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他以前对婚姻的不忠?
还是想让她知道,自己以前的美好生活都是假象?
林漫如见状上前,“喻岁,你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就因为你的不喜欢,就不让爸幸福?爸妈他们自己愿意,为人子女的,你不去祝福就算,你凭什么去决定爸的选择?”
她这话,说得可真够道德绑架的。
喻岁怒到极致,只觉得可笑,“祝福?你确定要我祝福?”
她的目光落在林雪娜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能生下来再说吧!”
都说幼子无辜,且不说幼子还是一团血肉,即便生了下来,即使他们拥有一半的血液,他也只会是自己的仇人。
喻岁自问可不是什么圣母,道德绑架这套在她这里行不通。
闻言,林雪娜忽得变了脸。
喻敬文再次开口,面带愠怒:“喻岁,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么冷漠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喻岁压下心中悲戚,面上却只剩嘲意,“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问你自己。”
他要不让自己生活变成笑话,她何至于和他反目成仇?
喻敬文还没说话,林漫如先一步开口,“关爸什么事,还不是因为你的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容不下别人!爸都还好好的,你就惦记爸的家业,怕我和弟弟会分你遗产。”
“喻家不是你一个人的,爸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喜欢是你的事,你不能干涉爸的决定!”
林雪娜拉了把林漫如的胳膊,制止道:“好了,别说了。”
林漫如将手抽出,狠狠瞪着喻岁,不爽道:“我为什么不说,她都狠毒的想害你流产,妈,你还要忍着她吗?她现在只是说说,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真对你下手。”
话落,林雪娜脸上血色霎时淡了几分,似真的很害怕一样,她伸手扯住喻敬文的衣服,似无助,“敬文……”
喻敬文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没人会伤害到你们。”
一句没有主句的话,听得喻岁顿时变了脸。
有时候,不用点名道姓也能够伤人。喻敬文这番几乎默认林漫如的话,更加伤她的心。
一声讥嘲从一旁传来,吸引了喻敬文等人的注意,是时宴知,“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话果然一点都没错。”
闻声,喻敬文也才发现时宴知的存在。
时宴知踱步走到喻岁身边,一对三的局势,变为二对三,“喻总,做人不能这么双标,你自己都变了,凭什么要求别人保持原样?”
第76章 默默站她身旁
时宴知俊脸不见多余神情,但话语却满是嘲弄:“带着小三和私生女欺负原配的女儿,喻总,你这样做就不对了。”
话是嘲讽,眼神对她们却是藐视。
闻言,林雪娜和林漫如脸色皆是一变。
喻敬文和这个刚回国的时家老三有过一面之缘,看了眼他身边的喻岁,眼神防备,“你跟岁岁很熟?”
时宴知匪气道:“熟不熟,都不妨碍我路见不平,最烦你们这种以多欺少的。”
喻岁瞥了眼身侧的时宴知,心底莫名的不是滋味,没想过他会站出来替她帮腔。
她本就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情。
于是喻岁不再理会他们一家三口,挺直身板,抬腿迈步往饭店里走。
喻岁走了,时宴知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不过走时,眸色幽深地睨了眼林漫如,眼里不止轻蔑,还有不屑和鄙夷。
林漫如却被他看得后脊发凉,那感觉,就好似被猛兽给盯上。
等人走后,林漫如状似随意道:“爸,您认识这个男人?我之前和李总去高尔夫球场谈生意,就看见小岁陪这个男人一起过来,因为小岁看我不顺眼,还让这个男人不和李总合作。”
喻敬文蹙眉:“你说岁岁陪时宴知一起谈生意?”
那男人叫时宴知?
林漫如点头,“对,我看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挺亲密的。”
闻言,喻敬文眉心蹙的更紧了,她怎么和时宴知搅和到一起了!
林漫如暗芒闪烁,问:“爸,这个石宴知到底是谁?”
喻敬文简洁介绍了一下:“时家老三。”
时家老三?
林漫如在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时,石,原来他是姓时,而不是石。
京城,姓时的,排行老三,还能是她爸认识的人,这个时宴知不就京城时家的人!
那他……岂不就是楚云的舅舅!
