危险,忙与他拉开距离,“老公,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快点睡觉吧,我的手酸死了,再弄的话,我就抱不动儿子了”。
江澈看她吓成那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将人拉回怀里,“抱着睡”。
乔鸢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