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劲儿劲儿的,备考了一个月,还真考上了,笔试过了,面试就根本不是问题了,人确实瘦了一大圈儿,老金跟在后面跑关系,原先单位得抓紧放人,新单位抓紧接收,档案还有人事关系抓紧调动,这一下子就到市里面去了,工资都得高一大截儿。
陆青青这边一走,熠明就有机会,人机关这边马上就给他调回来了,之前没办法,俩人闹成这样的,多缺人干活儿也没人喊熠明回来。
熠明就还是老样子,他这些年就没有什么变化,不见老的,悦悦接过来包子,“今儿晚上是不是包子,我知道是包子就少炒菜,拌了一个牛肉,炒个青菜就行,大妈下午在街里买了一麻袋的老豆角,是人家地里种的坡豆角,蒸了菜来吃,味道好,要你明天喊二妹小妹来家里吃。”
等着秋了的老豆角,略微带着一点发红的,切的短口哨一样长短,裹着豆子面儿也好,花生面儿也好,玉米白面儿咸盐,一丁点儿的油,上锅蒸着吃,里面的豆子在没有比这样做更好吃的了,有蒜汁儿拌着吃,算是秋天里面的绝味。
这家里三个孩子都爱吃这农村地头的菜,飒飒小时候家里条件好,尝过之后不会再吃第二口的,有肉还得是肉好吃,很想说说集团总部这一批招的人里面有陆青青。
但是又怕惹气,自己就没吭声,都是集团统一招考的,安排到他这边无所谓,星期一的时候交班会,就问小张怎么样,“这两个人什么专业的,在办公室负责哪一块儿的,表现怎么样?”
小张觉得都还可以,“一个女生负责党建那一块儿去了,平时谢谢材料申报荣誉什么的,集团那边有什么工会活动什么的也可以组织一下。”
干这些的,就是露脸,不负责具体的业务,但是现在重视这一块儿,哪个领导来了都得看看党建台账,看看丰富多彩的职工活动。
“另一个是男孩子,仓储那边正好要专业人才,人专业对口,直接过去了,未来可能我们还是需要这样的人才,以后报计划的时候,可以多争取这个专业的。”
这样大一个集团,熟人简直不要太多了,因为太合适了,孩子不是特别出息的,毕业之后都会留在本地,或者从外地闯荡的不是很体面,死了心一样的回来按部就班,孩子特别不出息的呢,也照样合适,父母花个九牛二虎之力,拼拼爹的也存在这样的情况。
因为招考有一定门槛,但是这个门槛比起来公考教师什么的,待遇要好很多,效益也好很多,正儿八经好单位。
这一下子,飒飒这个二级公司都很吃香了,水涨船高的,等着老金托人来找他吃饭,飒飒就想笑,这是要提拔的吗?
他不去,小张去了,小张是个副总经理,要是能有本事有野心,把飒飒顶下去呢,飒飒就骑驴下坡走了,要是他愿意飒飒在上面待着呢,飒飒也不会揽活儿的,他在这边的意思就很明确,看摊子。
至于小张想什么,他不清楚,也随他,飒飒看着小张出去,自己也拎包走了,他不坐班,早上有事情就来一趟,这边事情就是签签字。
回去就跟熠熠讲了,“你大哥要是想找人往上走的话,现在就是机会,人家现在走了,他耽误太多年了,不然早就提拔上去了,起步比人家晚一步,到退休也是比人家矮一级。”
你该晋升的年纪,就是上班之后三五年之内,应该快速地提拔起来,进入序列,不然以后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因为大家都开始赛跑了,你连个起跑线的标准都还没到。
熠熠吃蒸豆角呢,连着吃两天了,对着蒜汁儿一块,坐着的时候现在都缠着护腰,一边振动一边加热的,“等着我跟我哥说,关系是自己处的,等着人跟在后面跑关系,那得把你累死,归根到底看为人处世,有的领导欣赏你,觉得你能用自然就用了,但是天天干活不往跟前凑的也够呛,我大哥不至于这样木讷。”
“不过你怎么突然这样说,怎么知道人走了的?”
