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后,那些话就在心里酸了,形成了委屈。
喝醉后的她,还是比清醒时可爱些,换做清醒时,她早就开始和他犟上几句。
兰濯风自认是自己的问题,哄不好,也是他该的。
谁让他疏忽了,原以为忙完这阵子,再去和老太太点个醒,却没想到她先找上门来。
孟浔就这么乖的坐在他的腿上,不哭不闹,就低着头,样子很是委屈。
她拿捏人心是有办法的,至少这张脸,就是对付他的手段。
“不说,我就亲你了。”兰濯风只是吓唬她,但戏要做足,他的指腹还摩挲着她的唇瓣。
可就在肌肤相接的那瞬间。
那种暧昧的、一切隐晦压制在心里许久的蠢蠢欲动,在此刻都无声地冒芽。
酒后壮人胆,孟浔哪能被他这样吓唬到,仰着醉态的脸庞还先指控道:“谁让你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好到学校到处是传闻、好到老太太都直接出马,生怕他们再继续下去。
“我对你好,怎么就错了?”兰濯风第一次听见如此荒唐的说辞,他被气笑了,但却还是认真回复:“我为什么对你好,你心里不懂吗?”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孟浔心里岂会不懂,清醒的时候,她是百分百知道的,那每句话里的暗示、明示、她都记在心里,但她现在是醉的,她只把心里话说出来:“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又不是你的谁。”
因为无名无分,所以今天的委屈都是双倍的。
无名无分的委屈,无名无分的接受着他的好。
“我今天是来哄你的,但你说话不好听,”他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继而松开,不由分说的堵住她的唇,浅浅的,蜻蜓点水的、带着酥麻的气息,伴随着那句:“那就在一起。”
既然无名无分,既然觉得不是他的谁,不能受他的好。
那就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
孟浔忽然睁开双眸,直视他的眼睛。
她想她也是醉的不清,居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去看他眼睛,想要看出真假。
没等到她细看,那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那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像试探、试探她的反应,但却扰乱了孟浔的思绪。
那瞬间她大脑空白,她从未想过有天, 他们会如此亲密。
面对突如其来的在一起, 还有亲吻,孟浔骨子里还是第一反应是逃避, 她想闪躲, 侧开脸, 然后却被他用指腹挡住,随后他沉声道:“孟浔。”
“我说在一起, 不是问你,”他强势又温柔道:“是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是了,只能。
那是兰濯风霸道的一面, 他不是个喜欢优柔寡断的人。
孟浔抬眸看他。
绝佳的浓颜, 深邃的眸子,的确宛如人间皎皎月。
孟浔不由得想起初次见他时,关于他的那些传闻。
都说兰濯风是香山澳无人敢得罪的主。
人尽皆知的居高位者。
就连亲妹兰双说他很可怕。
更有人说要在香山澳就须得知道兰家在这里的地位。
可他对她,却是从未有她们说的那些面。
她认识的兰濯风,是现在这样的, 哪怕索取亲吻,都是慷慨绅士, 也不屑于对她用些手段, 直白明了,从未权衡利弊她是否不配,是否值得。
她问他为何要对她那么好。
他却能听出她字句里的那种委屈, 没名没分的委屈,干脆直白的说在一起。
那是他给的真心。
他身居高位久了, 金钱、名利、于他而言是随时可给的,但上位者的真心才最难得。
这是孟浔此时此刻的想法。
当兰濯风又低头要吻她时,她不再拒绝,趁着醉酒,把心里所想、展露出来。
心底的秘密随着张开的唇宣泄出来。
喝醉后的孟浔像是入了魔那样,他牵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脖颈处,而孟浔则顺着他的手牵着的位置,搭上他的脖子,把脖子扬长,方便他探索。
兰濯风被她这样的乖巧弄得有些血热,强势呼之欲出,他得寸进尺,将她换了个方向。
男人都是冲动的,在某些方面而言,他也不例外。
峻叔什么时候开了车,拐了几个弯,她不知道。
