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将鲜花和祭品放在墓前,照片上的人,正微笑的看着他们。灵动的眉眼,就好似她还活着。
喻岁说:“有你这么个好朋友,她肯定很高兴。”
一个在她逝世七年,还能记住她生日,并且年年来祭拜。
前几年,她也遇到过苏烟墓前有祭品,喻岁以为是荆琛他们。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江白。
第1983章 猴精
因为往年的祭品,都跟江白今天带来的一样。
江白声音沉沉,眸中却闪过柔色,“有她这个朋友,我也很高兴。”
他没在继续待下去,而是说,“我祭拜完了,先走了。”
江白又回头看了眼苏烟,随后转身离开。
秦妧看着江白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没想到他还是个情意重的人。”
男女之间的感情隔着生死,还能维持这么久的联络,这无不在说明江白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喻岁说:“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秦妧也明白。
扫去伤感,秦妧和喻岁都让自己表情轻松。
秦妧调节气氛,“你个小妮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年轻好看,你看我跟你喻姐姐,脸上都长皱纹了,人也老了。再过些年,小肚子都要出来了。”
喻岁说:“你的小肚子不是年纪大有的,纯是你吃出来的。”
秦妧委屈:“我就多吃两口怎么了?很过分吗?”
喻岁道:“所以你的小肚子长出来不应该吗?”
秦妧牙咬切齿,“这该死的新陈代谢!”
让她不吃,她馋;吃了,她胖。
烦人!
喻岁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总得舍弃一样。”
秦妧说:“不,我选择拼命锻炼。”
她两样都要!
喻岁冲她竖起大拇哥,“对自己够狠!我欣赏你。”
苏烟就在这里陪着她们,听着她们叨叨絮絮说着各种家常话。
喻岁跟她讲承安和承己的糗事,还告诉她,他们有多欠揍。还说了他们今年发生的趣事以及倒霉事。
她们在这里陪了苏烟说了许久的话,才跟她一一拜别。
每年,这一天,喻岁的情绪都会低落,会不好。
靠着自己的摸爬滚打,时承安和时承己两兄弟在这一天,都会特别听话,特别怪。
喻岁就是他们家里的皇太后,他们都会围着她转,当一个合格有听话的乖儿子。
喻岁瞧他们一副极具眼力见的样子,真是,有些没眼看。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围着我转。”
他们平时要听话点,比现在在这里‘虚情假意’,要让她开心一万倍。
兄弟两很听话,喻岁让那个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让他们走,他们但凡要迟一秒,那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喻岁一放话,他们立马潇洒离去。
瞧他们走的决然,喻岁都气笑了,“让那个他们走,他们还真走啊?”
时宴知说:“你都发话了,他们还敢不听你的?
喻岁嗤了一声,“平时我说的话,他们怎么不听?”
因为他们,她都快变成母夜叉了!
时宴知回,“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这日子,不能惹你生气。”
喻岁瘪瘪嘴,“真是猴精!”
年纪不大,心眼到挺多。
喻岁睨他一眼,“果然是你的儿子,跟你一样,都是莲藕的心。”
一颗心上,全是眼。
时宴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自得,“这样好,不用被人骗。”
喻岁揶揄,“你们是不会被人骗,但你们专门骗别人啊!”
第1984章 最像他
时宴知说:“别人吃亏和自己吃亏,我们理所当然选前者。”
喻岁点评,“所以承己最像你。”
两儿子都有心眼,但心眼最后的当属承己,小小年纪,就把他哥忽悠的一愣一愣。
老大还心甘情愿,给他弟为奴为婢。为的还他高兴,特有成就感!
这傻乎乎的劲,喻岁也不知道像谁。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像自己的。
时宴知不否认,“我的儿子,自然是像我的。”
他也是发现了,承己面上一副傻白甜模样,其实却是个鬼机灵。
大儿子也就是被他这傻白甜的外表给欺骗了,总觉得自己不保护好弟弟,傻弟弟就会被别人欺负了。
那个蠢的,哪里知道,最先被欺负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闻言,喻岁瘪瘪嘴,他还得意上了。
喻岁说:“我今天在墓园见到江白了。原来他年年都有给烟烟庆生。”
只是前几年,他们没有遇上。
“江白这个朋友都知道年年祭拜烟烟,可蒋席他却……”
只会一味的逃避现实!
躲在寺庙里,开始当和尚。
脱离世俗,他就真的能六根清净?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蒋席,喻岁心里还是有埋怨的。
她也是容易感情用事,心也是偏的。
时间可以抚平伤害,但却抚不平那些记忆。
喻岁永远都记得初见时,苏烟那乖巧恬静的模样。
一笑,就如阳春三月的雪。
干净的不像话,看着就想让人保护。
可就是这么需要保护的人,结果却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永远离开了他们。
作为朋友,时宴知还是要替蒋席说一句,“他的痛,不是我们能体会的。”
恩怨纠葛,阴阳两隔。
是对蒋席最可怖的惩罚,用死亡惩罚他,囚禁他。
喻岁也不是不知道,可就是每每想起,心里就会不痛快。
苏烟还太年轻了!
“算了,不说他了。”
说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
悲伤过去,喜悦接踵而至。
还差一点就不惑之年的秦风,终于要结婚了。
新婚当天,他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笑得也跟个二傻子似,不管是谁敬酒,那都是来者不拒!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直接把自己喝大了。
美好的新婚之夜,没有同房花烛夜,只有酒鬼的一夜。
骆思宜照顾了他大半宿,这也算是回报了当初秦风对她的照顾。
骆思宜不是睡到自然醒的,她是被弄醒的。
她梦见自己在坐船,她在海里飘啊飘,荡啊荡。
突然一个巨浪扑来,骆思宜整个人被拍在海水里。
海水不凉,是温的。
她感觉有东西缠着她的腿,她低头去看,是一条鳗鱼,很长,也很粗。
它身上还有电,电的她酥酥麻麻,整个人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