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玩着夏弥的手,让她后背靠着自己,好有个着力点。
他低头,顺势在夏弥手背上轻啄两下,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真错了我,弥弥,别气了,我不处理工作了。”
夏弥冷哼,“你说真的?”
陆鹤野举起右手,作发誓状,“真的,我好好养伤,明天就能出院,过两天陪你在北境玩几天,等房租到期再回湘恩。”
“明天出院?”夏弥蹙眉,“医生同意了吗?”
男人下巴顺势靠在她肩膀上,身子从后面整个地将她拢住,“和医生讲过了,我都是些皮外伤,早些出院也没问题。”
他都把决定做好了,夏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下巴朝着保温桶的方向努了努嘴,“先把鸡汤喝完。”
陆鹤野轻笑,“遵命,老婆熬的鸡汤,我肯定是得喝完。”
夏弥抿抿唇,“陆鹤野,你好贫啊。”
-
次日一早,办完陆鹤野的出院手续之后,夏弥租了辆车接他出院。
陆鹤野住院的时间不是很长,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简单的手提包而已。
下楼的时候,夏弥站在陆鹤野身旁,作势要搀扶他。
起初她以为陆鹤野会拒绝,但没想到陆鹤野干脆把一整条胳膊都搭在她肩上,跟着她的步子,一点一点慢慢走。
夏弥被吓了一跳,以为他伤势严重到这种地步了,语气里的担心呼之欲出,“要不我们再住两天吧,你是不是都不能自己独立行走了?”
陆鹤野没解释,“不用。”
“那你怎么半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了?”
陆鹤野嘴角噙着笑,“老婆都亲自扶着我了,我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又是这种欠欠儿的语气。
夏弥翻了个白眼,手摸上他的腰,干脆利落地一拧,“陆鹤野!”
她这下用的力气不小,惹得陆鹤野倒吸一口凉气,“宝宝,轻点。”
夏弥偏过头去,“那是你活该。”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陆鹤野舌尖轻抵右腮,“成,先让你嚣张一会儿,待会儿到家再说。”
这威胁对夏弥根本没有威慑力,在她这儿,一个病号,能怎样嚣张?
等到了她租的房子之后,瞬间后悔了。
密码锁刚被解开,陆鹤野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内。
夏弥转身,刚要开口,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个张合,便把身上的黑色卫衣给脱了,露出规整排列的腹肌。
她都懵了,“你干嘛?”
陆鹤野扯了个笑,“你说呢?宝宝。”
第74章
夏弥租的这个房子是个一室一厅, 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郊区,位置很偏,但紧挨着火车轨道。
租它的原因是离医院近, 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医院的住院部。
此刻正值上午, 阳光最充足的时刻,屋内的窗帘却通通拉上,严丝密合,整个不大的客厅不见一点亮光。
夏弥进家下意识摁亮玄关过道的一连排小灯,暖黄色的光照得屋内也不是很清楚。
她脚上踩着拖鞋, 偏过头,不敢看站在门口的陆鹤野, “你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屋内的地暖温度不高, 和京城那种屋内热气腾腾的地暖不同, 这里并不适合穿着短袖。
相反,夏弥身上的厚大衣还没脱下来。
陆鹤野都没弯腰, 脱了鞋, 手搭在皮带的位置上,“我不冷, 弥弥,你很冷?”
夏弥不理他,转身走去卧室, 想打开卧室空调的制热模式。
滴的一声,空调开始运作。
陆鹤野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站在她身后方,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调,摁亮了辅热键。
夏弥扭头, 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的双眼。
“这样屋内暖和得快。”他解释道。
过了两秒,他紧随其后:“不过一会儿也不会冻着你。”
这话意有所指,夏弥瞬间读懂他的意思。
她沉默两秒,“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没事,不耽误。”陆鹤野毫不在意地回。
卧室的窗帘倒是敞开着,阳光照亮了室内的布局。
床单被褥都是夏弥提前从网上订购的,简单的布置了一番卧室。
床摆在正中央,床头罩似乎也是新买的,毕竟这房子有点年头了,床头已经不能看了。
四件套都是配套的浅蓝色,被子是提前晒过的,不会潮湿,整齐地铺好。
床头两侧分别放上了简易版的床头柜,各自摆着一个小台灯。
右边还放了个投影仪,是夏弥之前在横里小镇的民宿的时候用过的。
陆鹤野低眸盯着她,灼人的呼吸打在她脸上,“你先去洗?”
