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定敢。”洪载宪相信这东西真实存在。
郁梨还想说什么,忽地脑中闪过一道火花,她想起去年游轮宴会的事。
当时那群人问徐宰潭要银行密码,一些重要东西存储在银行是很常见的事,如果对方要的,和如今洪载宪要的是同一种东西呢?
“你对徐宰潭下过手了?”
洪载宪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放轻松,我没有对你的朋友做什么,我是约过他,但他油盐不进。”
话说完想起徐宰潭近几个月发生的事,他恍然大悟:“你是指他去年遇袭?和我没关系,我得到消息已经是之后的事。”
郁梨耸耸肩,不知信没信,崔泽回来了,她起身:“我考虑一下。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话告诉你爸爸。”
“我知道。”洪载宪做了个“请”的手势,权家人的性格还不够明确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回到家郁梨给徐宰潭发消息,徐宰潭一直在查游轮的事,但几个月过去没有丝毫线索,这群人就跟原地蒸发了一样。
明天下午没课,约了明天见面,郁梨这才有时间打开崔泽送她的口红。
也许是仔细研究过,买的颜色都不差,有一支颜色很粉嫩,一看就是小女生风格的,郁梨没怎么用过这种。
她拿出去问崔泽:“你喜欢这样的?”
崔泽刚洗漱完出来,拿帕子擦着头发:“我不是喜欢这种口红。”
郁梨:?
男人带点苦恼:“每次和你接完吻,你的唇色就像这样,我挑了很久才找到。”
郁梨:。
气笑了:“你在苦恼什么?”
崔泽上前,带着满身热气凑到郁梨身边:“以后你涂这支口红会想到我吗?”
男人浴袍松松垮垮,郁梨没眼看,心里一句阿西,认命伸出手给男人系腰紧带,而后拿过帕子轻柔擦着头发。
水珠落下,心也变得柔软。
隔天中午一放学郑瑞珍便来接郁梨去见徐宰潭,这种事一般都是她负责,和郑芝荷分工明确。
车上,郑瑞珍时不时看眼后视镜,又什么话都没说,郁梨不动声色。
知道郁梨刚下课还没来得及吃饭,徐宰潭一早点好了菜,郁梨一进门就闻到饭香。
拉椅子递筷子,手边还摆一碗汤,郁梨看得想笑:“有人跟我说,你最听我的话。”
徐宰潭一点儿没觉得有问题:“谁啊,说的挺对。”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别是挑拨离间:“郁梨,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脸上不由得带点慌乱,眼睛紧紧盯着郁梨,手里的筷子都捏紧了。
郁梨移开徐宰潭的大头:“这话要真有问题,针对的该是我。”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听到这话不满的理应是徐宰潭,他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的会长,却被人说听一个二十岁女人的话,难免有点不屑。
但徐宰潭不,他的思维不正常。
权郁梨的存在比他自身还要重要,只要权郁梨活着一天,他就不会死!
“谁说的?”他要找那人算账。
郁梨没瞒着他:“洪载宪。”
徐宰潭有片刻的茫然,想了半天:“洪家那个大儿子?”好像约过他吃饭,他没答应。
郁梨喝完汤点点头,把昨天的事挑拣着跟徐宰潭讲了:“他想要找和他父亲有关的一件物品,我怀疑他和游轮那伙人要找的是同一样东西。”
徐宰潭本身都对游轮的事绝望了,哪知道郁梨来了个峰回路转,线索自己跑了出来:“没准就是他干的。”
“动动脑子。”郁梨叹气,洪载宪有这能力还用她帮忙,靠自己就上位了。
“不是他那还有谁?”
郁梨放下筷子:“源头查不到,就从物品入手,洪载宪描述的东西你有印象吗?”
“你确定在我手里?”徐宰潭想破了脑袋想不到,“我要是有这玩意儿哪至于混成当初那样,早去找洪铣救命了。”
洪铣就是洪父,洪氏媒体帝国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不一定是你的,可能是你父母的,你父母去世后就传到你手里。”郁梨道,凭年龄,徐宰潭父母和洪铣才是一辈人。
父母的遗物?徐宰潭紧皱眉头,父母去世十多年,如果不是有照片,他怕是要忘了两人的长相。
至于留给他的东西:“他们去世得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我二叔对他们的死乐见其成,迫不及待把我送出国,我能带走的不多。”
这里面有父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有父母亲信冒着生命危险特意取出来让他好好保管的、属于公司机密的文件等物品。
“我很珍惜仅有的这些,不是存银行就是放保险柜——”
等等,密码?
