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知道的,桥东村最后那块地要走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正好赶上国庆所以才没来得及通知。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陈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确认:“真的啊?!”
“千真万确。”沈百川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补偿力度不小,恭喜陈老师了。”
“嘿嘿,同喜同喜。”
控制不住咧开上扬的嘴角,啊啊啊,这谁能控制得住啊!
之前她是小富婆,现在她要进化成中富婆了!距离成为真正的大富婆又前进了一步。
全靠的老天赏饭吃!
陈今抬头,眼睛闪亮、真挚地看着沈百川,“沈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周六我请客,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啊。”
沈百川笑,“好。”
过了一会儿,沈百川开玩笑似的地道:“陈老师现在找对象标准也很高吧?”
得找个不贪她钱的,为了靠谱,应该找个比她有钱得多的,这样就犯不着担心她的钱会被觊觎了。陈老师人也优秀,怎么也得找个差不多条件的吧?
其实这么一盘点,能圈出来的范围很小了。
陈今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找对象的事情再说吧,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沈百川慢下舀饭的动作,“陈老师不想结婚?”
这也不是不可能,像他母亲,就曾好几次说过,以前要不是为了搞什么联姻,她也不想嫁人,大家庭里各种关系要维持,能把人给折磨成黄脸婆。
“我……嗯,暂时还没考虑,以后再说吧。”
陈今快速转移话题,反问回去:“沈老师,像你们家,应该也会给你安排不少相亲吧?”
“我从小跟我妈,她比较开明,极少管我的事情。这边程家,他们也管不到我。”沈百川暗含深意道:“所以,以后我夫人,不用费心思去和爷爷这边的亲戚打交道。嗯,程氏集团那边,我也是占有股份的,每年拿到的分红还可以。我爷爷现在还没分他手里的那份,不过我会尽力争取多一点。”
“那你加油!”
按照沈老师的心黑程度,应该是能争取到不少的。
同样都是争家里的资产,她就看不上陈婷那样的。想争又不敢大大方方地去争,争下来了也不一定能守得住,就只会发牢骚,等着别人主动给分。她就欣赏沈老师这样的,心黑一点没事,想要就出手争去啊!争不过就是技不如人那也就只能作罢了,但争都不争就丧着脸,没人喜欢得起来。
陈今中午开自己的车回去,沈百川则是要去公司,道别时,沈百川特意提醒她道:“陈老师,那我就打电话到聚春园定包间了。”
陈今想了想,道:“还是我来定吧,沈老师你给我个聚春园的号码。”
“好,明天中午吃饭拿给你。”
陈今都没等到开车回去,在车上就给大舅打了电话,一接通就道:“大舅,好消息!村里征地的事情定下来了,这两天就有消息,你准备好到时候回村一趟吧。我现在给三舅打电话去。”
“确定了?你等等,你消息哪来的?你隔壁家邻居和你说的?”
“啊对!沈老师说的,沈老师说的消息基本都靠谱。大舅,我去和三舅打电话了啊。”
挂断电话,又拨了三舅那边的电话。激动的语气再来一遍,“三舅,好消息!……”
给两位长辈通知到位,陈今才启动车子回家去。经过门卫室时,被拦了下来。
“陈老师,有个叫唐祖铭的,昨天和今天都过来,说是你老同学。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出来领人,他说没你家电话。这个……”
“下次您见到他,把他拦下来就对了,我和他不熟。谢谢您啊,请您吃水果,刚刚买的。”陈今从旁边副驾驶位上的水果袋里拿了两个大苹果出来递过去,见他拒绝,直接给放到了窗台上,又道了声谢。
门卫拿起两红通通的大苹果,放到了抽屉里,脸上的笑深了不少。
“陈老师人也太实在了……”
隔天,陈今从沈百川那拿到了聚春园的名片,回去后就打电话给定了位置,然后又打了好几个电话。
总算是把请客这件事给落实了下来。
陈今的好心情有目共睹,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下午,偶尔往她办公位瞟一眼,就看到她在笑。常老师开玩笑道:“看你心情这么好,都要以为你发财了。”
陈今挑了下眉,总算把自己的笑容给收敛了些,道:“不是,昨天看了部电视剧,觉得很有意思。”
“什么电视剧?”周定随口接了话头。
“《小龙人》”
话音刚落,陈今就满脑子都是“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嘿嘿,她现在也是身怀宝藏秘密的“小青龙”!
下午,陈今就接到了三舅的电话,让她明天请假回村一趟,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
“好的,三舅。”陈今在办公室里极力按压住自己雀跃的心情。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天上掉大馅饼的事情了,但还是那么没出息地想要跑出去吼几声。
陈今问了其他人,院领导在不在学院。然后快速地出门去找领导请假。
“请假?可以啊,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就行。”给她批假的就是副院长,黎行一现在老婆的表舅。
这位孙副院长同时也是学院党委副书记,直接管他们几个辅导员的。第一次孙副院长找她谈话时,她还想着会不会带点私人情绪教育一下她。实际上是她小人之心了,人家根本懒得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每次找她说的都是工作的事情,和普通的领导没什么区别。
孙副院长一边签字一边问:“最近工作、生活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没有,暂时都非常顺利。”
“嗯,那就行,遇到困难了多思考。解决不了多请教前辈。”
“好的!”陈今接过请假条后又道了声谢,接着脚底抹油就溜了。回办公室后就和其他老师说了自己请假的事情,托他们要是遇到她学生过来找,帮忙处理一下。
现在这时候,学生来找,基本都是请假问题,不会有什么大事。
到了下班的点,陈今又准时拎起小包第一个迈出办公室。
何老师看了眼陈今那收拾整齐、还摆着精美摆件和鲜花的办公桌面,好奇地道:“你们说,陈老师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我看她这两天都很高兴的样子。周老师,你知道的吧?”
