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词自然不敢。
他顿了下, 放开盛清梨,朝那把椅子走过去, 然后翩翩然坐下。
剧本里,男主角一直都是坐轮椅的。
他的腿没有截肢, 只是受过严重的伤,小腿基本是废掉,无法站立行走。
看到裴清词坐下, 盛清梨有些儿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起身去拿不远处的剧本。
其实这个举动有些欲盖弥彰,虽然她只看了一遍完整的剧本,但大概的内容, 剧情发展,甚至于一些经典的台词, 她都记下了。
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下剧本,盛清梨从剧本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故意道,“待会难受我可不管你。”
她暂时没有告诉裴清词,作案工具黎语薇前一天就送到了。
裴清词莞尔,“盛老师。”
盛清梨:“什么?”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裴清词眼眸含笑望着她问。
盛清梨微窘,放下剧本,“我哪有拖延时间。”
她嘴硬道,“我是想给你多一点准备时间。”
裴清词低笑,忍不住说,“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盛清梨是很典型的嘴硬心软代表人物。
听到裴清词这么直白地夸自己,盛清梨不再纠结,反正现在演和之后演都一样,这一段总归是要演的。
更何况,她明白裴清词让她提前演练,不单单是为自己谋福利,他是想让她提前有心理准备。
如果两人私下对这场戏,她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她就需要慎重考虑,还接不接这部电影了。
身上还穿着出门时候的那件风衣,盛清梨把风衣脱下,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线。
牛仔裤是宽松的,针织上衣是短款,且比较修身。
她稍微动一下,便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在头顶明亮的灯光下,白得发光,白得诱人。
把风衣丢到沙发上,盛清梨抬眸看向裴清词,“那我……开始了?”
裴清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好。”
-
半分钟后,盛清梨身上的情绪变了。她这会儿演的是少女时期桑雪,她和男主角衡沂心意相通的时候。
两人明明互相表过白,确定对方的心意,可他就是很规规矩矩地和她谈恋爱,连亲她,都是克制的,只是浅浅地吻一下她的嘴角。
桑雪觉得郁闷不解。
她见过好友谈恋爱,也在电视上和电影里看过其他情侣谈恋爱。
当然她也不是说,和男朋友谈恋爱,就是为了那一件事。可是两个人都心意相通了,迟迟没有进一步发展,桑雪不可能不多想。
这日,是桑雪和衡沂冷战一周后,她再次过来找她。
上次她来找衡沂,两人情到深处的时候,桑雪双眼迷离地环住他的脖颈,用自己晚上不想回家暗示他,想要和他有进一步发展,却被他拒绝,并被他的保镖送回了家。
那天之后,两人一周没有联系。
再次看到桑雪,衡沂有一闪而过的意外。
他眼睫轻轻颤动,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头蜷缩着,泄露了他的情绪,“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桑雪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找我?”
衡沂垂眼,低声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对,我就是生气了。”桑雪很直白地告诉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衡沂不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桑雪,嘴唇翕动,“小雪,或许我们——”
“我们什么?”桑雪朝他逼近,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你要是敢说那句话,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衡沂静然,和她四目相对。
最终,他没有把我们不合适那句话说出口。冷战的这一周,他每天都在想她,白天想,晚上想。
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想他。她是不是介意,他那么没用。
无声片刻,衡沂出声,“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忙着学习。”桑雪回答他。
衡沂:“嗯?”
他唇角浮现些许笑意,低声问:“都学了什么?”
“你想知道?”桑雪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衡沂没有发现。
衡沂隐隐觉得她这句话有坑,可在对上她那双清澈明润的眼睛时,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要跟我说说吗?”
桑雪:“好啊。”
她蹲在他面前,仰起脸亲了下他的唇,“那我现在跟你说吧。”
衡沂喉结滚动,低低应着,“……好。”
衡沂这个字落下的时候,桑雪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
衡沂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将她推开,却不料桑雪早有准备,她直接地摁住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并威胁道,“你要是现在就推开我,我真的不会再来找你了。”
“……”
衡沂迟疑。
也正是因为这片刻的迟疑,让桑雪有了可乘之机。她的吻从他唇瓣延伸,擦过他的脸颊,贴在他的耳朵边。她这几天看了许多电影,学到不少知识。
她学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往衡沂的耳朵里靠过去,吹了口气。
那一刹那,衡沂呼吸加重,“桑雪。”
他唤她全名。
桑雪没有搭理他,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朵,并夸他,“衡沂,你的耳朵好软啊。”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近距离地钻入耳朵,自带某种催化剂。
桑雪并不知道。
衡沂对她,一直都没有抵抗力。
他被她按住的双手,手背青筋凸起明显,突起明显的喉结也不受控地滚动,呼吸变得粗重,还有力量感知的大腿变得紧绷。
“桑雪。”
他再次唤她,“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桑雪说,“你不要乱动。”
衡沂试图做最后的反抗,“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不要管我。”桑雪根本不听,她的唇已经从他耳朵挪开,往下。
看着横沂因吞咽滚动的喉结,桑雪好奇地上手摸了一下。
不意外地,衡沂闷哼出声。
他低低的喘息声,有些沙哑,有些勾人。
桑雪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了起来,身体亦是如此。
可她不想半途而废。
她长睫轻颤,紧张地舔了下唇,然后在横沂的注视下,探出舌尖,舔上他的喉结。
那一刹那,横沂闭上了眼睛,他的手臂从桑雪的手中挣脱,握拳强撑。
额间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涌过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有……感觉了。”桑雪很是惊喜,眼睛亮灿灿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横沂有些明知故问。
桑雪张嘴,委屈嘟囔,“你说呢。”
她之前怀疑过,横沂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对她除了看她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意之外,其他时候绅士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结合他的腿,桑雪自然往另一个方向思索。
衡沂无法回答她,他不想她未来后悔。
“我们……”
“你不要说话。”桑雪这会儿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堵住他的唇,用她浅薄的知识,轻轻地咬了下衡沂的下唇,伸出舌尖往里探入。
两人的舌尖触碰到一起。
桑雪似受到了某种鼓励一般,更深地吻他。
只是她光有知识储备,没有实战经验,好几次,她都咬到了衡沂的舌头。衡沂吃痛,发出勾人心弦的声音。
良久良久。
衡沂有些无奈地抬起手,贴近她的后脑勺,轻叹一声,似纵容,似宠溺,似无奈,“真是个笨蛋。”
桑雪正要反驳他,他先一步反客为主,侵占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头。
他吻得若即若离,把桑雪吊得七上八下。
两人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深吻。
但桑雪并不满足,她今天过来找他,就是抱着要睡到他,又或者是至少让他破戒想法来的。她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她跪坐在他身上,手指去拉扯他的衣服。
虽常年住在这栋花园别墅里,但衡沂很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他起床之后都会换上出门的衣服,工作日时是西装正装,偶尔遇到视讯会议,他还会打上领带,周末的时候,他会穿得相对休闲放松一些。
今天是周末,秋日的天气有些许凉意,他穿了两件衣服,一件黑色冲锋衣,冲锋衣下,是一件较为休闲的浅色系衬衫,衬衫质地考究,触感很是柔软。
桑雪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