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听不到魏紫说什么，但见她笑得龌龊，冷声道，“魏紫！”

　　“啧~”不知为何，魏紫今晚胆子特别大，可能觉得他认不在现场吧，“九哥，我可没教坏你家小孩，是你家小孩开窍咯。”

　　池渔：“……”

　　凌渊：“……”

　　魏紫拱了一把火，眼看着凌渊就要炸，见势不妙，连忙滚走了。

　　池渔红着脸，嘴唇嚅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凌渊反倒笑了起来，逗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池渔支吾了好半天，才说，“她……她没说什么呀。”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没想什么。”

　　凌渊将视频转为语音，池渔将手机放在耳边。

　　下一秒，就听到男生的声音落在耳边，“刚才你们是不是在说那个事？”

　　“才没有。”池渔的脸又热了起来，现在恨不得跑到他面前捂住他的嘴巴。

　　“你不要再问了，我们什么都没说。”

　　电话那边的男生轻笑了下，“到底是不是吗？我说的那个事和你想的那个事是同一件事吗？”

　　“你不说的话，我会一直误会下去的。”

　　“也是，池小鱼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成年了，成年人可以做很多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情了。”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放轻的声音，因为手机贴着耳朵，池渔觉得他就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甚至，她仿佛能感觉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耳尖。

　　池渔头皮发麻，咬着下唇，凶巴巴地说，“凌九，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少年笑得肆意，“坏吗？”

　　“池小鱼，阿九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坏，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声音带着温柔低哄。

　　池渔抓着电话，红着脸半天没好意思回应他。

　　-

　　凌渊高考出分数那天，恰逢周四，池渔还在学校。

　　下午，唐国华顾不得其他任课老师还在上课，从外面冲进来，嘴角笑得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同学们，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的学长，我们学校的凌渊同学，考了739分，是今年的理科省状元。”

　　池渔猛得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国华，她知道凌渊考得不差，但没想到分数竟然这么高，她打心底为他高兴。

　　唐国华满脸兴奋，“你们好好学，争取明年高考取得更好的成绩。”

　　说完，目光在池渔身上打了个转，又一阵风的跑了。

　　同学们却因为凌渊这无敌的分数沸腾起来。

　　有羡慕的：

　　“天哪，凌渊怕不是什么文曲星转世吧？”

　　“这成绩也太吊炸天了吧？”

　　也有酸的：

　　“人家家境这么好，资本雄厚，能考这个成绩有什么奇怪的？”

　　但大多数同学都是羡慕又崇拜，“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厉害啊？”

　　“我要能考上700分就已经很满足了。”

　　“……”

　　言柒舞惊叹道，“我的天哪，九哥真的实在太厉害了，”

　　池渔也很开心，与有荣焉，“脑子再好，也是天赋和努力一起结合的成果。能考到这个分数说明学长付出的汗水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有一句话说：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学习有多苦有多累，池渔知道，她平时晚上十二点睡，早上五点多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未有过松懈。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拼了，一问凌渊，他说他一点睡，五点起。

　　有天赋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天赋的人比你还努力。

　　凌渊成为省状元的消息很快在学校传遍了，等下午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拉了一条横福：热烈祝贺凌渊同学考取理科省状元。

　　池渔盯着凌渊那两字出神，心里也暗暗给自己打气，作为学长的未来女朋友，她也不能考得太差不是？

　　可惜，这个时间她不能出去，要不然还能给学长送一声恭喜。

　　她转身和言柒舞手挽着手往食堂方向走，排队打了饭坐下，魏紫和蒋夕属已经占了位子等着她们了。

　　池渔夹着一块鸡翅准备开吃，食堂外面突然一阵轰动。

　　四人不明所以，抬头看过去，只见食堂门口围了好多人，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要来巡视工作还是检查卫生。

　　池渔看了两眼便转回来，闷头吃饭。

　　言柒舞和魏紫正在说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池渔正想问，怎么不说话了？

　　结果一抬头，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竟然就那么笑吟吟地站在她前面。

　　她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睛，睁眼，人还是在那儿。

　　终于忍不住出声，“学长，你怎么来了？”

第181章 你可以慢点成长

　　凌渊在她身边坐下，“校长喊我回来说点事，说完事我就过来了。”

　　原来刚才门口造成轰动的人是他呀？

　　也不奇怪，新鲜出炉的省状元，加上他本就是学校的名人，被人围观也很正常。

　　池渔三两口扒完盘中的饭，跟小姐妹们道了声歉，拉着人就跑。

　　操扬那边的小树林里，树影斑驳，夕阳从枝叶的间隙中穿过，地上晕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斑，有些洒在少年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掉在他的肩头上，他拿下，垂眸看着手里的树叶，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池渔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知道，一定很温柔。

　　池渔盯着他宽阔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笑着说，“恭喜呀，学长。”

　　“你成功了。”

　　“嗯，”凌渊说，“我成功了，接下来就看小鱼的了。”

　　池渔轻轻拍了下胸口，“放心吧，我不会给学长丢人的。”

　　凌渊目光在她胸前停了一瞬，很快移开，“我相信你，我在Q大等你。”

　　“好啊。”

　　池渔应得爽快，可一想到他即将要离开凤城，他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突然又有些伤感。

　　“学长，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凌渊皱眉，难道后悔答应他一起去Q大了？

　　“我后悔没有跳级，我应该跳到高三和学长一起毕业的，这样，我就能和学长一起上大学了。”

　　池渔叹道，其实她是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到底没有付诸行动。

　　凌渊勾唇笑了起来，抬手掐了把她的脸蛋，柔声说，“乖宝，我们往后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不急于一时。”

　　“我记得毕淑敏说过一句话，她说，凡是自然的东西，都是缓慢的。太阳一点点升起，一点点落下。花一朵朵开，一瓣瓣地落下。稻谷成熟，都慢得很。那些急骤发生的自然变化，多是灾难，如火山爆发、飓风和暴雨。”

　　“所以，我们也不要着急，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万物生长，也让细水长流。”

　　“乖宝，你可以慢点成长，好好享受人生的每个阶段。人生有许多美好的过程，当我们内心笃定时，便不会迷失方向。”

　　“无论何时，我都会等你，一直等你。”

　　池渔抬眸，和他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如天上的星辰般璀璨夺目，周遭的所有景色都黯然失色。

　　对视良久，池渔终是忍不住抱了他一下，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学长，怎么办？我好舍不得你呀。”

　　还没有分别她就已经在想念了。

　　想到接下来还有难捱的一年，她就忍不住紧紧揪着他的衣摆。

　　凌渊将她揽在怀里，舍不得的不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年，除了她去参加比赛以及回安市那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忙于学习，但一想到她就在他不远处的地方，他就会无比安心，再焦躁的心也能被安抚。

　　少年双臂使力，将女孩紧紧箍在怀里，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两人抱了不知有多久，池渔才从他怀里抬头，“学长，Q大有打电话给你吗？”

　　“打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池渔想到什么，又问，“其他几个学长考得怎么样？他们准备读什么学校啊？”

　　“都挺好的。老周、老魏、老宋大概和我一起上Q大，你子皓哥打算出国，去和周暮白一起在国外上学，他们一早说好的。”

　　池渔还想再问别的，某个小心眼的男人捏捏她肉肉的脸蛋，“你未来男朋友在这儿呢，不许说其他男人，他们的事不重要。”

　　池渔：“……”

　　真的是，以前没见他这么霸道又小心眼耶，难道高考完解锁了什么关卡？

　　高考成绩出来两周后，池渔也开始放暑假了，不过，作为即将成为高三的准学生，暑假也只是象征性地放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