夏弥被他搞得脖子向后缩,但自己后腰处不知何时被一只大掌禁锢住,自己也紧紧地贴在他胸膛前。
她心跳如擂鼓,“还是你先吧。”
陆鹤野挑眉,“成,但你得帮我。”
夏弥猛地抬头,一脸茫然,“啊?”
男人笑了笑,言简意赅,“啊什么啊,我够不到后背。”
撂下这话,陆鹤野转身进了浴室,给她留着门。
夏弥在卧室里站了很久,最后一闭眼,一咬牙,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汽蒸腾,到处都是白雾,镜子上像是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膜。
花洒的热水兜头而落,浴室的面积很小,还不是干湿分离的那种,墙壁上的瓷砖白的反光,美缝脱落了不少,印着绿色的苔藓。
说是帮陆鹤野这个刚出院的人洗后背,但站在水下的一直是夏弥。
头顶开着灯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暖风呼呼地吹着,夏弥不是很冷。
陆鹤野靠着洗手台,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夏弥,无视溅起来的水花。
他虽然是无声的站着,但夏弥却莫名觉出了一种攻击性。
“你不冷吗?”夏弥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渍,费力地睁开眼。
男人摇头,“你觉得呢?”
夏弥目光根本不敢乱飘,和他对话时只看着他那张脸。
在浴室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毕竟这出租屋的地暖一般,长时间在浴室待着会感冒。
夏弥吹干头发后,陆鹤野才走出浴室,身上带着丝丝凉气。
她走近他,鼻腔里涌进来和自己身上相同沐浴露的香气,“你洗的凉水澡?”
陆鹤野擦着头发,赤着上身,几道粉红的疤痕遍布在他的腹肌上方,无端地多了男人味儿。
他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夏弥,“嗯。”
“干嘛要洗冷水澡,”夏弥蹙眉,“感冒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陆鹤野没有做出正面回答,而是干脆利落的把目光移向下方,让她自己看。
亲眼目睹某个事物的夏弥脸涨得通红,她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里传出来,“流氓!”
陆鹤野扯了个笑,朝着她走过去,压低身子,“这就开始骂我了?”
五指渐渐张开缝隙,她眯着眼睛,“我说的不对吗?”
陆鹤野认下了这个名号,“既然你都这样叫我了,我不得把流氓行为坐实?”
撂下这话后,他干脆一弯腰,直接一个打横抱起夏弥,倒也没带她进卧室,而是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这人坏得要死,故意用力把夏弥抛在沙发上,惯性使然下,夏弥不得不随着沙发的弹性上下起伏。
而这混蛋刚好覆在上方,就这么眼睁睁地盯着她狼狈找不到附着力的状态。
“陆鹤野!”夏弥实在受不了,失声尖叫。
陆鹤野压低身子,灼人的呼吸喷打在她颈部周围,惹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疙瘩。
偏偏他还就着这个姿势开口,“我在呢,宝宝,怎么了?”
夏弥声音带哽,“你走开!”
陆鹤野嘴角轻扯,“我走开?”
“嗯!”
陆鹤野盯着她,薄唇一张一合,“那可不行。”
夏弥抿了抿唇瓣,实在受不了了,偏头躲开他灼热的呼吸。
恰好此刻屋外的火车轨道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巨响声的作用比地震少不了一点,房子墙壁都隐隐在颤动。
而在这个屋子里,颤动的不止有墙壁,还有夏弥。
陆鹤野身子渐渐移至下方处,拆礼物一样,目光带了强烈的攻击性。
把夏弥吓得忍不住向后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