飒飒就笑笑,“你信不信人家现在到码头那边上班去了,直接去的机关,干行政一块儿,不出三年肯定会提拔,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露脸的,跟领导走的近,跟总部来往也多,看她怎么玩。”
擦擦嘴,你说熠熠给他端了一碗的蒸豆角,觉得她到底有一半山东血脉,这豆角吃的都出神入化的,怎么想出来蒸着吃还沾蒜汁儿的,吃起来一嘴渣渣的,就当吃粗粮了,硬着头皮扒拉,“金珠你吃不吃?”
“这东西好吃啊,营养健康,你妈做的也很有滋味儿,来,你得多吃点。”扒拉一半出来给金珠,金珠仰着脸看他呢,她觉得还行。
自己拉回来碗继续吃,有时候也插话,从小听得多,她爹妈也是饭桌上谈话,不避着她,什么事儿一听她脑门子里面就有数,小孩就格外的聪明,“那人家提拔最后不指望你的爸爸,人家总部有关系。”
“还真说对了,你爸爸我说了不算,但是她要提拔还得我同意,不然表决的时候我不同意,她就得白干,不过尽量别干这样得罪人的事情,断人前途这是得罪人死死地,遇见人纠缠不清的,一辈子都盯着你,你有点错处就给你放大宣传,不值当的。”
就熠明这个事情,不是走关系不走关系的事情,你说干工作认真仔细,又下放那么多年,就为了避着机关里面一个陆青青,这男女关系领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同期不如他的,年纪小的,人家都提拔了,你就不能再闷着头干了。
本来就是在推广中心搞宣传的,现在写材料去了,第一个稿子就是领导的讲话稿,很简单的在演讲比赛中的讲话稿。
写半下午赶着下班前给领导看,领导瞅一眼,就提意见,“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是不可以,但是里面的内容要改改……”
讲一大串,熠明也摸不清到底怎么改,因为意见很模糊,就晚上加班改,改完了发给领导看。
领导回的也很快,讲感觉不对,缺点激情。
他实在是没招了,发给熠熠看,“你看看,我自己写的看不出来,你帮我掌掌眼,我脑子里面一塌糊涂,本来以为很简单一个开场白。”
熠熠都不用读的,她还在看书呢,你说愁人不,法考考好两年了都没过,真的看书看的慢,自己拿着彩笔找个白纸来回记下来意见,挺直腰的时候台灯光线有点刺眼,拉低一点儿,“我哥,我觉得你领导说的很对,人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确实是稿子。”
“你有没有考虑到,稿子一开始方向就写错了,人不好直接说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所以你改十遍也还是有问题,你考虑考虑他的意图,他开这个演讲比赛的意图是什么,能不能跟你这个讲话主题对的上呢?”
写材料把握领导意图,是最难的。
熠明一下子就笑了,自己都给弄笑了,“你说说老小,我早知道早给你打电话了,给我白费劲这一晚上,我说为什么一个劲说不对,但是说的又不具体,到最后直接就说感觉不对,问题出在这里啊,你可真是人精子。”
“我哥,人精子也都是吃亏吃出来的,你可感谢有我吧,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多考虑考虑,你是笔杆子,不是写你的想法,你只能给领导的意图,给单位的意图,锦上添花,不需要你出谋划策哈,多关注这个领导注重哪一块儿,平时喜欢提哪句话。”
她这样的心智,在单位里面已经打败九成的人了,没办法,悟性越来越高,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的,尤其是分管一块的时候,自主权非常大,看问题也更本质。
看看时间马上十一点,十点五十了,再预习一课程吧,自己有点累,眼睛也难受,想睡觉吧又觉得太早了,就折腾自己,内心特别煎熬,拉开椅子就躺书房沙发上去了,哼哼唧唧的。
飒飒喊她睡觉的,“看书给愁这样啊?”
“是呢,我真的,下个星期就考试了,你看看九月份,我今年必过,但是我还有没看完的一本书,吃都来不及吃了。”
真刺挠人,这考试的感觉,尤其是备考仓促的时候,真跟赶鸭子上架一样,影响信心。
飒飒可不惯着人哼唧,“你现在要么起来抓紧再看一节课,要么就抓紧睡觉,哼唧半小时的意义不大,你觉得呢?”
熠熠拉着脸睡觉去了,“你不知道,我下面来个学法的,人过了法考,牛气的不行,我心里可较劲儿了,我想着我学东西不比她差对不对?”