周定摇头,“我和陈老师也没多熟啊,她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更何况,现在陈今大多数时间都不会和他们一起去吃饭,除工作之外的交流就更少了。
“我看你们年轻人挺多话题的,而且,周老师你和陈老师还年纪差不多,其实要是谈对象也很合适。”何老师开玩笑道。
周定一脸惊恐,连连摆手,“这玩笑开不得,我和陈老师就是普普通通同事关系,多的真的没有。”
开玩笑,他能看不出来陈今条件好?要是陈今只是个普通辅导员,那他可能就追了。但人家不是啊,这追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吧!
最主要的,他和陈今是一届的同学,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中文系传出来的八卦,他多多少少都有听说的。陈今,也是历害人,他招架不住。
常老师也帮着道:“确实不好开这种玩笑,大家还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何老师讪讪一笑,“那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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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昨天下班就开车直奔西城区,晚饭是到三舅家吃的,顺便了解了村里征地的情况。当天晚上回了翰林苑住,自己兴奋激动了半晚上。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地就去了玫瑰园接三舅、三舅妈和大舅、大舅妈。
三表哥出去带团了,陈永安还在学校,俩人来不了正常。但是,“大舅,大哥他们不去?”
虽然比不上拆迁,但这也是大事呢。涉及到村里的那片祖坟,村长都是通知到了各家的,每家都得派个人回去。没别的大事的话,村里人应该都会回去吧。
“我让他们不用来凑热闹了,征地的赔偿款,我和他们说了,谁也不分,这是我们两口子的养老钱。还有桥西村的房子也是,以后真要是遇上拆迁了,分到的不管是房子还是钱,这部分也不分,哪天等到我们要蹬腿了,那就再说了。”
大舅盯着前方,继续道:“这孩子大了,各有各的想法,以后分成三个小家,说话的声音就更多了。老二现在看着还行……钱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最稳妥。”
陈今点头赞同,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反过来说,儿有女有不如自己有。
“那您和大舅妈把钱捏紧了,以后谁孝顺就给谁。都不孝顺就找个养老院,肯定有人孝顺。”
“那是,有钱了还愁什么事办不成?”
开车路过桥西村,往前开了一段,发现好些骑着摩托车往桥东村赶的居然是桥西村的人。其中就有桥西村村长刘光满。
“他们这么多人过去,是要去看热闹还是闹事啊?”陈今惊讶道。
之前桥东村拆迁,他们也没这么多人一起往桥东村赶啊,别是拆来拆去、征来征去,一直轮不到桥西村,他们着急上火了吧?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闹事。”陈文强对桥西村这些人的战斗力了解得很透彻,又道:“村长已经给陈文豪打过电话了,派出所肯定安排人过来。”
“还有,我听说有人专门盯上咱们村了,等这个征地款又下来,咱们拿到钱了,最好都小心点。”
然后,陈今就听说了不少木塘村拆迁户被人下套的事情,就连陈八姑的儿子陈永强,虽然是有赌瘾,但之前还是小打小闹,结果被人盯上了,做套坑了大部分的赔偿款。
他们当初没来“围攻”桥东村的拆迁户,一是因为这边的拆迁户少,二是因为村长管得严,还有陈文豪这个在当地派出所上班的人盯着,这些人不敢来闹。于是就把目光转向了拆迁户多的木塘村。
一个不成,总还有下一个。
美色啊、赌钱啊,都给试一遍,不可能没人掉坑里。只要掉进去了,想要再爬上来就难了。
明着来的好防备,就怕人家暗着来,都感受不出是不是圈套。
陈今叹气,发财不易,守财同样也难啊。
第75章 嘎嘎嘎
因为来的人多, 通往祠堂的那条路竟然被堵住了。派出所果然安排了人过来,跑来跑去指挥车子挪动的都是村里的年轻人。
一个个的,脱去大背心、大沙滩裤和拖鞋, 换上小西装、锃亮的皮鞋, 每根头发丝都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这帮人是真不怕被人盯上啊。
陈今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除了发型比较显眼, 没什么突出的。
并非她有先见之明,而是昨晚太兴奋睡晚了早上就起晚了,匆匆赶着去玫瑰园接大舅他们,没来得及打扮。否则的话,今天她就是桥东村最靓的村花!
大舅他们直接下了车,走路去祠堂。
陈今还得跟着前面的车子慢慢挪,想把车停在外面都不可以,小路旁边没什么空地,外面就是大马路了。而且都没人停车在外面, 她还是把车也开过去吧, 也得防着有人红眼病犯了来划她的车。
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征地赔偿能拿到多少钱,不知道够不够她挥霍买辆豪车的……
她竟然在考虑沈老师那辆宝蓝色的车子, 真是飘了。
之前说要去深圳买房, 她现在越想越犹豫,教经济学的孔教授建议她去北京买,顺便把户口迁过去。
倒是可以考虑去北京买房, 但户口, 迁是不可能迁的。她的户口好不容易给弄到桥西村去,等着后续发力呢。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下, 陈今看过去,是她爷, 还有她那三个伯父。
怎么这也有他们啊?
“我们村征地,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热闹。”刘老头往后座看了眼,没人,“就你一个人回来?你几个舅不来?”