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艺淼到底还是个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人, 这种不算小众的情侣调.情道具她也是知道的。
卧室的顶灯因为来电重新亮起, 在暖白色的灯光照耀下,她似乎能看见赵书铭手里的玫瑰花形状蜡烛闪着点点星芒, 蜡烛里应该是加了云母片诸如此类能有细闪效果的物质。
“用……用在我身上吗?”江艺淼感觉自己并不太喜欢这个东西。
赵书铭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淼淼试着可以滴在我身上, 所以我才觉得你有可能会喜欢。”
他坐回床上, 目光落在江艺淼的身上,她身上一丝.不挂,只有怀里抱着个娃娃。
听到赵书铭近乎蛊惑的声音, 江艺淼突然又来了兴致。这个蜡烛的颜色是她喜欢的颜色,如果滴在赵书铭身上会什么样的?
江艺淼感觉很好奇。
“淼淼, 想试试吗?”赵书铭再次询问, “如果你不想试也没关系, 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继续做……”
他说着想要将蜡烛放到桌子上。
江艺淼放下娃娃,起身拉住赵书铭的手臂, “我想玩一下。”
“好。”赵书铭顿了顿, 将低温蜡烛放到了江艺淼的手中。
刚刚赵书铭和江艺淼已经做了很久, 她也累了。但江艺淼的大脑还没尽兴, 所以赵书铭知道这场性.事暂时还没能结束。
只是江艺淼身体有些遭不住, 需要中场休息,休息的时间用来玩一些新的玩具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让江艺淼尝试用低温蜡烛之前, 赵书铭自己也已经试过这款蜡烛的温度和效果。
只要小心一点使用,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适当的疼痛感以及情趣对于情侣的两.性生活也很重要。
普通的疼痛感并不会让赵书铭产生愉悦感,但如果这是江艺淼带来的疼痛感那便不一样。
只要是她对他做的行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举动,赵书铭都会无条件地接纳。
而现在赵书铭正在尝试寻找摸索江艺淼的性癖,这样才能更好地在这方面满足她的需求。
他认为这是他作为伴侣的义务,但赵书铭在性.爱这方面的经验和江艺淼一样少,所以他只能不断地进行理论的堆积和尝试去取悦江艺淼。
江艺淼低头盯着手里的蜡烛看,蜡烛刚刚好占据了她整个手心,“是先用打火机点着吗?”
赵书铭掌心指缝顺着她的长发摸了摸,“嗯,先试试温度,你多多少少也会碰到蜡烛,如果觉得还是烫了,就放弃。”
赵书铭边说着边点着了她手里的蜡烛。
低温蜡烛的主要材料熔点低,所以温度才比工业蜡烛的要低很多,但实际上还是稍稍有些温热。因为江艺淼是新手,赵书铭买的是最低温的一款,只是比人体温度稍高一些而已,怎么样都不会太烫。
面前多了一点光源,暖黄色的光映在江艺淼的脸上,她感觉有些兴奋,想迫不及待地让蜡烛马上融化。
赵书铭却拿起她手上的蜡烛,“淼淼先试试温度,要是感觉没问题就可以玩了。”
江艺淼看着他,轻轻地点头,将手伸到赵书铭的面前。她仔细看着赵书铭的动作默默地记下,只见他将蜡烛拿到距离她手心大概十厘米高的地方,将蜡烛微微倾斜,融化的蜡烛滴落到她的手臂上,想象中的灼烫感并没有袭来。
江艺淼只感觉有一点点温热,“我感觉好像不烫。”
赵书铭这才稍稍拉近距离再滴了两滴。
“可以诶,真的是低温的,我也要玩!”江艺淼已经记住拿着蜡烛的姿势,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赵书铭从谏如流地躺回了床上,他刚刚起身也只是穿好了裤子,上半身依旧是直接裸露的,他抬起头着坐在床上的江艺淼,“淼淼想滴哪里都可以,你看着来就好。”
江艺淼正准备像赵书铭刚刚那样将蜡液滴落到他手臂上时,她忽地停了下来,“滴得身上到处都是了,那岂不是又要洗一次澡?”