就很好强的性格,对自己下手忒狠了,谁家好人一看书看两年啊,现在都第三年了,生完金珠就开始看。
熠熠半夜翻个身,做梦都是在学习,自己心里有压力。
第111章 仰慕
知道熠明刚回机关那边, 对自己哥哥很关心,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对熠明的鼓励也很多, “你是在基层待过的人,写材料的时候一定要比别人更贴近基层民生一点,不要那么多假大空的材料,多一些数据支撑, 我现在做风险这一部分, 很多时候都需要大数据支持, 往后我们都会走入数字化转型的时代,看看政务大厅那边, 都是联网瞬时上传,自助机也实时统计数据。”
在下面的经验, 是非常宝贵的,从里面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不用怎么培养,自己就会第一时间为百姓考虑, 熠明在下面遇见的事情不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跟熠熠挂了电话, 把报纸好的部分剪下来贴本子上, 这样经常琢磨,材料就能用得上。
悦悦看他这样认真的, 给苹果打皮, “你要干什么就尽管干, 家里都有我呢,我也就上班的时候忙, 平时家里来我照应着,你忙你的去,周末的时候该加班就加班,人领导下午开会,晚上就要出稿子,这样第二天早上就能上稿子,大家都能看见了,先前我还觉领导事儿多,明天再写不行吗?可是听着小妹分析,人立场就不一样了,我也改变自己很多看法,现在全面支持你工作。”
悦悦笑了笑,手上用劲儿往外一别,一个青苹果就成两半儿了,一半儿没核的给熠明,省的脏了手,“你看看,小妹就说了,人新闻报道是有实时性要求的,一天有一天的事情,隔一天再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就算是新闻联播也是夜里赶稿子,头天早上大家伙看见的,要不人发大水了,隔着好两天我们才能知道,这就是延误。”
“这干一行当,就得有一行当的特性,你以后加班我也就心平气和了,就当是练手了,咱们家没关系,你就得自己好好磨磨,自己在单位处出一片关系来。往后啊,你工资自己留着别给我了,逢年过节该走人情走人情,哪个领导能带带你指导指导你,咱从人那里学点工作技巧什么的,人一辈子遇见这么一个,就够改变职业规划的了。”
自己说的很认真,熠明就闷着头吃苹果,一边吃一边笑。
悦悦就问他,“笑什么啊?我说不出这些大道理啊?”
“说的出来,你觉悟多高啊,我就是看你这样全为了我,觉得我当初真娶对了人了,跟着我照顾三个老人,住在这小院长里面,我过意不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各干各的,我又没有事业心,我在柜台上就是个办事儿的,一辈子都是办事儿的,也没那么多心思琢磨怎么干工作,不是这个忘记密码了,就是那个不会操作自助机了,我就想办这些简单的事情,不费脑子,你看看你之前下乡,接触的人什么都有。”
熠明也是给社会狠狠伤害过的,现在刚调解完呢,有个村村支书跟他关系很好,就想着提高产量的,熠明看看确实是贫困村,农民嘛他体谅,心眼儿好,跟单位那边对接联系了一批好种子,产量高的新品种,也跟人说好了,这种子娇贵,一定要按时节种下去。
结果分下去之后,有的人就不当心,种的节气晚了,那块地别说丰收了,差点就挂零,闹的熠明一头一脸的灰。
闹的很大,影响很广泛,单位就下来技术员看,来回好几趟,就找不到原因,种地的可能想到了,也许就是晚了一个星期种的,正好有场雨,耽误延期的。
但是人知道了也不说,这要是赖到熠明头上去了,那多少给点钱,比今年没钱强啊,所以费大劲儿最后熠明单位自己查出来的,就是节气晚了。
那原因不在熠明,也不在单位自己,但是单位出于人性化考虑,按照亩产的价格收购了,不让人家农民白费功夫,结果人要求市场价收购。
熠明给伤的够呛,他来回琢磨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一方面你不能硬碰硬,闹到打官司什么的就太耗费时间精力了,而且对单位影响不好,容易形成舆情。
另一方面,一部分人固然狭隘可恨,想着要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那是不可能的,越到下面的事情越棘手,越讲究策略跟方式,熠明就去找了村支书。
还是按照成本价由单位收购,这几户人家呢,等着来年的时候,免费给玉米种,让他们继续种,按照要求在节气里面种,他们单位按照市场价收购,种的好就卖的钱多。
一下子,两下欢喜,一方面上访户高兴了,粮食有销路了,这个品种的玉米人家市场上价格贵,而且高产,好好种不是问题,精心伺候庄稼就是了。另一方面,单位也解决了舆情,而且顺利推广了新品种,以后种的好大家自然都换种子了。
他解决的很好,时常拿出来跟悦悦讲,悦悦每次都问他,“那你气不气举报你卖坏种子的人呢?”
