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个画面，方樾川觉得应该挺好笑：“他不是不喜欢去公司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张涧：“不知道，但齐磊说他今天上午莫名其妙努力了一下，然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溜出去泡吧。”
方樾川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八成是想在我爸面前装好乖儿子的样子，等着让我爸看见他的努力，好继承家产呢。”
张涧：“可他也没多努力，现在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是坐在办公室里打游戏看女主播而已。”
方樾川：“这是因为他烂泥扶不上墙，一点商业常识都没有，他想努力也得会努力。”
张涧：“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方樾川拿了只钢笔，拔开笔盖，在右下角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张涧：“等着？”
“嗯，”方樾川把签好的文件扔回桌上，仰靠着办公椅熟练的转笔，看向张涧笑说，“等着新合作方上门，我送方宇卓一份大礼。”
张涧：“……”
方樾川：“继续盯着方宇卓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
张涧不清楚方樾川具体要做什么，只点头道：“好的。”
方樾川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有家公司要订制一批工装，近期要开始公开招标了？”
张涧：“对。”
方樾川：“方宇卓那边参不参加？”
张涧：“参加。”
方樾川：“现在确定参加的有哪几个？”
张涧：“因为项目订单量巨大，除了鸿威之外，能在合同期间完成订单的只有夏克。”
“夏克，”方樾川念叨了一下这个企业的名字，沉默片刻对张涧说，“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张涧：“是。”
等张涧出去之后，方樾川给唐颂年拨了通电话。
唐颂年好像还没醒，半天才接通，声音都还带着刚睡醒的懵逼和沙哑。
方樾川挑眉：“呦，这都下午三点了，您老人家还没醒呢？”
唐颂年有些烦躁的说：“你有事就说，我今天早上八点才睡，现在困得要死。”
方樾川意外：“你干什么去了，八点才睡？”
唐颂年含糊的说：“你别管了，有事就说。”
方樾川：“夏克是你舅舅的企业对吧？”
唐颂年打了个哈欠道：“嗯，怎么了。”
方樾川：“你把你舅舅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谈。”
第156章 你也滚
因为方宇卓不管事，鸿威这次竞标的准备都是公司里其他高管在做，他只负责最后的审批。
竞标书是有过他的眼的，但他不了解情况，细的也看不明白，就囫囵过去了。
方严是比较重视这次竞标的，公开竞标前两天，他还在吃饭的时候特意过问了一嘴。
方宇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为了在方严面前好好表现，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问题，结果竞标当天夏克以更低的报价竞标成功。
结果出来的时候，方宇卓还在公司打游戏，等竞标团队回来告诉他失败的消息，他这才开始着急。
不过方宇卓也只是无能狂怒，把这次项目的负责人杨浩光骂的狗血淋头。
方宇卓害怕不好跟方严交代，问：“还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杨浩光本来就看不顺眼方宇卓这个纨绔公子哥，他什么都不做，现在还来指责他们，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投标公司已经和夏克签合同了，我们没有办法。”
方宇卓烦躁的挠了挠头发，骂道：“一群废物，还不滚出去。”
杨浩光握了握拳，忍下怒气，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齐磊见状说：“小方总你消消气。”
方宇卓正在气头上，骂道：“你也滚。”
齐磊巴不得赶紧出去，点头道：“是。”
他从办公室出来之前，还能听见方宇卓摔东西的声音，关上门才觉得清静一点。
刚走出几步，看见拐角聚了几个员工在说话。
齐磊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人肩膀一下，好奇的问：“你们说什么呢？”
被拍肩膀的男人长得有点胖，吓的脸上的肉都抖了抖，他看见是齐磊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
齐磊笑：“这么心虚，是不是说别人坏话呢？”
“嘘——，你小点声，”胖男人说，“别被里面那祖宗听见了。”
齐磊：“你们在说方宇卓？”
一提起他，大家又唠开了。
“这个小方总也太过分了，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发脾气。”
“而且他连杨总监都骂，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
“大家为了这份竞标书都忙了多久了，天天开会，就他一个人清闲，现在反倒是我们的错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命好呢，有个家财万贯的爹，不用努力都比咱们过得舒服。”
“听说是孤儿，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
胖男人冷哼：“你还真信他是孤儿？什么人能为了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闹矛盾，我看方宇卓八成就是方董的私生子。”
“什么意思？”
胖男人小声说：“方樾川早跟方董闹掰，离开方氏自立门户了，这不明显里面有事吗？”
“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闹得挺严重，而且你们知道方宇卓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被方樾川打的。”
“我去，一出豪门大戏啊！”
“反正我觉得方董挺离谱的，不管方宇卓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他也不该这样对大儿子。”
“就是，方樾川各方面明显都比方宇卓强一万倍。”
胖男人：“行了，这些豪门秘辛咱们听听就得了，还是好好工作吧，摊上这么个主，以后有的苦受了。”
“说的也是，散了吧，散了吧。”
等人群散开，齐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张涧拨了通电话过去。
*
这时候，方樾川正跟唐颂年舅舅林建安在酒店吃饭。
林建安高兴的说：“这次竞标多亏了樾川你啊，来，叔跟你碰一杯。”
方樾川举杯淡笑道：“林叔客气了，咱们这也算是互相帮助。”
林建安见状说：“你爸也真是老糊涂了，胳膊肘竟然往外拐，哪有不向着亲儿子的。”
方樾川：“今天高兴，不说这些扫兴的话。”
林建安哈哈笑道：“好，不说这些，这家店味道很不错，你尝尝。”
方樾川：“嗯。”
夏克能赢得这次竞标，确实是方樾川的功劳。
之前他跟唐颂年要了林建安的联系方式，两人沟通上，方樾川就直说了目的，他可以弄到鸿威这次竞标的标书。
这可不就是直接把对手的底牌送到眼前了吗，而且方樾川还不从中获利，这对夏克和林建安来说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自然不会拒绝。
方家父子之间的事，林建安是有所耳闻的，但他也只是听说，这次是眼见为实了。
方樾川在他们这一圈长辈里名声很好，谁也没想到方严会突然弄了个养子出来，还和亲儿子闹成这样。
如今方樾川自己创业，不止前景良好，还反过来和方氏旗下公司作对，明摆着是父子反目成仇了。
不过这些对林建安这些局外人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事，但要是能坐收渔利，也算的上一笔好买卖。
方宇卓什么样林建安不清楚，但方樾川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
方严毕竟老了，以后还得是年轻人掌舵，该怎么站队，连方氏员工都知道，他们这些老狐狸就更清楚了。
饭局结束后，方樾川送林建安到楼下。
林建安拍着方樾川的肩膀说：“樾川，以后有事需要林叔帮忙，你就只管说，能帮林叔我一定帮。”
方樾川笑：“那就先谢谢林叔了。”
林建安：“害，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跟颂年这么多年兄弟，叔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跟亲外甥没什么两样。”
方樾川：“您说的是，今天时间不早了，林叔您早点回去休息，咱们有时间再聊。”
林建安：“好。”
看着林建安的车开远，方樾川敛了笑，给自己点了支烟。
刚才他喝了不少酒，现在吹着风才觉得舒服一些。
张涧：“方总，齐磊说方宇卓在公司因为竞标失败生了很大的气，把项目负责人杨浩光都骂了一顿，现在已经引起了很多员工的不满。”
方樾川吸了一口烟，眯眼道：“杨浩光是什么职位？”
张涧：“项目总监。”
方樾川垂眸弹了弹烟灰说：“找时间帮我把他约出来，我要跟他见一面。”
张涧：“是。”
方樾川：“几点了？”
张涧：“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