她不只是想滴在赵书铭的手臂上,她还想滴在他的胸膛还有腹部……不像赵书铭刚刚那样只是刚刚好滴了两滴那么简单。
赵书铭不禁笑了,“无论玩不玩低温蜡烛都要再洗一次呀,淼淼你忘记了吗?”
赵书铭和她倒不算天赋异禀。
但身体的先天条件还不错,契合的身体在一场情爱之事之后总是大汗淋漓的,不仅身上是汗,还有甚至能浸湿肌肤的体.液……不管怎么样总是需要再洗浴一次的。
“蜡烛融化得快,淼淼快点试一试吧。”
江艺淼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她弯着腰低下头挽起了头发,小心地将蜡液滴在赵书铭的手臂上,重新凝结的固体像血液一般从赵书铭手腕延续到肘窝。
江艺淼甚至还闻到了一股玫瑰花味儿从燃烧的蜡烛里传来。
赵书铭的手臂白皙干净,这样艳丽的颜色覆在他手臂上的画面对于江艺淼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视觉冲击,兴奋感冲击着她的大脑,江艺淼甚至忍不住勾起嘴角轻笑了两声。
“我可以滴你这吗?”江艺淼抬起头,指向赵书铭的胸膛。
“淼淼,当然可以。”
不过身上的肌肤比手臂的要敏感一些,蜡液刚落到他身上时,赵书铭的身体似乎颤了颤。
伴随着他略微沉重的起伏,江艺淼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她抬头瞥了一眼赵书铭,看见脸上晕着微红的他下意识喘.息的表情,她不禁咽了咽唾沫,突然想抱着他咬一口。
“淼淼,蜡烛快不能再玩了,你还想试试滴在哪里?”
熔点太低的蜡烛自然耗尽得快些,而且江艺淼有些怕火,他还要保证她的安全避免蜡烛芯的脱落,所以蜡烛燃到一大半他就该提醒就不能再玩了。
江艺淼低头将蜡烛吹灭,“下次再试别的地方,可以吗?”
赵书铭坐起身,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淼淼喜欢这样玩是吗?”
他就知道江艺淼会喜欢这样,她偶尔是需要依赖别人的性子,但她本身的掌控欲也很强,属于她的东西就只能属于她。
偶尔为了情趣在她面前做弱势方,她会更兴奋,等她的兴奋达到了峰值的时候,赵书铭再变成引导方,会让她更欲.罢不能。
江艺淼微乎其微地点点头,“但是我现在更想咬你一口。”
刚刚赵书铭在她身下承受蜡烛带来的温度发出喘.息声时似乎让她的怪病发作了,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将熄灭的蜡烛放到桌子上,甫一转身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往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赵书铭抱紧她的腰身,替她撩起长发,“淼淼,我们继续吧。”
江艺淼咬了个尽兴才缓缓抬起头,“继续什么?”
