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可爱啦！”
她难得地在赵书铭面前说了句甜话，又低下头继续翻相册。
“我妈刚刚和你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赵书铭冷不丁地问。
“啊，没说什么，她以为我和你闹别扭。”江艺淼撅撅嘴。
“我也不知道赵阿姨怎么会觉得我们在闹别扭哈哈哈，她让我多依赖你、麻烦你。”
赵书铭怔愣住，低头不语。
“诶，这个时候你的照片里就有我了诶！”江艺淼翻到了赵书铭和还在婴儿学步车里坐着的江艺淼的合照。
“那当然，你刚满月我就见过你了。”赵书铭笑道，“不对，你还是宝宝在你妈妈肚子里我就见过你了。”
他小时候还和他爸妈去喝了江艺淼的满月宴。
“还有这个，这个是幼儿园吗，还是小学啊，我都不记得了……”
江艺淼翻着相册，每当她说一句话，左手就会下意识地拍到赵书铭的手臂上。她一边翻着，一边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
直到意识到赵书铭一直在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才停下嘴，“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她还用右手上下左右地摸了一遍自己的脸。
赵书铭盯着她摘掉戒指的手看，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摘的，今早送她上班时江艺淼还戴着，但是她回家之后他就见到她的手指空空。
尤其是在饭桌的时候，她的右手一直在桌子上，空荡荡的手总是在提醒他一些什么。
赵书铭之前特意悄悄量过她所有手指的尺寸，买的合适圈口，哪怕赵书铭现在想找个借口说戒指可能是掉了，他也说服不了自己。
赵书铭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脸上的神情却很失意。
“淼淼，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告诉爸妈啊？”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之前不是说先适应一会儿吗，现在才过了两天而已啊。”江艺淼有些不解，眼睫直扑闪着。
“就是觉得没必要一直瞒着他们。”赵书铭忽地将身子挪近了一些，和江艺淼身体紧紧相贴。
“现在还有些太早了吧……”江艺淼食指和拇指相互扣弄着，有些不解。她到现在还没适应她和赵书铭关系的转变。
就连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或者你可以出个什么考核标准，如果我达标了就公开？”赵书铭试图让步。
“考核标准？”江艺淼眯了眯眼，指腹又摸摸鼻尖，“可是感觉你这样的人，可能能马上就完成考核标准呢？”
人无完人，但赵书铭对她确实好得不像话，江艺淼能想到的任何要求赵书铭都能满足她。所以江艺淼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难得住赵书铭的。
“那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呢？”赵书铭握紧她的右手，自己始终没有摘掉过的戒指硌在她的手上。
“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赵书铭回国也不过三个月，江艺淼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沉，“忘记和你说了，程文瑶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
“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最好的朋友。”江艺淼抿唇笑着。
“我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最爱的人都是你。”
阳台外的天彻底昏暗了下来，夏夜的晚风钻过了，悬挂在阳台上的衣服轻轻飘动着。赵书铭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淼淼，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还没进入恋爱的状态，害怕我们走得不长久，分开之后可能会让父母觉得尴尬。
我不知道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信心，但是淼淼，我做任何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了。
你可能想着及时行乐安于现状是最好的，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是奔着能和你过一辈子去的。”
客厅的吊灯光芒聚在他的眼中，像撒着光斑的湖面。
“淼淼，这样的决定大概是在我二十岁之前就做好了。”
第59章 可爱59
江艺淼其实一直也很好奇, 赵书铭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又是从什么时候才意识到这样的感情。
每次当她像好奇宝宝问他这个问题时，赵书铭总是温和地笑笑, 说了些“很早就喜欢你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江艺淼时常觉得赵书铭或许只是习惯和她待在一起、习惯这样对她好, 所以才觉得自己喜欢她。就像她也搞不清楚她对赵书铭是什么感情那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手机也知道她谈恋爱了，各种各样社交平台上都给她推送了类似于青梅竹马谈恋爱的帖子。
绝大部分的人像她那样都觉得青梅竹马很难在一起, 毕竟实在是太过相熟了，心里上很难产生爱情这样的情感。
除非小时候就有这种念头，颜值上又看对眼了, 才有可能在一起。
可是江艺淼觉得他们小时候的感情一直都很纯粹, 至少她自己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而这是江艺淼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具体的时间点，他二十岁的时候她正巧十八，不过这时他们已经分开两年了……
赵书铭二十岁之前意味着她还有些小。
江艺淼抿着唇, 抬头看着赵书铭。
她感觉到赵书铭握着自己手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些，像是害怕她会挣脱似的。