林漫如眸子猛然一亮,垂下眼眸,盖住眼底异动。
楚云的舅舅对喻岁有意思!
虽然只有两次碰面,她却能感觉出时宴知对喻岁的不同。
林漫如嘴角勾一抹讽刺的弧度,喻岁可真行,竟然在舅舅和外甥之间左右逢源!
时宴知腿长,几步就追上喻岁,与她并肩而行,他单手插兜,“需要纸巾吗?”
喻岁懵了下,“嗯?”
时宴知说:“想哭跟我说一声,我不会嘲笑你。”
喻岁剜了他一眼,“谁要哭。”
该哭的都哭完了,就算要哭,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落泪。
时宴知侧眸,眼底深处蕴着不易察觉的怜爱,“我肩膀可以暂时借你靠一下。”
话落,喻岁嗤了一声,“你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时宴知身子微倾,勾唇,笑得一脸痞气,“那你给占吗?”
侧目,喻岁乌黑发亮的黑眸直勾勾睨着他,红唇一张,她吐出一个字,“滚!”
时宴知啧了一声,“你这女人,真是铁石心肠,一点好处都不给占。”
喻岁懒理他的不正经,站在岔路口上,她出声问道:“我们去哪个包间?”
时宴知挑眉,“不知道路还给我带路?你这拐卖人的本事不行?”
喻岁揶道:“卖谁都不会卖你。”
时宴知:“为什么?”
侧目,喻岁一字一顿:“因为没人要!”
第77章 她和他们不一样
被时宴知这番插科打诨,喻岁阴郁的心情到疏散几分,再看时宴知,她也没觉得那么不顺眼。
包厢中,生意饭桌上,少不了的就是酒。
饭局开始没多久,对家的人就开始劝她喝酒,有人过来倒酒,但酒没倒进她杯中,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罩在她酒杯上。
时宴知的声音至她耳边传来:“她不喝酒。”
话落,对家的公关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
时宴知也没在意对方怎么想,招来服务员,“准备一壶红糖姜水,要温的。”
喻岁:“……”
酒局配姜糖水,就像去酒吧喝牛奶是一样,这搭配,是真的很奇特,也很诡异。
喻岁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上,用姜糖水敬酒。
对家老板笑得暧昧且打趣道:“时总对自家员工挺贴心的。”
时宴知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打趣,说道:“我这人比较怜香惜玉,见不得男人靠女人获利。”
喻岁垂下视线,脸上不见多余表情,盯着杯中的姜糖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唯有她心底泛起自己都没注意的涟漪。
对家老板笑得一脸深意,男人最了解男人,时宴知什么心思,对方也懂。
所以这顿饭局,没人再劝她喝酒,她是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人,就连时宴知,也喝了一两杯。
喻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饭局喊她出来做什么?
当陪客?
这一晚上可苦了许帆,酒水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为了让老板泡妞,他也是舍身取义,豁出去了。
一顿饭,宾客餍足,各自满足。
饭店门口,互相送别,对家的人先离开了,许帆喝得眼神有些飘,一个没顶住,跑去路边抱着电线杆一顿吐。
见此,时宴知眼中露出嫌弃。
天黑,街边霓虹闪耀,夜温有些凉,时宴知却丝毫不觉得冷,衬衣的扣子依然开着,甚至比之前在车上多开了两颗,一不小心都能瞧见他微凸的胸肌。
风过,携风而来的是时宴知身上的烟酒味,不重,但也不轻。
喻岁抬手,不着痕迹地揉了揉鼻尖,似要赶走环绕在她鼻息间的味道。
“上车,送你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喻岁觉得他这会的嗓音格外沙哑低醇。
黑夜,男人,还是喝酒的男人,这组合,喻岁觉得很危险,她开口拒绝:“不了,我打车回去。”
时宴知无比霸道:“我不想用强。”
一米七的喻岁本就不矮,但在时宴知面前还是显得很娇小,逆光而站的他,将她眼前的光遮了大半,喻岁在他黑眸中危光,她要再说一个不,他可能真得会付出行动。
一番权衡之后,喻岁妥协了,她不想跟酒鬼乱扯。
时宴知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喻岁抿着红唇弯腰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