岔.开而坐,有份陌生的力量,带着破土而出的喧嚣。
车子的颠簸,带动着呼吸加重。她不自在,眉头紧紧拧起,轻声唤了句拿开,而他却丝毫不躲,得寸进尺,回了句长在他身上的,拿不开。
双手被他单手握住,固定在背后。孟浔被情.欲搅动、只知道亲吻的时间很漫长,双手在身后怎么都不能动,当再次分别时,已经到了澜山。
车门自动打开,孟浔唇红齿白,双眼醉态。
被兰濯风抱下车时,月光正爬上山头,清冷的光照下来,打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毛茸茸的光圈,他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大步回了宅内。
直到孟浔沾上了床,看着他在身上,她才从情欲中稍微醒了酒、醒了神。
孟浔的手挡在他的胸口处,亲吻了一路,唇早已红透了,她眼神带着雾,模样悲戚戚的道:“三哥,放过我。”
哪里不知道她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兰濯风还不至于禽兽到这个地步,趁人之危也只适可而止,再深处的那些,只能是你情我愿,清醒的时候才能交付。
“放不过。”他说的另一层意思。随后兰濯风将她转个方向,让她趴在他心口处,像摸猫那样,摸着她的头,“今晚在这里睡,明天送你回学校,好吗?”
问其实都是白问,因为他已经抱着她入了卧室,放她在了床上。
哪里还能让她拒绝?
可孟浔还是乖乖的点头,“好。”
“以后不要再去兰双那,”兰濯风替她安排,抚摸她的头发:“每周末我让峻叔去接你,你在这安安心心的,我保证,她打扰不到你。”
这是要将她彻彻底底护住的意思。
也是要和老太太宣战到底的意思。
她岂会不懂?
“你这样为了我,值得吗?”
“我做事,从不问值不值得。”
他一锤定音道:“孟浔,你、我是要定的。”
很轻的语气,但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孟浔不再讲话,没什么好再说。
他们就这样彼此拥抱着,他疲倦到说完就睡了过去。
孟浔感觉得到他的疲倦,风尘仆仆、满面倦容。
想必为了今天的事情,他没少折腾。
后半夜孟浔就睡醒了,酒也跟着醒。
醒来时他已经躺在身边,眸子轻阖,高挺的鼻骨,还有浅抿的唇,长臂还在她的脖颈下。
好奇妙的是,她能感受到他细微的脉搏跳动,感受到他的呼吸。
用感受来描述再合适不过。是真实的体会。
在这夜晚里,他的一呼一吸,带动她的神经,感受到气息的存在,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脉搏。
孟浔没想到,就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就能如此亲密,同床共枕。
或许老太太都没想到,因为她的忽然出现,会让兰濯风开口在一起。
可是真的能在一起吗?
醉酒时的一切是冲动的。
但醒酒后,她知道这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
她无法做到,让他为了她,或多或少,牺牲什么。
孟浔看了眼兰濯风,撑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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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时刚好是早上六七点。
孟浔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宿舍,好在徐小眉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直接睡了过去。
她把地上的空酒瓶和食物残渣收拾干净后,又去洗了澡,周一的课程向来安排的比较满满,她洗完澡后就去了教室。
下了课后也没有空闲,因为校庆就在这两天。
孟浔再次排练完的时候,辅导员让她去试了礼服。
黑色的丝绒长裙,还是抹胸款的。
试完码数,孟浔就拿起稿子沿路返回宿舍。W区那边的宿舍下有个书院,孟浔刚走到书院下,就接到了兰濯风的电话。
孟浔顿住脚步,不由得想起昨晚醉酒后的荒唐。
她犹豫片刻,把电话挂断,但与此同时弹出了微信的聊天框,是他从早上开始发的信息。
【怎么睡醒就不见人?】
【不回信息?】
【孟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