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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相见_分节阅读_第30节
小说作者:北倾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422 KB   上传时间:2024-08-09 11:43:58

  了了从枕头底下拿出佛骨念珠,又打开书桌抽屉,将它用首饰匣子装好,这才拿着出门。

  这串佛珠原本是被她收在书桌抽屉里的,但有一次做噩梦,她半夜醒来时,眼前跟出现了幻觉一般,好像看见了零零散散的魂火乘风飞出窗外。

  她吓得不行,又不敢挪动半步,生怕惊扰了蛰伏在她房间里的未知生物。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这个世界里,就这么硬捱到天亮,翻箱倒柜地把佛骨念珠找出来,牢牢地握在掌心里,才觉得踏实。

  接下来,连续数晚,了了每到凌晨两点都会莫名醒来,虽然没再看见和那一晚一样的萤火飘出窗外,可总在深夜的同一时间醒来,就足以令她恐惧。以至于她每到夜晚,即使困意汹涌,也焦虑难眠。

  直到某天,她戴着佛骨念珠,抄了一份经书。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佛骨念珠真有驱散噩梦的效力,在她惶惶不安,不敢闭眼的夜晚,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此后,她白天照常将佛珠收起,晚上睡前再戴到手腕上安睡,就这样与它互相陪伴了许许多多个日夜。

  虽然她笃定小师父不会收回佛骨念珠,但此刻,未知仍是令她产生了一丝焦虑。

  

  了了把佛骨念珠拿到书房时,了致生刚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

  那是很薄的一张纸,墨迹寥寥,看着像是只写了几l行。

  她坏心眼地想:这么点字,可能只来得及跟老了问个好吧。

  她压下好奇心,可眼神又忍不住频频扫去。

  了致生本来想当作没看到的,可她的小动作实在太明显,他忍了又忍,到底

  还是没忍住,他扶着额,笑得花枝乱颤:“你想看就拿去看嘛,我的信又没什么你不能看的。”

  谁想看了?又不是寄给她的。

  她刚想嘴硬两句,可又怕了致生骑驴下坡,故意捉弄她。衡量再三后,了了撅了撅嘴,老老实实地服软去够信封,将信纸重新展开。

  过去了好几l个月,没想到,一看到他的字体,她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他握笔伏抄经书时的模样。

  她读得很慢,每句话都会反复看上几l遍,试图找出和她有关的只言片语。

  可是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他先是解释了为何会回信这么晚,收到这封信时,他刚好闭关在塑四面毗卢观音像。等回到王塔看到信时,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在信中申明,佛骨念珠是他自愿赠送,令了致生不必心有负担。最后结尾时,他还客气地让老了保重身体,随后便落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没问她一句好,也没关心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从头到尾像是完全不记得还有她这个人一般,彻底忽视!

  努力装了几l个月成熟稳重的了了,被气到瞬间破功,她扔了信,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了致生见状,绕过书桌先把信捡了起来,他没责备了了,只是问她:“这次回信,我想给你小师父寄些茶叶,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捎带的?”

  了了没说话,她眼尾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失落委屈的。

  了致生捏了捏信,将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你可以先想一想,我会等你一星期,这期间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

  他边将信收入信匣内保存,边开解了了道:“他不知道你会读信,自然不会记得向你问好,这没什么好发脾气的。这封回信也应当是他觉得耽误了太久时间,所以尽快寄出的,当然不会长篇大论,闲聊家常,你也知道,他平时挺惜字如金的。”

  了了显然也是想起了他能偷懒就偷懒的“斑斑劣迹”,再加上人不在跟前,发脾气也没用。这么一想,她瞬间气消了大半:“他何止惜字如金,他连多写一个字,都要揉半小时的手腕。也就差使我抄佛经的时候,恨不得让我抄上一百遍。”

  她嘴上占了便宜,好受了许多,面色稍霁。

  了致生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他转身拿起佛骨念珠,郑重地交到了了手中:“既然这个佛珠他仍坚持要送给你,我以后就不会过问了。但是你要切记,这个佛骨念珠是积蓄了几l朝几l代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才有的这么一串,我之前说它是十不存一的佛教至宝真不是在故意吓唬你,你切记要好好保存,万分珍惜,不要辜负了小师父的信任和偏爱。”

  了了仰头看向老了,他神情严肃,一点没和她开玩笑。她从他手中接过佛骨念珠,爱惜地摸了摸。

  掌心里的佛珠,白润剔透,触手生温,让她莫名有种在隔空与他对视之感。

  她点点头,郑重地应下:“

  我会好好爱护的。”

  得到她的保证,了致生也终于放心。他坐回书桌后,沉吟了片刻,对了了说:“下周六,你妈回来了,你想不想见她?”

  了了一愣,下意识避开了了致生的视线:“我都可以。”话落,她忽然想起什么:“她回来,是来和你办离婚手续的?”

