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的背包也没来得及,也被抢了。”
薛欢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算了吧,大家的物资都没了,都一样的惨啊。”
“吃斋饭算了,听说这里的素斋味道还不错。”
林墨颔首:“就当是体验一下这里的风俗了。”
“墨墨,这些原住民,是不是抢劫的挺过分的?”
林墨叹了口气,点头:“我们的暖宝宝贴也都没了,晚上肯定很冷,我觉得还是住寺庙里,给香油钱,起码不会冷。”
薛欢欢也觉得是。
她的包里还有暖和的衣服,这些全没了,要是还露宿,他们明天早上就会变成冰雕了。
这里海拔几千米,温度极低,再朝着上面走走,就是羽绒服才能够抵御的严寒了。
四个人因为居住地的不同,也就分散开了。
林墨和薛欢欢去了寺庙,捐了香油钱,两个女生住了一间客房。
吃饭是去大厅里吃的,跟寺庙里的和尚们一起,也可以晨昏去听和尚们念诵佛经。
寺庙很大。
红墙黄瓦,菩提树参天,地上都扫的一尘不染。
长长的台阶有些破损,破损的地方有些青苔顺着石头长出来,还有许多坚韧的蕨类,看起来还是很让人静心的。
薛欢欢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一脸的兴奋,“墨墨,那边的和尚们在讲佛法,有很多人在听。”
林墨挑眉:“你对这个感兴趣?”
薛欢欢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是有一个和尚特别特别帅,真的,穿着灰扑扑的长袍、但是真的长得很绝。”
“这真是叫做,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我打听了一下,他跟着老主持修行,但是并没有出家,半个佛门弟子。”
“要是能下山还俗就好了。”
第225章 僧师无相
林墨忍不住摇头,她已经冻得有点不舒服了,揉了揉自已的脸颊。
“不说了,我要进去窝着了,外面好冷啊。”
林墨转身就朝着屋子里走。
“别啊,我们去看看佛门弟子,简直是长得跟手办一样精致,你这都不看?”薛欢欢赶忙拉住她的手,“帅哥常有,光头帅哥可不常有啊。”
林墨一路爬山上来,出了汗,这会儿又冷的很,已经有点疲倦了。
“那你自已去看吧,我就不去了,我真的要睡觉了。”
“不然我明天早上可起不来跟你看日出。”
薛欢欢嘟了嘟嘴:“现在才下午啊。”
“他穿的衣服叫做海清。”薛欢欢又笑道:“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盖东海有俊鹃名海东青,白言翩翩广袖之舞如海东青也。”
“你怎么突然这么有文化了?”林墨困惑。
“刚百度的啊,我好奇他穿的是什么衣服,要是他穿的等级很高,还俗的几率就会很小啊。”薛欢欢这次逻辑简直是满分了。
林墨虽然听她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直接回房间里去睡觉去了。
她看着怨念无比的薛欢欢,叮嘱:“你啊,爬山上来不容易,既然他们在讲法,那你赶紧去听听。”
“我现在要睡觉了,你回来注意路,这山上的环境可不比城里。”
薛欢欢叹了口气就走了。
墨墨就是整天都看到帅哥,所以对帅哥都不感冒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烦恼啊!
林墨睡得很快,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了。
这里的客房环境一般,床板硬硬的,好在也干净卫生,她睡得很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喉咙发痒发疼,浑身热的跟烧起来一样,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好口渴。
林墨浑身发软,爬起来拿了床头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下半瓶。
可是难受的感觉并没得到缓解。
她有点糟糕的想着:“白天出汗太多,一下子到了山上降温,冷热交替,恐怕是感冒了。”
春季本来就是容易感冒的时候。
林墨上山什么都没带,就更加别提感冒药了。
她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薛欢欢,却发现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房间里也已经黑漆漆的了,外面黑的更加过分。
林墨下了床,准备去热水房要点热水,正好可以去问问有没有感冒药。
她穿着厚衣服,冷的瑟瑟发抖的朝着外面走。
地面上有点滑滑的,可能是结了冰,毕竟这山上夜里温度直逼零下。
林墨呼了口气,都是白色的,“真不该上山,简直是活受罪了。”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算清明。
朝着路走了半天,也没看到热水房。
她觉得自已可能是迷路了。
“施主,你怎么了?”一个长的婴儿肥的小沙弥过来,关切的看着林墨。
他约莫八岁,眼珠子黑溜溜的,十分可爱骄憨。
“我想去热水房,但是我好像走错路了。”林墨皱了皱鼻子,难受的不行,浑身热乎乎的,脸蛋也泛着不自然的红泽。
“施主,你确实是走反了,这里是我们内院了。”小沙弥指了路:“在外面才是供给旅客的热水房。”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师叔来给你看看?”
林墨心中绝望,自已走反了,还要同样的距离走回去呢。
可是她现在双腿发软浑身乏力,骨头也疼的厉害,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冷到了骨头里了。
她哆嗦着牙:“我就是感冒了,如果可以给我两颗感冒药就行。”
“寂然,怎么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师叔,你来了,太好了。”小沙弥弯腰鞠躬,“这位施主好像是发烧了。”
林墨窘迫异常,微微低头:“抱歉,脑袋不太清楚,走错了路。”
这下人家佛庙里的师叔都来了。
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够擅自闯入人家的内院呢?
“我这就离开。”
“等等。”
林墨疑惑地抬眸,眼眶有些泛红,脑袋像是被打了几个闷棍一样难受。
她看到这位师叔的时候,微微一愣。
有点眼熟。
少年长得很高挑,整个人修长的跟竹子一样,身上穿着海清,虽然头发都已经削发,但是一张脸却好看的出奇。
并未因为没有头发而显得不好看。
整个人禁欲至极。
他低垂着眉眼,脸上带着几分疏离冷漠、却又有几分悲悯的神色,眼睛底下有一颗小痣。
如果不是身着僧衣,应当是很欲的长相,只是这一层衣服,让他显得很高不可攀。
“寂然,你去打壶热水,带这位施主来我房里。”
“啊?无相师叔……”寂然傻眼了,“深夜带着女子去你房间里,恐怕不妥当。”
无相微微一笑,仿佛山寺凛然盛放的桃花,带着几分傲然。
“心中无愧,何来不妥?”
寂然挠了挠自已的光头,叹息,果然无相师叔是一个古古怪怪的人,大家都说无相师叔慧根深,他是比不上无相师叔呢。
寂然回头看着林墨,双手合十:“施主姐姐,稍等我片刻。”
林墨看着那一道随着夜色远去的背影。
她心中纳闷,这人怎么这么像是自已的九哥司夜臣?
可是九哥可是矜贵的富贵竹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在这种山里当和尚呢?
想一想都不可能,肯定是自已认错了吧。
小和尚打了热水过来,先是对林墨作揖,再是带着她去师叔的房间里。
林墨觉得这小沙弥简直是太有礼貌了。
“谢谢小师傅了。”
“施主姐姐,你运气可真好,我们师叔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出来的。”寂然吐了吐舌头,“因为师叔长得太好看了,要是出去,很多游客都会围观他的。”
“师父说,这样可不好,带坏风气。”
“所以师叔平时不出来,要是去公众场合都会带斗笠以纱覆面的。”
林墨觉得有些夸张,但是一想到无相师父光是一身僧衣都这么好看,倘若是穿着法师大袖衣服,身披袈裟,该是如何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