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云淡风轻的说:“听着不太像好话,我断章取义一下,就当方总是在变相夸我。”
任爵看着两人斗嘴,觉得还挺新鲜,方樾川本来就很少和女生挑事,再加上两人还是前任关系,这可太有节目了。
时鸢怕方樾川说出什么不好应付的话,看着任爵主动挑起话题说:“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这话一出,桌上的三人都短暂的怔愣了几秒,随后表情各异。
任爵没想到时鸢会突然跟他说正事,态度正经了一些问:“什么忙?”
看似只有任爵一人问,其实另外两个人也都认真在听。
时鸢快速过了一遍大脑,确定不用避人后说:“你知道白乐薇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吗?”
任爵这才意识到情况不简单:“发生什么了?”
时鸢简洁的解释道:“白乐薇的妹妹白诗韵是我带的艺人,前段时间我陪白诗韵去看秀,碰见了白乐薇,还和白乐薇起了口角。”
任爵听完后说:“白家两姐妹是同父异母,关系一向不合,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时鸢:“白诗韵现在有个发展事业的好机会,但白乐薇因为我跟她产生矛盾,正在打压白诗韵的合作。”
任爵闻言颦眉:“什么时候的事?”
时鸢:“最近一段时间。”
任爵想了想说:“这事我帮你解决。”
时鸢勾唇,语气不似伪装的轻快:“好啊,那就谢谢任总了。”
任爵:“不用客气,今天我肯定又帮你拉了一波仇恨,以后要是再因为我惹上事,我都帮你解决。”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嘭”的一声脆响。
时鸢吓得心跳微滞,猛一抬头发现原来是方樾川手边的酒杯掉到地上了。
他本人倒是表现的不慌不忙,垂着眸子说:“抱歉,手滑了。”
时鸢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但这事也不好挑破,干脆没吭声。
方樾川不动声色给左兰递了个眼神,左兰立马心领神会,对一旁的任爵说:“二哥,我想去吃东西,你陪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任爵看向时鸢。
时鸢说:“你们随意。”
“那好,你们坐吧,我带她过去走一走。”任爵说完带着左兰离开了。
杯子碎掉的动静不算小,两人刚走就有服务生过来收拾,几分钟打扫干净,还给方樾川换了新杯子。
服务生走后,就只剩下方樾川和时鸢四目相对了。
方樾川问:“如果白乐薇和小舅没有这层关系,你当前的困局打算怎么解?”
时鸢撩起眼皮看他:“为什么要有如果?”
“……”方樾川眯了眯眼,突然变了话题,“项链很适合你。”
时鸢:“还行,主要适合今天的衣服。”
方樾川:“衣服也很适合你。”
时鸢目光异样的看向方樾川问:“方总怎么突然开始礼貌了?”
方樾川:“……”
“方樾川。”
一道女声从旁边传来,时鸢和方樾川不约而同的往声源方向看去,出乎时鸢意料,叫方樾川的人竟然是谷潇。
“不陪寿星,怎么来这了?”方樾川对谷潇似乎也不陌生,话语里带着些熟稔。
谷潇看了时鸢一眼,十分自然的在方樾川旁边之前左兰坐的位置坐下,然后说:“怎么,过来打个招呼都不行?”
方樾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可没说。”
谷潇:“那我坐会?我跟时经纪人也是同事,她应该不会介意。”
时鸢默不作声,她跟谷潇关系可算不上和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樾川垂下眼帘盯着手上的酒杯,不咸不淡的说:“这是左兰的位置。”
谷潇看着远处和任爵待在一起的左兰,满不在意道:“她这不是还没回来。”
“随你。”方樾川这么说着,眼中的笑意却淡了很多,抬头把杯子里的就都喝光了。
谷潇见状问:“要我帮你再倒一杯吗?”
“不用。”方樾川话里话外透着疏离。
时鸢现在真有点看不明白这两个人,明明是相熟的,可聊这几句天怎么都有种不情不愿,没什么关系的感觉。
她突然有点好奇,这两人到底是朋友还是死对头?