“开始气,现在不气了,要换位思考嘛。”熠明把剩下的报纸再看一遍,又找出来熠熠从她们单位拿回来的报纸看,这些自己订一年要花一千多块,“他们是农民,看不收庄稼肯定生气,我孬好是个吃公家饭的,我不饿肚子有工资,那我就能解决地帮着解决解决,他们闹来闹去还是穷的,那就想办法让大家多创收一下,多争取点好种子好苗子,让产量价格都提升上来就行了。”
“咱们工作不就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犯不着生气,这就是我的工作,那时候看是个坏事情,可是我现在能到机关里面去,在办公室写材料,就是因为当初查我的时候,我写汇报材料,把事情一五一十写清楚,我现在这个领导看见了,才留意到我,觉得我写材料可以,调动我到办公室的。”
“那他不怕得罪人了,之前人压着你,什么荣誉都没有你的,谁给你说好话就呲哒人家,弄得别人都知道他跟你过不去的,现在他拦不住了吧?”
熠明也是年轻气盛,就为陆青青的事情,那人当他面儿说话难听,他怼回去了,人就记恨了,“他拦着我调动,拦着我回机关,一年给我调动一个乡镇去,也不让我好好干,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想着这样荒着我,越是这样我越认真干工作,现在哪个乡镇你看我都认识,我都熟悉,哪个村子种什么我都知道,我跟老乡亲的很。”
“要拦我,他拦不住,领导要去调研去视察,我都能给安排好,那个村子里面干部我都吃过饭的。”
他说着说着很精神,本子也放在桌子上,两个人的卧室很小,小的就放一张一米五的床,之前他一米二的床结婚换了,房间就更小了,两边儿靠着墙,只放得下一个床头柜,还有一张写字台,靠门的地方有个洗手池,这都是后来装的。
侃侃而谈,温文尔雅,悦悦看一眼还是觉得很心动,这个人从认识第一面开始,他天天骑着自行车从银行门口走,那一群的小伙子里面,他气质最好,感觉就是特别爽朗,意气风发。
现在看,还是意气风发,她是有些崇拜他的,崇拜他把基层关系,不管多糟心的事情,都能处理的这样好,村支书那么多,一人一个心思,一人一个心眼儿,又带着一点半土不洋的手段,熠明都能处的好。
上村子里去,村支书都安排饭,很多人吃就吃了,吃个工作餐难道不应该,村子里难道不安排?
他们就没想过村子里没有这个工作餐专款,吃的都是村支书自己家里的鸡鸭,还得辛苦人家老婆做饭,熠明就能多想一点,他特别会为人家考虑,但凡是人家来乡镇出公差开会的,他都带着去吃饭,自己掏钱的。
另有人家家里小孩结婚上学的,不仅出钱,人还亲自去呢,这比出钱还教人高兴,证明瞧得起人,眼里有人,会尊重人。
悦悦递给他杯子漱口,又起来把灯关了,睡在外面去,下面垫子很软,三女为了他们结婚,特地做的新铺盖,躺进去不必席梦思的差,悦悦从不攀比这些,单位人换席梦思多好她也没换过,什么也不如棉花软,又实用又暖和,“熠明,你就好好干,干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支持你一辈子。”
屋子里月色澹澹,分不出阴阳的鸡在鸡笼子里面咯咯咯叫,熠明没说话,拍拍她胳膊给拽了拽小薄被子,“睡吧,你都快生了,有活儿爸妈也能干,你现在别累着就行。”
悦悦也不吭声了,闭着眼睛,人心情好的时候,或者特别充实的时候,夜晚就是静谧的,能听见月光流淌的声音,就这样从屋顶倾泄,咕咕地下来,像是个帘子一样,遇见屋檐叮咚叮咚地湍急,又凝成白练丝雾垂笼罩整个屋头。
四下寂寥无声,星垂平野。
早上起来,她弟弟就给来电话的,小孩儿才二十出头的,“姐,我签上单位了,我投简历人家要我去面试的,刚给我打电话的。”
悦悦早上起来脚有点肿,人也有点肿,眼皮都肿一块儿,对着镜子擦擦脸,听着就笑了,“好好面试,正儿八经找个好单位。”
小舅子就点点头,“我姐夫呢?”
