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聊公事,她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私事。所以,直至车子抵达目的地,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车子刚停,便拉开门,径直下车。
车外,喻岁脸上堆起假笑,“高经理,我们到了。”
高语眉梢微挑,脸上浮现深笑,彼此脸上都挂着虚假,之前的争锋相对,这一刻都消失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何眉吕也来到喻岁身边。
华胜是要在滨市开酒店,TK要做的就是酒店室内装修。
喻岁和华胜的建筑队开了会,也考察了现场,两个人的时候,高语对她是审视,也是探究,但进入工作后,她还是挺敬业的。
私人情绪和工作分的很开,这一点上,喻岁得敬佩她,大家都是成年人,控制情绪最不易,但也是最必要的。
两方开会就开了两个多小时,又去实地考察,半天的忙碌过后,天都已经黑了。
高语道:“我请你们吃饭。”
你们两字,就不代表喻岁一人,如果是请她自己,喻岁不会去,但以公事的名义,安排大家吃饭,她代表的就是TK,而不是个人。
喻岁表情得体:“那就先谢高总了。”
喻总和何眉吕先回了趟酒店,放下资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掐着点,与何眉吕一起前去饭店。
高语作为华胜的主事,游刃有余地照顾着所有人,包括她。
而作为TK的代表方,喻岁一样少不了应酬,酒水自然也是少不了进肚。
喻岁醉倒是没醉,就是喝多了,膀胱受不了,寻了个机会,她出去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喻岁身体都轻了不少。
她并没立马回包厢,而是走到一边露台,饭店离海近,风拂过,喻岁鼻腔里全是海腥味,波光粼粼的海面,也能若有若无的瞧见。
露台很大,入口不止她身后一个,喻岁正吹着海风,身后突然传来高语讲电话的声音。
“你和你老婆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但她下次要再跑我前面撒泼,我才不会看她是谁的女儿,喻家我一点不怕。”
话音起的时候,喻岁就想离开,高语语速太快,她不想听,她也把话往自己耳边送。
一席话,让喻岁明白,跟她打电话的人是楚云。
喻岁一回头,就和高语视线相撞,后者顿了一秒,下一瞬,高语继续道:“我这边还有事,回头聊。”
挂了电话的高语,踱步上前,站在喻岁身边,眼神高傲,出声道:“你没什么想问的?”
第587章 过于理智
收回视线,喻岁说:“我说了,我对你和楚云之间的事没兴趣。”
他们的混乱关系,喻岁是真不感冒。
至于提不提醒,喻岁一样觉得没必。一来交浅言深的事她不会做,二来,很明显,高语知道楚云的情况,她这个前未婚妻,是吃多了撑着,去插手这些破事。
高语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转手递给喻岁,喻岁没接,拒绝:“谢谢,我不抽烟。”
话落,烟转手进了高语嘴里,低头点上烟,抽了一口,白烟从红唇溢出,细长的香烟在她指尖忽闪忽明。
喻岁觉得她们还没熟到能一起欣赏夜景,她正要找话头,准备先走,只见高语抽完第二口,开口道:“你说的没错,你命确实好。”
云里雾里的一句话,把喻岁给说懵了。
高语也没管喻岁有没有听懂,她又道:“你比很多人都幸运。”
喻岁眉心微微蹙起,直言不讳:“我不喜欢猜谜。”
有话就直接说,故弄玄虚叫什么事。
弹了弹烟灰,侧头,高语说:“我其实没瞧出你哪里有什么特殊。”
喻岁直接道:“你瞧不出来就对了,你要也能瞧出来,奇怪的就是你。”
话落,高语轻笑出声,“我现在到瞧出你和时宴知的相同点。”
“一样的自恋。”
喻岁并没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滞顿几秒后,高语补了一句:“还一样的能忍。”
高语也不知道喻岁是真忍住了好奇,还是强迫着不去问自己和时宴知的关系。
不管是哪种,在这一点上,和时宴知倒是相似、
男人了解男人,女人同样也了解女人,高语这番话,不不就是在跟自己说,她和时宴知的关系‘非比寻常’,她以为这样说活,自己就会顺她的道?