他挑眉一笑,凑到江艺淼的耳边轻声道:“当然是,继续,做呀。”
赵书铭一字一顿地说着,抱着她的手臂施加了力气,抱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江艺淼感觉世上任何事都能熟能生巧,连她和赵书铭对做.爱这件事也能越来越熟练,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进入了状态。
积累了半个月的欲望在赵书铭的步步引诱下达到峰值。
赵书铭的手轻轻地抱着她,但身上的力气一点也没少。
江艺淼中途似乎又喝了两次水,她也不记得大脑经历过多少次一瞬间的空白,只知道最后的最后,她稍带疲惫地和赵书铭依偎在一起。
等炽热的体温恢复到正常后,赵书铭才抱着她一起清洗,再洗过一次澡后的江艺淼感觉自己已经困到不行了。
但窗外的风声实在太大了些,轰轰声像是要将一整个城市都吞没。
雨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下了起来。
房间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氛,但江艺淼已经处于无欲无求的状态,重新穿好睡衣后的她躺在床上,等着在卫生间帮她洗内衣的赵书铭回来。
她翻了个身把娃娃抱在怀里,开始无聊地和它自言自语,听着外面分外恐怖的风声,她下了床有些腿软地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平日天气好时的夜晚并不是黑色的,天空是深蓝色甚至能看得清远处的云层。
而现在的天才是彻底的黑,江艺淼低头捏捏娃娃的肚子,“你看,好大的风啊。”
希望这次南城没有太大的经济损失,大家都平安。江艺淼心里默念道。
“淼淼,怎么站在窗边?”赵书铭总算是洗干净衣物晾好走回房间。
江艺淼转身跳回了床上,“看看外面风刮得多大。”
“台风现在是登陆了吗?”她问。
“应该是。”赵书铭重新拉好窗帘才回到床上,
江艺淼下意识地就钻到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总是能让她感觉很舒服,“感觉好可怕。”
“台风很可怕吗?”赵书铭顺着她的姿势抱紧她。
赵书铭在想,如果现在江艺淼是自已一个人住,肯定会很难受。
还好他还有机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无论是谁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再让他离开江艺淼。
“嗯,风好大。”江艺淼说着还皱起了眉头。
“每次天黑沉沉的,就感觉是要世界末日了。”她忽然异想天开地开玩笑道。
“我们活不到世界末日了。”赵书铭顺着她的话说。
“但世界末日也不是什么坏事诶,大家所有人都可以平等地死掉了。”她的脑回路走向开始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赵书铭怔了一下,被她这样的说法给逗笑了,胸腔因为笑传出震动感,震地江艺淼的脸有些麻麻的。
江艺淼又抬起手戳了戳他身上的肌肉。
“想起2012年的时候,不知道谁传出来的世界末日,我那会儿还傻乎乎真的以为那天会发生什么事。”
江艺淼那会也就十来岁,刚上初中,网络世界才慢慢在她面前展开,就连班上的同学也在讨论着十二月十二日是不是世界末日。
她知道地球肯定不可能在这样一个看起来寻常的日子爆炸,但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结果你晚上跑来我家找我,问为什么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赵书铭也记得那天,一个寻常的星期三,和以往的每一个星期三都一样,不外乎就是上课放学回家吃饭做作业以及睡觉。
江艺淼抬起手往赵书铭身上锤了锤,“你是在笑话我吗?”
“没有,淼淼我怎么会笑话你。”赵书铭捏捏她的鼻梁,“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你小时候总是问我很多生死的问题呢。”
她从小好奇心就旺盛,总爱问一些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奇怪的问题。而被问问题的对象都是赵书铭。
毕竟在人生的历程中,年长两岁的赵书铭对于江艺淼来说是很多事的启蒙,她总会下意识地相信他。
就连现在的性启蒙对象也是他……
“生死这种问题无论是在科学和玄学上,都是很有讲究的呢。”江艺淼冷不丁地说道。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很想活着又很想死的人,对于超过她控制范围内的事,江艺淼似乎更相信天命,命数怎么样便怎么样。
“确实。”赵书铭赞同她的话。
江艺淼挪了挪身子,抬头看着赵书铭,“如果我先死了你会怎么办呀?”
诡异的风声伴随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到赵书铭的鼓膜中。
这只是她心血来潮问出的问题,她没想着赵书铭会认真回答,国人总是对死这个话题总是很敏感,比如她的妈妈就很忌讳说“死”这个词,可是生老病死总是一个人要经历的事。
江艺淼小的时候觉得长大很慢,总觉得自己还年轻。
现在也觉得自己还年轻,可是认真按着平均年龄来算,她的人生已经走过快三分之一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