“上班去了,一早开会,他要先拿去给领导看看材料有没有再修改的。”
小舅子就不找了,“行,别跟姐夫说,等我下午面试回来跟你说,我觉得我能面试上,人单位说了,缺计算机的去写简单的程序。”
三女在外面就听见了,悦悦这人什么都说,跟俩婆婆真跟亲妈一样,要推电瓶车去上班,结果没看见车子,马海洋晒太阳呢,“熠明骑走了,以后他骑车,你开车去,乡镇路不好走,骑车颠得慌。”
去县里的路好走一点,熠明早起骑车过去不到半小时。
“瞧瞧,你看她弟弟现在找个好工作的话,孬好拿工资,比在老家里干建筑什么的强多了,就姊妹俩,他好了他姐姐就好,不然以后家里日子难过,悦悦看了不也心里不是味儿呢。”
三女掐豆角呢,掐干净两边儿焯水,一根一根再晒起来成干豆角,王守香在灶房里面烧热水呢,多烧点儿先罐装在暖壶里面,剩下的再加水焯豆角子,扁豆什么的,“是这回事儿,嫁人了也是人家的闺女,人家的亲姐姐,能拉把往后养老也轻松。”
王守香开始跟熠月想差不多的,刚结婚你说姐夫就这样拉扯小舅子,给学门技术,报很贵的学习班去学电脑去的,花好几万块钱,谁知道学出来怎么样,现在很多技术学了都找不到工作,也学不出好学来,不如去学个海员去,到时候出海挣钱多。
熠明不给,“人就这样一个儿子,不到缺钱那一步不当海员,没事儿的时候高工资,有事儿的时候没听见飒飒说,海上也有海盗,一出去好几个月,好人不去受那个罪了,他上船也就是干活的,不如学计算机,小孩脑子灵活。”
然后人自己跟同学,跑杭州去找工作的,这不就有大公司要了,后台运维的。
三女就小声嘀咕,“你看悦悦跟他感情那么好的呢,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的,光给熠明买,上星期托老小给熠明买个小衬衫,花好两千,光给他买好衣服穿,自己穿的不在意,回回下班了都问问我办什么饭的,要是不好她就买点儿提回来,孬好不亏着他嘴,一个劲说他用脑子,一个星期给他买一回剔骨肉的。”
就特别像样儿,对儿媳妇特别满意,三女说起来三个小孩,真滔滔不绝的,晾晒好了在院子外面扯着个绳子,跟邻居就地拉呱,叽里呱啦地,王守香就听着,她插不上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也爱听。
邻居可能知道的都比王守香多一点儿,几个小老太太就凑阴凉地说话的,正说着邻居就瞧见有个人,逆光看不清,老眼昏花的,到跟前了才看见是熠月,“可不是,这不是老二呢,这时候怎么来家的,有事儿怎么着?”
孩子们不过周末不来家的,心里一跳,王守香也紧巴巴看着她,“闺女,你怎么来了,有事儿不是?”
熠月笑了笑,“没事儿,我来家里看看,好几天没来了,我屋头里面去放东西。”
买了一提子小香瓜放桌子上头,打开袋子怕闷着了,蹲下来指着地上的黑袋子,“我嫂子现在月份大了,买两只鸡,家里面养的鸡下蛋,到时候我嫂子坐月子吃,你看这爪子都是黑的,专门买的乌鸡,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泡泡直接炖汤就行。”
三女还巴巴的问,这孩子从来不这时候回来的,“怪好,这鸡爪子你看多厚,是老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