话到一半顿住,两人面面相觑。
好像说得通了。
这顿饭没吃多久,能聊的就这一件事,郁梨很快结束了对话,下午没课就去公司,郑瑞珍专注开着车。
到了办公楼下的停车场,郑瑞珍解开安全带,发现郁梨坐着没动。
她试探:“有事需要我做吗?”
郁梨闭着眼养神,闻言揉了揉额角:“也许你有事要和我说。”
郑瑞珍头一埋,郁梨察觉到了。
睁开眼,郁梨坐起身,车内很安静:“你的不对劲已经持续好多天了,是什么话让你这么难开口。”
和她身边的人有关吗,她挨个举例:“郑芝荷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宋敏晶背叛了我?还是崔泽外面有情况了?”
“不是。”郑瑞珍急忙摇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她又觉得必须得问一下。
“是崔泽。”
啊,这位未婚夫,郁梨一挑眉头:“他怎么了?”
郑瑞珍深吸口气,希望是个乌龙:“你加入青藤会那晚的afterparty,遇到了延彗俊,你让我收拾他。”
延彗俊?郁梨记得这人,把酒倒在她胸口又自荐跟她合作,还说可以当床.伴,想想就恶心。
“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话都说出来了,郑瑞珍不再吞吞吐吐,“我想的是收拾一顿完事,可中途崔泽联系了我,让我把人交给他。”
“我陷入了思维误区,我以为你跟崔泽讲了延彗俊的事,崔泽知道了才来找我。”
很正常,是好朋友又是未婚夫妻,崔泽之前经常解决对郁梨不利的人,她就以为是郁梨和崔泽聊天随口把这事说了。
“崔泽把人要走,我问这事你知道吗,他说会告诉你,我就没管了。”
直到上次崔泽从虞台回来,郁梨因为高中时崔泽和宋敏晶私底下教训高泰卓的事问崔泽还有没有背着她教训其他人,崔泽说没有,郑瑞珍想起延彗俊,猛地回过味来。
“延彗俊的事,你知道吧?”她问的很小心。
郁梨明白郑瑞珍此时的心情,她要是不知道,不仅代表了郑瑞珍失职,还代表崔泽有问题,郑瑞珍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惹出这么大动静。
她勾起唇:“这事吗?一件小事,值得你苦恼这么久。”
“我知道。”
郑瑞珍松口气,下车给郁梨开车门:“那就好,是我杞人忧天了。”
“嗯,”郁梨从车里出来,外套有些滑落,她按住,“崔泽跟我说了。”
神色如常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出电梯,和员工打招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郁梨把自己窝进沙发里。
她不知道。
瑞珍啊,她不知道。
明白郑瑞珍为什么会额外说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以为她主动跟崔泽提过延彗俊的事。
因为她和郑瑞珍都懂,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崔泽背着她教训了延彗俊,而是在没人告诉崔泽有延彗俊这号人出现且崔泽本人不在现场的情况下,他还是找郑瑞珍要了人。
没人告诉,崔泽怎么知道的?
第78章 他迷恋你
高泰卓的审查到了后期,没有查出有合谋者,他坚持是个人行为,让检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检方觉得这行为像是认命了,郁梨觉得是有恃无恐。
等她身边的“恶狼”成功就可以捞他出来,为此不惜将家族献祭。
炸.药是高泰卓在国内的家人提供的,一并跟着高泰卓入狱,现在没有人站出来帮高泰卓说话,死刑一步之遥。
但郁梨暂时没心情操心高泰卓,除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外她不是拖沓的性格,考虑一天后,她回了天水台。
彼时崔泽也在,吃饭时告诉她过两天要去国外出差:“最迟一星期我就会回来。”
郁梨问是工作上的事吗:“你和曹裕京怎么样了?”
“撕破脸了,双方都盼着彼此明天横死街头。”崔泽开了个玩笑,尽管听起来很冷,郁梨还是给面子笑了笑。
“这次出国就是去拉投资,我要找的那人最近在国外度假,归期不定,所以没法等。”
这样,郁梨吃完饭了,崔泽自然递过来一张纸巾,她接过:“什么时候去?”
崔泽:“后天下午走。”
“哦?”郁梨意味不明应了一声,扔掉纸巾,本来想着崔泽要出国,等回国再说,但后天才走,时间算充分。
那她不客气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崔泽起身收拾碗筷,家里有洗碗机,阿姨不在的时候就是洗碗机运行的时候。
背对着郁梨,崔泽把碗一个个放进去,家里不冷,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俯身的时候能看到肩胛骨肌肉的起伏。
郁梨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除了高泰卓,你有没有背着我教训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