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知二话不说,直接给喻岁办理了住院手续。
喻岁胸腔绑着固定带,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木偶人,行动受阻。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付逸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喻岁这次要过去,时宴知没再阻止,而是找了个轮椅,将她推过去。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手术室门口,除了跟他们一起的女人,还有几个神态严谨的保镖。
不用问,喻岁也知道,这是时宴知安排的人。
喻岁瞧着坐在手术门口的女人,她衣服上都是血,喻岁都不知道这是付逸的,还是她的。
喻岁说:“这里有我守着,你先去看看医生。”
她身上多多少少,肯定有伤。
女人沉着一张脸,直接拒绝:“不用。”
她不走,也不想走。
喻岁明白她的想法,她想劝,但对方不听,她总不好强制对方。
一行人,就这样守在手术室门口,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喻岁害怕,怕再次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老天爷好像听到她的请求,人还活着,没死!
喻岁狠狠地松了口气。
刚松口气,只听哐当一声。
第233章 她知道
闻声回头,女人跌倒在地,脸煞白一片。
见状,喻岁心下微跳,随即叫人送女人去看医生。
没多久,付逸就被推了出来,送进vip病房。
时宴知说:“人没事了,你回去躺着吧。”
喻岁也没说留下,付逸现在还是昏迷的,她纵使有无数问题要问,也得人醒了再说。
回到病房没多久,明川出现了。
喻岁感激道:“谢谢你帮我找到人。”
明川说:“不用谢,拿钱办事。”
喻岁道:“给我你的卡号,我把钱打你银行卡上。”
明川丝毫不客气,把卡号给了喻岁。
而后视线转移到时宴知身上,后者对喻岁说:“你先休息,我一会过来陪你。”
说着就跟明川出了病房。
安全通道里,时宴知和明川一人叼着一根烟,后者斜他:“没想到你还是个见色忘义的。”
有了女人就把兄弟给忘了,丢下他去处理那些破事。
时宴知说得不要太坦荡,“有了色,我还要义做什么?”
“……”明川咬着烟头,睨着时宴知,满脸写满嫌弃。
明川受不了他这股子骚劲,直说:“人我已经审了,买家是喻敬文。”
闻言,时宴知脸上不见丝毫诧异,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明川说:“要跟她说吗?”
说着,他扬着下巴朝喻岁病房的方向比划。
时宴知抽了口烟,白烟从嘴里溢出:“不用。”
明川道:“瞒着?”
眼皮掀起,时宴知说:“她已经猜到了。”
他不过是帮她确认一下。
闻声,明川眉梢微挑,“那群人怎么办?”
时宴知眸中闪过凌厉,阴冷道:“哪来的送哪去。”
干他们哪一行的,时宴知的这话,就是给他们判了刑,事业的刑,人命的刑。
又和明川聊了几句,抽完一根烟,明川出了医院,时宴知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中,喻岁并没休息,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眺望远方。
时宴知来到喻岁身边,“不是让你躺着休息。”
喻岁说:“我不困。”
时宴知道:“我是让你补觉吗?”
话落,喻岁视线从窗外收回,侧头看向时宴知,她问:“是我爸的人对吧?”
时宴知黑眸深邃,薄唇一张,他道:“喻岁,我说了,为了不在乎你的难过,是最傻的。”
果然是她爸安排的人。
喻岁眼底是抑制不住的讥嗤和悲伤。
他真是她的好父亲!
对喻敬文,喻岁真的是彻彻底底失望,不再抱有幻想。
“你……”
时宴知刚张嘴,喻岁便出声打断:“时宴知,我想休息,你能出去吗?”
此时,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待着。
看着周身弥漫着悲戚的喻岁,他眸色很深,沉沉看她一眼,不再多言,将空间让给她。
房门合上的瞬间,一滴泪从喻岁眼角坠落,她抬手,平静地抹掉,好似刚才的那滴泪是意外出现。
出了房间的时宴知并没离开,而是守在门外。
这一守,就守到天黑。
后半夜,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要!”
闻声,时宴知脸色一变,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推门而入。
第234章 你还有我
啪的一声,漆黑的病房瞬间灯火通明。
时宴知关切道:“怎么了?”
猛然接触到光亮,喻岁不适的抬手遮住自己双目,她哑声道:“灯关了。”
话落,时宴知闻声关了灯,病房里再次陷入黑暗中。
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折射在地上,映在床上。
时宴知也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亮,透过月色,他甚至能看清病床的喻岁。
拉了张椅子在床旁,时宴知顺势坐下。
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人,时宴知声音轻柔,询问:“做噩梦了?”
喻岁的手臂没从双眼上移开,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黑夜很适合隐藏人的情绪,但喻岁的情绪时宴知还是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时宴知温和的嗓音里带着诱哄,“跟我说说。”
喻岁又吞咽了几下,片刻好似刚找回声音,“我没事。”
时宴知瞧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来的喻岁,“喻岁,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事。”
喻岁整个人还陷入在刚刚的噩梦中,被子下的身子也在微颤。
她不回答,病房里随之陷入寂静中,安静的一时间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几秒后,喻岁感觉到一股热源朝她靠近,下一秒,她就被轻轻圈住,虚抱住。
时宴知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要不想说,就别说,我陪着你。”
怕压伤喻岁,时宴知并没抱实。
他的声音好似带有魔力,安抚了她絮乱的心,喻岁慌乱的心慢慢平稳。
二人相对无言,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却出奇的温馨。
许是过了五分钟有余,喻岁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声音空洞且缥缈,“他们要的不止付逸一人的命。”
喻岁缓缓拿下罩在眼上的手臂,一双眸子,宛若被水洗过,晶亮,清澈。
时宴知闻言,双手撑在床上,支起身体,迎上喻岁沉眸,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喻岁目光并没落在时宴知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红唇轻启,声音几乎从嗓子眼里发出,道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们还打算要我的命。”
没错,那群人要的不止付逸的命,是想一并也把自己做掉,她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看她时眼底迸发出的杀意。
如果不是时宴知及时出现,他们处理掉付逸后,下一个就是她。
被自己亲爸买凶杀人,喻岁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也不敢想到的事!
然而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话落,时宴知眸子微缩,眼底闪过凛冽。
唇角微侧,喻岁脸上荡起一抹讥嘲,收回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活得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