喻岁好奇嘛?
她当然好奇,但好奇,她也不会问高语。
喻岁目光淡淡地睨着她,风淡云轻道:“不,你的了解错了,我这人一点隐忍度都没有,如果你觉得我忍了,那只能说明,这件事在我这里根本不算是。”
有人喜欢时宴知,这事一点都不奇怪,时宴知本身是个个体,他有跟谁交往的权利,更何况,她和时宴知的接触,是在自己之前。
难道自己还要跑到时宴知脑海中,将他们认识的记忆挖掉?
高语唇角勾起,意味不明道:“你觉得我对你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喻岁自信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自信的是自己。
世界这么大,男人么,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只有自己才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管遇到什么事,就是好好爱自己,再去爱别人。
对时宴知,喻岁也是这样。
喜欢他的时候,她会好好对待,好好喜欢,如果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喻岁一样不会犹豫,绝对是一脚踹过去。
不过踹的时候,肯定会比楚云狠,毕竟对时宴知,她是付出了真心实意的感情。
喻岁如今算是知道了,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
除自己,再没有人比自己更爱自己。
第588章 酒能带动情绪
喻岁没再继续留在露台,先一步回了包厢。
高语目光幽深地目送她离开,唇角的笑,满是深意。
饭局结束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饭店门口,各自寒暄几句,便各自坐车回去。
喻岁之前没有一点醉意,但从饭店出来,她觉得自己脚有些软。
何眉吕在路边拦了车,扶住喻岁上车,“小心。”
喻岁弯腰坐进去,何眉吕跟司机报了地址,到地方后,司机问:“需要帮忙吗?”
闻声,喻岁才发现,出租车的司机竟然是威武。
她还没说话,何眉吕倒是先开口了:“谢谢,不用了。”
付了钱,喻岁便和何眉吕下车。
等她们走后,威武也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转身进了酒店,住进她们隔壁房间。
回房后,何眉吕进了浴室洗澡,喻岁拿着一瓶矿泉水去阳台吹风醒酒。
从落地,到现在,已经半天时间了,时宴知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稀奇啊。
喻岁拿出手机,给他打过去,手机才刚响一声,就被接通了,喻岁问:“在干嘛?”
时宴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在想你。”
喻岁嗔了他一声,又问他吃饭没有。
时宴知幽幽道:“没你在,我已经茶饭不思,吃不进饭。”
喻岁揶揄回去:“都进不了食了,那是不是要给你提前备后事?”
时宴知接腔:“顺带把你得也安排了,一路上有个伴,不至于寂寞。”
喻岁说:“你倒是会安排。”
死了都耐不住寂寞。
话落,时宴知的低笑声从电话里溢出,闻声,喻岁也不自觉得跟着勾起唇角。
笑过,时宴知问:“想没想我?”
喻岁反问:“你呢?”
时宴知道:“还用问吗?我除了工作,就是在想你。”
喻岁眉宇也染着雀跃,她说:“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有酒精的加持,这些对她来说肉麻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甚至语气里,还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声落,电话里瞬间陷入沉寂中,静谧的喻岁以为信号中断了,她拿开手机,看着正在通话中的界面。
喻岁问:“喂,信号不好?”
时宴知呼出一口气,似是在压抑一般,气息微重,“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闻言,眉梢微挑,喻岁明白了,嘴角的笑意满是捉弄,主动给他降温,她说:“你跟高语怎么认识的?”
时宴知的意识还滞留在我想你上,突转的话锋,一时没让他跟上节奏,“谁?”
喻岁道:“高语。”
时宴知答非所问:“你这次出差跟华胜有关?”
看来他们是真认识。
喻岁似笑非笑道:“高经理对你评价挺高。”
时宴知直接说:“我们确实认识,但不是她跟你说的那种关系,她跟你胡说八道的事,绝对是假的。”
喻岁反问:“她会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