赵书铭弯着眉头, 眼底又晕着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但江艺淼感觉他好像很难过, 难过得眼眶都似乎红了些。
如果她再说些什么难听话，他的眼泪或许就蓄积不下要溢出来了。
江艺淼眨了眨眼, 忽地站起了身面朝着赵书铭坐到了了他的腿上, 将脸埋在了他的颈侧。
“我没有不想和你走下去的意思啦。”她小声地说着, 大概是工作一天也有些累了, 说话的语气有些疲惫中的柔和。
赵书铭僵住了一瞬, 才慢慢松开抓着江艺淼的手，双手环在她的腰上。
大概是后腰感觉到他的手臂, 江艺淼下意识地挺直身子往前又挪了挪身体。
“不用什么考核标准。”江艺淼的下巴抵着赵书铭，嘴唇一张一合, 她不知道赵书铭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紧张害怕，她只知道她也不该让他因为自己而难过。
“对不起淼淼，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还有很多试错成本，你可以等想公开再公开，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被江艺淼这样突然亲昵地抱住，赵书铭整个人瞬间就被她顺毛了。
赵书铭还是决定让步了，他不该把江艺淼逼得太急。
他最近几个月实在是太不理智了，现实他和江艺淼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原有的计划。
可是他也真的很害怕江艺淼到最后不要他，因为她的爱太珍贵，所以他会患得患失。
“我知道。”江艺淼靠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两具身体挨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说话的震动，对方的声音不仅仅是从空气传到鼓膜中，还夹着骨传导有些闷闷的感觉。
“这样吧，如果三个月后我们还在一起，就和父母说，怎么样？”
江艺淼感觉三个月的时间也够长了，长到应该能让江艺淼琢磨清楚自己和赵书铭的关系。
“三个月？”赵书铭有些惊喜，他之前甚至还在想能不能在过年时和父母公开。
“对呀，三个月你觉得太长了吗？”江艺淼的脸贴在赵书铭的颈侧，她很喜欢这样抱着他，像树懒抱着树干的动作让她很有安全感，而且很舒服，虽然赵书铭的身体有些热。
“没有没有，那就等这三个月。”赵书铭紧了紧圈住她腰身的手臂，恨不得现在就站起身抱着她转圈圈，“我们不会分开的，淼淼。”
永远都不会……
江艺淼晃了晃腿，没有再说话，她今晚吃得有些太饱，感觉自己处于一种晕碳水的状态，眼睛和脑袋都很沉。
她微微抬起头便看见了在沙发上排排坐的小娃娃，感觉好久没有和这些小娃娃玩了，江艺淼伸手够了个最软的娃娃抓在手里。
抓着抓着她忽然觉得手心有点麻麻的，手指忍不住用力地抓紧柔软的娃娃，她埋在赵书铭身上吸了一口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赵书铭很敏感地察觉到江艺淼似乎是对着娃娃发病了，他圈紧她的腰，感觉到江艺淼忽然歪着脑袋像是想要咬一口她。
“淼淼，等一会儿！”赵书铭制止了江艺淼的动作。
江艺淼被他这一喊，吓得嘴巴都忘记合上了，怔在原地，“怎么了？”
“淼淼我下午做饭，身上都沾了油烟，你要咬可以等我洗完澡再咬吗？”
江艺淼想起小时候的赵书铭也是这样，尤其是中学之后，明明她觉得他身上很干净，衣服上的洗衣液与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一整天之后都没消散，她就是想咬一口他，可是每次赵书铭都要让她等他洗完澡再咬。
虽然江艺淼承认洗完澡之后的赵书铭更香更干净了。但洗完澡之后她想咬他的念头可能已经消失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咬！”江艺淼有些恶趣味地想要反驳他。她现在就感觉有些牙痒痒的，她现在就是想咬一口他！
“那你咬我手臂，我擦干净些你再咬。”赵书铭抱着她站起了身，又将江艺淼放回沙发上。；
“快点快点，我忍不住啦。”江艺淼抓着娃娃挥了挥，再不给她咬，她感觉她想要咬一口娃娃了。
“马上。”赵书铭回头看了一眼她，蹲在茶几前用酒精棉片擦了一遍又洗了一遍擦干，才将手臂递到江艺淼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有些太放肆了，江艺淼感觉暖黄的灯光下，都能看见赵书铭的手似乎有些斑驳——灯光赵书铭手臂上的疤痕映得格外明显，而除了胳膊上原有的疤痕外，还有几个有些浅的印子，也是她咬过留下的痕迹，江艺淼眨了眨眼望着这个疤痕。
江艺淼没有像赵书铭意料中的那样低下头一大口咬上去，她把娃娃扔到一边，抬起了右手，食指的指腹抵在他的手臂上，准确来说应该是抵在赵书铭手臂的疤痕上。
柔软的指腹像羽毛似地扫过他的手臂上的疤痕，她在感受疤痕的凸起，而赵书铭在感受着她指腹的摩挲。
“疼吗？”
“不疼。”赵书铭摇摇头，“一点也不疼的，而且我很喜欢。”
江艺淼舔了舔唇角。
“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喜欢。”
她和赵书铭对视了一眼，却感觉快要被他的目光给灼烧了。
江艺淼握着赵书铭手臂的那只手的指甲忍不住稍稍用力地抓住他，指甲似乎要嵌到他的手臂的肌肤中。
赵书铭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淼淼，不是想咬吗？”
江艺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低头咬了下去，像之前那样咬得尽兴了才松开，赵书铭依旧一脸温和地看着她，满眼鼓励的模样，仿佛等会就要张嘴说：“淼淼好厉害呀。”
“喜欢。”江艺淼抿着唇笑道。
“喜欢什么？”赵书铭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给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喜欢你的手臂，喜欢你的身体。”
“那再咬一口？”赵书铭问道，还微微抬起手臂凑到她的嘴边。
江艺淼实在是忍不住他的诱惑，低头结结实实地将牙齿嵌到他的肌肤上。
有些韧性的手臂让她咬得很舒服，舒服到她已经完全缓解了刚刚的可爱侵略症，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咬，她就是想咬一口赵书铭，而赵书铭也喜欢她这样做，所以江艺淼也没有任何顾忌。
直到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她才松开。
江艺淼看着赵书铭那副直白的表情，感觉有些热，她摸了摸脖子，“我想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