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爸!”
苏烟猛地睁开眼,从床上惊坐而起,眼中是从梦里带来的惊恐。她大口喘气,身体在颤粟,睡衣已经被汗给浸湿。
她突然佝偻了身躯,双手捧着脸,空旷的卧室里传来苏烟压抑的抽噎,泪顺着指缝溢出。
“爸……”
她好想他们啊。
与此同时,同小区,另一栋楼里。
“烟烟!”
蒋席也从噩梦里惊醒。
他梦到流干了血的苏烟,他梦见她没有被救活,他梦到她就死在自己面前。
蒋席心率好快,他摸起床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点烟时,蒋席手都是抖的。
尼古丁侵袭着他的喉咙,他的肺,蒋席狠狠抽完一根,他心头余惊才慢慢被压下去。
掐灭烟头,蒋席又给自己点上一根,掀开被子下床,他来到阳台,望着苏烟所在的方向。
本已关灯的卧室,这会又亮了疼。
她醒了?
也失眠了吗?
第1125章 又一个田螺男孩
半夜噩梦惊醒后,苏烟就睡不着了,睁眼到天明。
天亮了,苏烟出门了。
她踏着早露,坐车去墓园。
自己挺不孝的,父母去世后,她回来探望他们的时间很少。
小时候,蒋席不带她来,她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长大后,苏烟却自己选择了忽视。
难道蒋席每次祭拜都不许自己去,原来是怕她这个杀人犯的女儿玷污了他父母的地方。
苏烟觉得自己的人生挺像个笑话的,也像一部被人撰写的故事。
她之前就是故事里的纸片人,蒋席或许是没想到自己会觉醒。
苏烟买了鲜花和祭品去了墓园。
苏家夫妻的墓地和左邻右舍的墓地相比,显得就很寂寞。放下花束,苏烟蹲在墓前,拔掉了四周的杂草。
苏家夫妻共用一个墓地,照片都是他们以前的结婚照。
看着照片中的父母,原本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了。
苏烟觉得自己没话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要说她以前的生活吗?
她想她爸妈应该是不想听的,苏烟自己也不想说。因为她觉得自己过的好生活,就好似踩在他们身体上度过的。
她有愧,也不该。
苏烟席地而坐,静静地坐着,陪着他们吹着风,晒着太阳。
这一坐,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这个陪伴,是在一通电话里结束的。
苏烟接到了江白的电话。
“你不在家?”
苏烟嗯声道:“我在外面,怎么了?”
江白说:“我在你家门口。”
闻声,苏烟眼露诧异,“你怎么来了?”
江白反问:“我不能来吗?”
苏烟道:“你今天没活儿?”
江白说:“我已经连续工作三个月多了,放两天假都不行?”
话落,江白又道:“你在哪呢?”
苏烟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说:“我得四五十分钟才能回去,你先进屋,密码你不是知道。”
江白说:“密码你没换?”
苏烟道:“没换。”
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换。
江白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给搬空了?”
苏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直说:“我家有什么你看得上的,你直接搬。”
挂了电话,和父母道别后,苏烟就打车回去了。
苏烟回到家,就瞧见家门口放着好几个废弃的空壳子,开门进屋,她就瞧见田螺男孩正在她厨房忙碌。
江白闻声回头,看到苏烟问道:“回来了。”
苏烟问:“你都带了些什么过来?”
江白说:“给你进了一批货。”
说话间,他将柜子打开,柜子里装的是琳琅满目。
看了一眼,苏烟问道:“这花了多少钱?”
江白说:“不要钱,都是品牌方送的。”
苏烟直接道:“骗鬼了?”
他又不是开超市的,哪有那么齐全的品牌商给他送东西。
江白坦白道:“就在骗你这个鬼啊。”
苏烟再问:“多少钱,我给你。”
江白回头睨着她,苏烟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江白说:“看不起我?”
苏烟懵了,这话什么意思?
第1126章 力所能及的事
她怎么就看不起了?
江白则说:“是觉得我穷?掏不起这个钱?”
“……”苏烟剜她一眼:“你穷?你现在不知道比我富裕多少。”
江白说:“既然知道自己穷,那还打肿脸充胖子?”
闻声,苏烟深吸了口气,吐出浊气的时候,她开口道:“你现在是在娱乐圈里混嘴皮吗?”
这嘴怎么不像之前那么闷葫芦了?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江白还一脸无辜脸,“我说错什么了吗?”
话毕,也没等苏烟回话,江白继续说:“我们也是朋友,朋友关心你都要往外推吗?”
苏烟说:“我不想欠你们。”
江白不以为然道:“觉得欠了,就还呗。”
钱好还,人情却是世上最难还的。
江白好似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一样,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有压力?”
“如果我遇到了什么困难,向你求帮助,在你能帮助的情况下,你会帮我吗?”
“会。”
江白说:“你看,你都会,我现在帮你的这些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你根本就不用有负担。”
苏烟说:“你想当散财童子?”
江白笑说:“就这点钱,哪里称得上散财童子,散财童子本尊知道了,都会瞧不起。”
他都这样说了,苏烟也就不好再说给钱的事。
江白问她:“吃午饭了吗?”
苏烟摇头:“没有。”
她早上去的墓地,接了他的电话,就直接坐车回来了。
苏烟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他都这么大方了,自己也不能‘小气’。
江白说:“不用出去,就在家吃。”
在家吃?
厨房东西是很齐全,要什么有什么,可她都没碰过。
苏烟说:“我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