  了致生点了点头,简单地给了了说明了一下情况:“我争取到了你的抚养权,作为补偿,除了这个老宅,我名下的其他财产全部分给你妈。不过我穷了你没穷,你爷爷奶奶给你留的那部分依然是你的。”说到这,他摸了摸下巴,羡慕地呷了呷嘴:“还挺多。”

  了了很清楚,了致生说的“我争取到了你的抚养权”是包装后的说法。以她对连吟枝的了解,她既然以出国为要挟,那肯定是彻底放弃了她。

  对这一点,她说不上有什么具体感受。

  老了放弃壁画修复的工作后,为了方便照顾她,回到了美院,教书育人。他尊重她,理解她,凡事有商有量,她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和稳定的情绪。她很庆幸,她是跟着老了生活。

  可能,几l年后,十几l年后,某个午夜梦回,她忘记了连吟枝对她的苛责和伤害后,会想念她并惋惜与她相处的短暂时光里没能好好地爱她。

  但起码现在,她并不遗憾,甚至还很快乐。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致生是这样,连吟枝是这样,了了也是这样。

  没有人会是例外。

  

  了致生说等了了一星期,可还没到一星期,了了就别别扭扭地把烫了漆的信交给了老了。

  他捏着厚厚一沓的巨无霸信封,很艰难才维持住自己若无其事的表情。他一边腹诽“这是攒了多少话要跟她小师父说啊”,一边满脸慈祥地夸了了“有格局”。

  信以为真的了了当即放下了堵在心口的大石头,蹦蹦跳跳着回了房间。

  了致生如期把包裹寄出,等待回信。

  不料,这一封信,如石沉大海,再没收到回音。

  了了从放寒假开始每日追问了致生:“小师父回信了吗?”

  “今天有没有从王塔来的信啊?”

  “裴河宴是不是又懒得写字啊?”

  到接下来的除夕、春节、元宵,询问的间隔越来越久,最终沮丧地看着老了,问了最后一次:“他是不是就不想理我?”

  了致生想安慰她几l句,可陆陆续续地从南啻遗址寄回来许多文件,他没法对着了了说瞎话,只能沉默不语。

  无限期的等待消磨了了了最后的期翼,自第二年开春起,她不再询问和裴河宴有关的任何事,即使她知道老了和修复基地的同事们始终保持着联系。

  她再一次看到古法宣纸已经是她上初三的那一年。

  了了不知道了致生和裴河宴是从什么时候恢复的联系,她站在书桌前,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却再也没有勇气打开。

  她把信封放回原处,拿起她的画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了致生后来旁敲侧击地问她看过信没有,了了坐在画架前,专注得没空分神。

  石桌上,放着一个了了从未见过的青瓷瓶盏,细细的瓶口如优雅的天鹅颈般,向上延伸。而瓶子里,插着一支正在花期的芍药。

  芍药花,重重叠瓣,雅致的舒展和肆意的张扬,刚刚好地勾勒出它的仙姿与灵动,恍如神女降临。

  花很美,花瓶也是,但它们并不像是老了的喜好。

  了了不接茬,了致生自讨了没趣,也不再问。

  他站在画架后,看着她起笔,勾线,绘形,指点道:“你的笔锋太硬朗了,花和人的线条都要再柔美一些。”

  了了的画笔一顿,她看了老了一眼,质疑:“你以前没跟我说过我有这个问题。”

  了致生瞪她:“我就说你翅膀迟早得硬,那我也是在进步的呀!又不是只有你在学习。”

  了了收回视线,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又是一年夏。

  裴河宴独自留在王塔。

  他将书籍整理好,一一装箱,准备迁址。

  王塔不日也要投入修缮,他已经不能住在这里了。

  好在他东西不多,将书装完,这个房间也差不多空了出来。

  他把悬挂在墙上的观音像小心卷好,封入画管内,和香坛以及藏在观音像后的戒尺一起放入他的私人物品内。

  香坛放入箱子里时,纸箱发出了一声异响,他垂眸看去。刚好看见纸箱的封口开裂,里头的物品随之散落了一地。

  他叹了口气,弯腰去捡,等看到从匣子里滚落出来的手抄卷时,愣了一下。

  那是了了十三岁时的笔迹。

  他还记得,当年师父回来,曾误打开过这个箱子。那时,他因打坐偷懒被抓了现行,正等着训示。

  过云看着眼前数本笔迹幼稚笨拙的毛笔字,很是吃惊:“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给我收了个小徒孙,看来这是真的?”

  裴河宴有些口渴,他提起冷水壶,先给过云倒了一杯清茶:“我岂敢背着您收徒。”况且,坠入空门要剃发,小姑娘这么臭美,哪会愿意。

  过云倒并不在意裴河宴的私事,只是有些诧异他居然真有这份闲心。他仔细地看完了所有经卷,摇了摇头:“字确实难看了一点,你没教她?”

  裴河宴低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教了。”他语气无奈:“怎么都教不会,只能随她去了。”

  可后来,他收到了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时了了的书画。

  没有他教,她也已经做得很好了。

第三十一章

  了了高一那年,了致生为了方便她继续走读,在她的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平层。

  为此,老了还忍痛卖了几幅了了爷爷的遗作,补充财库。

  搬家那日,了致生给故去的父母上了三柱清香,并感性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以示悼念。

  了了挺想陪着伤心一会的,可理智上实在很难共情因为老了并非是想念父母了,也不是卖了老爷子的遗作留恋不舍心存愧疚,而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在啃老,心里难受。

  这……她确实很难开解,毕竟她也啃着呢。

  她啃老了,老了啃他爹,啃老这个事算是圆满地完成了闭环。

  父女俩坐在新居的阳台上庆祝乔迁时,了了问了致生:“我已经懂事了,生活自理能力也不差,高中完全可以寄宿,您为什么还要坚持接送我上下学?”

  了致生这些年边工作边做课题研究,钱没赚多少,还经常自己补贴研究经费,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宽裕。连买房都要动用到老爷子留下的遗产,可想而知,这条路并不是最优选。

  “你看现在这校园暴力,无处不在的。我要是不每天接送你,万一忽略了你身边潜在的危险,真出了点事,我上哪后悔去?”了致生说这个话时并没有看着了了,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远处高楼建筑的灯光,笑眯眯道:“老宅好是好,但太清静了。初中离家近也就算了,到高中你需要交朋友、上补习班、丰富课余生活,那老宅就太远了一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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