是死对头时鸢还好办一点,就怕两人关系匪浅,时鸢可是两个都已经得罪过了。
谷潇突然把话锋转向了一直没出声的时鸢:“时经纪人倒真是深藏不露,跟任总谈恋爱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时鸢:“我以为谈恋爱是我很私人的事情,所以没必要全天下通告,有必要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谷小姐现在不就知道了。”
谷潇嘲讽的笑了一声:“话倒是没错,就怕是另有所图不敢被人看见。”
“谷小姐还挺会说笑,我正经谈恋爱,为什么不敢被人看见?”时鸢顿了顿又故意补充道,“我又不混娱乐圈。”
“……”谷潇被怼的不占理,冷着脸竟有点接不上话。
方樾川看着倒是挺开心,唇角勾着笑,也没有替谷潇说话的意思,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时鸢上班就已经身心俱疲了,不想下班后还和这些人耍心眼,只想找个借口抽身。
她借口还没找到,旁边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形板正,长相算不上出众,还带着些青涩,走到时鸢旁边腼腆的说:“你好,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时鸢心想来得正好,脸上笑容刚要扬起来,却突然听见方樾川说:“不好意思,她是我的。”
第25章 我们和好,好不好?
方樾川这话一出,时鸢和谷潇的表情都很错愕。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邀请时鸢跳舞的男人,他表现得十分得体,礼貌的说了声抱歉,然后便离开了。
谷潇脸色几转,最后看着方樾川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樾川:“意思是她已经答应先跟我跳,她是我的舞伴。”
时鸢听得眉头紧皱,不理解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是任爵女朋友吗?”谷潇明显比时鸢还困惑。
方樾川泰然自若:“我说不是了吗?”
“什么?”谷潇的表情就好像听不懂方樾川在说什么。
在时鸢的记忆里,谷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就算不招人喜欢,也不会失态。
但她现在看方樾川的表情,却像极了抓到男友出轨现场的原配一般,满脸的震惊不解,还夹杂着一丝难过。
方樾川情绪很稳定,不急不慢的解释:“任爵去陪左兰了,左兰是我的舞伴。”
“……”谷潇双手握紧拳,冷脸看了时鸢一眼,带着怒气走了。
时鸢觉得非常无语,一个两个的怎么个事,拿她当肉盾吗?
方樾川似乎知道时鸢在想什么,问:“心里骂我呢?”
时鸢毫无诚意的说:“我哪里敢。”
方樾川:“你应该也看出来左兰什么心思了,这小姑娘她家里宠溺的很,在她面前你还是跟小舅离得远点比较好,我跟谷潇这么说也是在帮你。”
时鸢:“帮不帮我不知道,左兰是你故意带来的我倒是知道了。”
“对。”方樾川承认的非常爽快。
时鸢颦眉:“你想撮合任爵左兰我没意见,但你就不能把我摘出去?明知道我和谷潇关系不好,还帮我得罪她?”
“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其他我一律不问,”方樾川微微展臂,仰身往后靠,似笑非笑的问,“时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把你摘出去?”
时鸢觉得自己跟他聊不了一点,当即拉了拉裙子准备起身。
方樾川见状问:“去哪?”
时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去找刚才那位绅士跳舞。”
方樾川脸色瞬间就变了。
时鸢好像没看见方樾川的情绪变化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方少爷,你想怎样是你的事,但我想怎样,是我的事。”
方樾川:“……”
见时鸢真要走,方樾川黑着脸说:“回来。”
时鸢回头看他,却没有坐回去的意思。
方樾川搓了一把脸,表情很不服气,皱着眉妥协道:“下不为例。”
时鸢这才坐回去。
方樾川垂头看着手上的新酒杯,手指慢慢摸索着高脚杯的玻璃杯壁,和刚才相比,现在明显低落了很多。
以前唐颂年说过,方樾川是很要强的人,特别犟,没人拗得过,但时鸢是个例外,因为时鸢比方樾川还犟,而且时鸢还比方樾川心硬,方樾川根本斗不过她。
时鸢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方樾川闹矛盾的情景,那次差不多是在她转到六中一个月后。
当时时鸢是十七班的英语课代表,隔壁班体委喜欢时鸢,经常借替他们班英语课代表办事的借口来和时鸢接触。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时鸢对这个男生没好感,相处中也很注意分寸,不过因为时鸢没有表现得太决绝,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有发展的机会。
但事实是那男生没有太清楚的表达心思,时鸢不好挑破,显得自己多自恋似的。
方樾川应该误会了,渐渐和时鸢说话次数都少了很多,时鸢又是不主动聊天的主,两人关系就莫名其妙的朝着冷战方向发展了。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一周左右,爆发的导火线是有个女同学找时鸢替自己给方樾川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